阮软前脚坐上蒋舟的车,江屿川后脚就知道了,醋得他当即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吓得徐白立马挡在床边,“江先生,您刚做完手术,阮小姐要是知道了一定会生气的!她昨晚哭了一夜,情绪很不稳定,回来要是再生气肯定雪上加霜!”

    江屿川闻言,果然停止了动作,“哭了一夜?”

    徐白憋着冷汗,“是,昨晚阮小姐是真的被吓到了,一直在哭,吃了很多次药才勉强压住情绪,睡觉的时候手里还拽着您的玉扳指和腕表,医生说要给您截肢的时候,阮小姐当场就翻脸,放言谁敢截您一只胳膊,她就卸对方两只胳膊,医生都不敢动手术了,没办法只能联系最近的蒋家。”

    “都说患难见真情,阮小姐是真的在乎您,不然昨晚说截肢的时候她也不会翻脸了。”

    按照以往的情形,阮软就是当场鼓着巴掌要求医生把江屿川两只胳膊都截了,徐白也不会觉得奇怪。

    可阮软并没有这么做,关键时刻,她还是很在乎江屿川的。

    听完徐白的话,江屿川紧拧的眉心缓和了些,他靠着床头,“你觉得她在乎我。”bigétν

    听不出是问句还是陈述句,徐白只管肯定,“阮小姐当然在乎您了!”

    江屿川挑起眉梢,“有多在乎?”

    徐白张了张嘴,有些无语,这个要他怎么答?

    等了几秒钟都没听到声音,江屿川掀起眼皮直勾勾地盯着徐白,那眼神冷得瘆人,盯得徐白头皮都麻了。

    他垂着头,脑子飞速转了一圈,联想起阮软昨晚的崩溃,徐白认真道:“江先生,我平时刷短视频会经常看到一些言论,劝人独立,忘记伤痛,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谁离了谁就活不下去了,我觉得很有道理,大多数人确实都是这样。”

    “可是我觉得阮小姐不一样,她很依赖您,如果您有事,她会真的活不下去,这种在乎是源于骨子里的在乎,装不出来。”

    徐白其实是个嘴笨的人,不会说花言巧语讨好的话,正因如此,这番话轻而易举地驱散了江屿川心尖所有郁结的阴霾。

    他扬起唇角,突然觉得蒋舟好像也没那么碍眼了。

    就算真的能触碰又能怎样?

    他不信阮软在能接触异性后就真的会随随便便去找别的男人,他养大的姑娘,他懂。

    江屿川阖上眼皮,浅浅吐出五个字,“季度奖翻了。”

    阮软坐在蒋舟的副驾驶上,中央扶手箱前面摆着

    bigétν一瓶小众的法式香水,与江屿川身上的冷木调香水不同,蒋舟身上散发的是一种类似于佛手柑的皂角气息,夹杂着些许阳光的味道,哪怕在冰天雪地的公主岛也依旧能让人感到暖意。

    或许是昨晚本就没睡好,药效上来了,加上车内还开足了暖气,阮软靠着座位打起了瞌睡,但也只是眼皮子沉重,在除江屿川以外的男人车上,她根本熟睡不了。

    没安全感。

    蒋舟以为阮软睡着了,不动声色加大了暖气,还选了一些助眠的钢琴曲,一路上有不少警察设岗查车,两人开了半个多小时才抵达当地最大的购物超市。

    下车的时候突然下起了暴雪,蒋舟率先下车,撑起伞走到副驾驶给软软开门,“软软,我们到了。”

    软软盯着蒋舟眉心上的那片雪花看了许久都没有下车,其实一路上她都在想要怎么看起来正常又不经意地去碰一下蒋舟,眼下机会来了,可她却紧张了。

    手心里都是汗。ъitv

    蒋舟只当阮软还没睡醒,他弯下腰,将伞严严实实盖在车顶边,等着阮软醒觉。

    看着他下巴一大块淤青,阮软唇角轻微扬起,她鼓起勇气伸出手,“你别动,脸上有东西。”(http://.suya.cc/71/7167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