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道菜,一份江屿川亲自包的粽子,五道饭店里点的硬菜,然后就是蒋舟做的一份清蒸八宝鱼,徐白炒的一个时蔬,以及阮软做的鸡蛋羹和凉拌沙拉。

    菜品上桌的时候江屿川目光就锁定在阮软做的那两道菜上。

    他依稀记得阮软把牛排煎成黑炭坨的样子,以及那苦到他怀疑人生的黑心饼干。

    与眼前卖相俱佳的菜品放在一块,怎么看都不像出自同一人之手。

    可阮软在厨房里的动静他都听得一清二楚。

    就是她做的,除了出锅的时候是徐白帮忙端的鸡蛋羹,其余所有步骤都是她一个人完成。

    江屿川不动声色弯了唇,病气的脸庞溢出笑意,“什么时候学的?”

    阮软坐在他身旁,讲筷子摆好,发丝间还隐隐透着几分灶台的烟火气,“今天学的呀,复杂的我怕学不会,所以就选了两道最简单,小叔叔,你要全部吃完哦,少盐少油且无辣,这是我特地给您老人家准备的病号餐。”

    本来挺欣慰的,听到老人家三个字,江屿川唇角抽了抽,这个病房里他是年纪最大,但也不至于用上老这个字吧?

    察觉到男人略显幽怨的眼神,阮软惶恐了许久的心情突然开始放松,她歪头,靠近江屿川,拿出和从前一样怼他的调调,“干嘛,还不服老啊?不服也得服,老实养病,老已经是不可挽回的事实,要是再残了,那成老残疾人了,瘆得”

    最后几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江屿川的掌心已经覆上她的腿,宽厚而有力,他突然紧握,灼热的触感很快缠上她肌肤。

    阮软猝不及防颤了颤。

    这个时候蒋舟拎着两瓶椰奶进来,徐白抱着四个扭扭杯跟在身后。

    阮软咽了下口水,佯装给江屿川捋领口的动作,贴近他耳廓,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小叔叔,如果你不介意被蒋舟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那就再往上握一寸。”

    软绵绵的腔调,不动声色地勾人魂,尤其是江屿川能感受到阮软双腿张开的幅度大了许多。

    他缓缓吸了口气,抽回了手。

    他是很想让蒋舟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以此彻底断了蒋舟的非分之想。

    可江屿川更害怕他和阮软的事情会因此传回老宅。

    在彻底取得阮软的信任之前,他担不起这份风险。

    阮软本以为江屿川会大大方方地告诉蒋舟他们之间的关系,毕竟为了她架都打了,子弹也挡了,还有什么好遮掩的?

    可阮软没想到江屿川毫不迟疑地就把手收回去了。

    这说明他根本就不想公开。

    阮软才放松下来的心情又重新被阴霾笼罩住。

    四个人坐一桌,基于以往的经验,徐白第一时间就察觉出两人之间的不对劲,于是很有眼力劲地把阮软做的菜调放在江屿川跟前。

    只是徐白没料到四个人简单碰杯之后,阮软第一勺鸡蛋羹径直舀在了蒋舟的碟子上,“今天最需要感谢的人是你,尝尝我第一次做的鸡蛋羹好不好吃。”

    蒋舟受宠若惊,还没入口就夸起来,“好吃,当然好吃了!”

    江屿川脸直接黑了。

    这不是给他准备的吗?

    第二勺阮软欲舀到徐白碗里的时候,徐白慌忙用手盖住碗,“阮小姐,我…我对鸡蛋过敏,还有生菜也过敏。”ъitv

    虽然不知道两人又是因为什么事闹了不愉快,但阮软特意给江屿川做的菜,徐白打死都不敢吃啊。

    阮软眉梢挑动,听过对鸡蛋过敏的,倒是第一次听对生菜过敏?

    那是沙拉也不能吃了,她随手给徐白递了一颗粽子,然后亲自尝了口自己蒸的鸡蛋羹,味道确实不错诶。

    阮软默默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就是不给江屿川夹菜。

    江屿川眼皮子跳了跳,发干的唇角轻微蠕动着叹了口气,最应该被照顾的不是他这个病人吗?

    怎么还把他当空气了?

    他抿了下唇,有些生气又很无奈,“我的呢?”(http://.suya.cc/71/7167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