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屿川就知道阮软的温柔一定是兑了辣椒水的,怼得他无语又好笑,什么叫做赖着她养老送终?

    不应该是跟他一起白头偕老吗?

    徐白起身主动给江屿川快见底的杯子倒满白开水,“江先生,航班已经安排好了,阮小姐,有蒋先生的医疗团队跟着一起回国,一定不会再有意外,老夫人在老宅等我们,江公馆也已经收拾好了。”

    蒋舟也加入灭火队,“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阿川,软软,你们的福气在后头呢,我们碰个杯,端午安康!”

    江屿川觉得这是蒋舟这段时间说过的最悦耳的话。

    四个人碰了杯,阮软突然有些好笑,福?

    她一直把跟江屿川的纠葛当做是孽,而且她也做好了这辈子跟江屿川纠缠到死的准备。

    这顿饭江屿川吃得很快,可能是真的没胃口,也可能是着急回国,除了半碗米饭和阮软做的两道菜,他什么都没碰。

    徐白也很有眼力劲,快速扒了几口饭就称饱了,而阮软是真的没什么胃口,全程都在靠对江屿川的愠怒撑着不让眼皮打架。

    只有蒋舟在认认真真吃饭,时不时瞄一眼江屿川碗里的鸡蛋羹,懊恼刚刚为什么要矜持,应该直接抢过来分一半才对。

    阮软舀在他碗里的那一勺鸡蛋羹,他连吃了三碗白米饭都没舍得把蛋吃完,一点点扒拉干净。

    上飞机前,江屿川以取药的借口把阮软支开,没给她和蒋舟当面道别的机会。bigétν

    阮软重新回到病房的时候,江屿川已经穿戴整齐,他站在窗户边单手理着自己烟灰色的领口,及踝的黑长大衣衬得他身型更加的英挺。

    因为没有发蜡的缘故,江屿川发丝很随性地耷拉在眉前,深邃立体的五官依旧带着淡漠疏离的神情,只是唇瓣比平时要苍白一点外,整个人看起来慵懒而矜贵。

    阮软在门口站了一会,随后推着轮椅走到江屿川身后,“坐着,我推你上飞机。”

    “我腿又没废,不需要轮椅。”

    他绕过轮椅,牵起阮软的手,眸底含着一抹显而易见的温柔,“软软,我们回家。”

    这句回家,让阮软莫名的鼻腔酸涩,她问:“江屿川,你差点就回不去了。”

    他轻挑了下眉,不以为然地反应,“是差一点。”

    “后悔带我来这里吗?”

    “不后悔。”没有丝毫迟疑的回答。

    他望着她,心里一阵后怕,“你后悔吗?”

    阮软摇头,“我也不后悔。”

    两人相视一笑,阮软刚刚餐桌上积压的怒气在这一刻突然就消散了。

    子弹都吃了,不公开就不公开吧,反正公开了他们也长久不了,没准她还得背负一个臭小三的骂名,而老男人顶多就是碎了不近女色的滤镜而已。

    所以啊,何必老是纠结这一点呢。

    公不公开,江屿川都是她的。

    心肝脾肺肾,发丝汗毛眼角膜,连指甲盖都是她的!

    阮软踮起脚尖,仰起头,“江屿川,你嘴唇好白,我想给你亲个口红。”

    江屿川眸底含笑,垂头吻住阮软的柔软的唇瓣,掌心握着她的小手贴在她腰际的位置。

    窗外是下午一点钟的公主岛,可阮软觉得和清晨,傍晚都没有什么区别。

    灰蒙蒙的天空,落不尽的冷漠,雪很美,但也很凉。

    只是在这份寒凉中,她破天荒地感知到了江屿川的暖……(http://.suya.cc/71/7167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