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软跟着导航将车停靠在一家餐馆的停车坪里。

    下车的时候陆屿泽快她一步走到车门边,很有绅士风度地为他拉开车门,在阮软下车的同时他伸出掌心护在她头上,避免她不小心撞到头顶。

    在近乎贴近陆屿泽的胸脯时,阮软的心率再一次不受控地失衡了,“谢谢。”

    她快速上前两步跟他拉开距离,不得不承认,在阮软内心深处还在幻想着眼前的男人其实就是江屿川,他只是失忆了。

    可男人身上凛冽的皂角香也时时刻刻在提醒她,他是陆屿泽,活生生的陆屿泽。

    “这条街是镇上的小吃街,摆摊时间从下午四点到凌晨四点,等他们出摊我们再出来逛逛。”

    “那为什么不等到四点再下山?”

    陆屿泽看了眼阮软的双膝,她今天穿着一条黑色纱质的裤裙,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她腿上的伤,他当然不会告诉她,山上熟人太多,他想跟她单独相处一会。

    “我想念这家店的果酒了,度数很低,也属于本地的特色之一,阮小姐可以适当尝尝。”ъiqiku

    他引着阮软往巷子里走,巷口的宽度只能容纳一辆小轿车,陆屿泽走在外边,尽管过道里并没有来往的车辆,他还是很小心地将阮软护在靠墙的一边。

    两个人都走得很慢,陆屿泽每一步都十分谨慎。

    阮软突然就很想笑,两个腿都有伤的人居然在这龟速走路,陆屿泽似是察觉到她的笑点,“抱歉,这家店的位置比较偏,只能步行进去。”

    “你应该乘轮椅出来,我可以推你。”

    “我害怕轮椅坐久了会忘记走路的感觉,适当锻炼我能好得更快。”

    阮软看着自己的影子,“你恢复得很好。”

    两人路过一家手工皂的小店,阮软推门进去,给陈桃和沈恬选一些当礼物,陆屿泽没有抢着帮她买单,但一直在帮她砍价,最后居然砍到一块半价,还买一送一的地步。

    这是阮软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买东西砍价,她觉得很有新奇但也很不可思议,甚至直白问老板有没有亏钱。

    陆屿泽被阮软如此呆萌的一面惹笑。

    老板也笑着说:“不亏,屿泽少爷给我们这家小店带来的生意何止是这几块皂的效益,您是屿泽少爷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不算在客人的范畴。”

    打包手工皂的时候老板还送了阮软许多的试用装。Ъiqikunět

    “谢谢您。”阮软没有直接拒绝,只是付完款后,她把差价悄悄压在了门口的饮料盒下面。

    她并不习惯占陌生人便宜。

    尽管她做得很小心,但还是陆屿泽察觉到了,他没戳破,只是心里有些小失落。

    这预示着,阮软并不想交他这个朋友。

    逛完手工皂,两人来到陆屿泽所说的这家店,装潢有当地的复古韵味,还带点六十年代老上海的调调。

    店员用当地的语言跟他们热情打招呼,握着阮软的手跟她左右贴脸,阮软片刻呆愣后很自然地回应她们。

    这一年多的时间,她已经没有那么抗拒跟陌生人打交道了,只是每次见到新的面孔,交到新的朋友,她都会想到江屿川,如果他知道自己现在这么勇敢,是会为她开心还是担心?

    她默默退到贴近墙面的位置,看着陆屿泽跟店里员工和客人交流的过程,不仅能准确叫出他们的名字,甚至还能接住几句过往的调侃,阮软突然有些怀疑他是不是没有失忆。Ъiqikunět

    寒暄过后,陆屿泽带着阮软选了个靠窗的位置,他坐下的时候顺手把菜单推到阮软面前,然后双手撑在桌上,右手的食指和拇指很自然地做出了摩挲左手的大拇指的动作。

    这无意间的一个小动作,让阮软瞬时睁大眼睛盯住他,有诧异,有狐疑,她不敢置信陆屿泽为什么会做出江屿川摩挲玉扳指的动作。

    阮软的眼睛本来就大,这一盯让陆屿泽有些不知所措,他有些慌张地放下手,如同上课的学生般将胳膊放平在桌面上,问:“怎么了?”

    “你没事摸自己手做什么?”(http://.suya.cc/71/7167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