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国安将阮软送到陆屿泽住所的时候,是夜里八点半,天刚黑。

    下车前,阮软最后一次确认,“他的记忆真的无法恢复了吗?”

    “当时给屿泽少爷动手术的主治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只有两成几率将人救活,但大概率也只是一个植物人,因为脑神经会受损,尤其是记忆,永远无法恢复。”

    “可是他没有变成植物人,这已经是一个奇迹,那么再发生一次奇迹也不奇怪对吗?”她目光灼灼望着沈国安,心里的猜测越来越大胆,也越来越荒谬。

    因为她知道,如果眼前的陆屿泽真的是江屿川,那么死的那一个极有可能就是陆屿泽本人,尽管这种想法没有任何逻辑,只是阮软单方面的臆想,但不得不承认,她希望江屿川活着的同时也是在希望他一母同胞的兄弟去死。httpδ:Ъiqikunēt

    这样的臆想不仅仅荒诞还很邪恶。

    沈国安不忍打击阮软,“不奇怪,如果屿泽少爷能想起以前,他会更加快乐。”

    阮软突然间就有了底气,推门下车,跟沈国安挥手道别。

    “回去的时候打给我,我过来接你。”

    “我今晚可能不回去了,我明天也不搬走。”她回答得很直白。biqikμnět

    沈国安愣了瞬,随即点头,“年轻人在一块确实热闹,阮小姐,祝你拥有一个愉快的夜晚。”

    阮软迈进庭院,隐隐听到屋内似乎有音乐声,还能闻到烧烤的味道。

    她突然明白沈国安那句年轻人在一块是什么意思了,阮软拿出手机用给陆屿泽打过去网络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起,“阮小姐。”

    她望着围墙后那若有似无的烟雾,“我现在在你家门口,请问你方便邀请我进去吗?”

    娇娇软软的声线里分明是不容拒绝的霸道。

    陆屿泽从椅子上惊起,“方便,你等我。”

    但他还是晚了一步,给阮软开门的是一个金发大波卷的女人,她长相妖治,身材火辣,性感的比基尼加上贴臀牛仔裤,很有欧美范。

    只是阮软不喜欢她身上烟熏玫瑰的香水味,这会让她想起万娇。

    她后退了两步跟女人保持距离。

    卢娜眸底闪过一抹惊艳,随即变成警惕,“请问你找谁?”

    “他找我。”陆屿泽大步走来,步伐比白天的时候要急,阮软都不由得替他捏了把汗,生怕他走快了会突然跪地上。

    “阮小姐,吃过晚饭了吗?”

    “吃过了。”

    “原来是屿泽新交的朋友,我今天叫了一帮朋友来屿泽这热闹热闹,阮小姐是吗?”卢娜主动伸出手,“很高兴认识你,我叫卢娜,是和屿泽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

    女人之间传递挑衅的途径和方法有很多,这就是其中之一。

    阮软象征性扯了抹微笑,直接绕过卢娜,走到陆屿泽身边,“陆先生,我能单独跟你待一会吗?”Ъiqikunět

    她向来直来直往,对于不怀好意的人她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这是江屿川给她的底气,也是哪个那人教他做人的准则,绝不把时间浪费在闲人闲事上。

    所以这么多年来她才会死缠着他一个,什么都不做,就缠着他。

    陆屿泽对于阮软突然转变的热情态度有些意外,但他觉得挺有意思,于是双手挽向背后,俯下身,保持与她身高持平的高度,“阮小姐,你确定酒醒了吗?”

    “可能还有一点醉。”她主动靠近,望着男人的眼睛丝毫不闪躲,“陆先生,该不会是害怕跟我独处了吧?”(http://.suya.cc/71/7167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