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九点多,唐曼开车从场子里出来,就给冯克打电话。

    冯克说,告诉去的地点就行了,到那儿集合。

    “洛也地路口。”唐曼说。

    洛也地接近了郊区。

    路口,看到了冯克,唐曼按了一下喇叭,在前面走。

    过路口,往前一千多米,一个平房,院子。

    一切都显得是乱七八糟的。

    唐曼来过两次,那也是很久的事情了。

    记得最深的就是院子里的枣树,那枣儿又大又脆。

    下车,到院门前,拍门,半天出来人,打开门。

    一个头发全白了的男人。

    “你找谁?”

    唐曼说那个男同学的名字,说是同学。

    “早死了。”男人要关门。

    唐曼说:“我知道。”

    男人犹豫了一下,让唐曼进来了,冯克随后跟着进来,带着两个人。

    坐在院子里,男人有点迟钝的样子。

    “姨没在家吗?”唐曼问。

    “找孩子,找孩子,找出了车祸,死了,好几年了。”这个男人说。

    “这一树的枣儿,没摘呢?”唐曼问。

    “给纯儿留着的。”男人说。

    “这枣树可是长得真快,真大呀!”唐曼站起来,看着枣树。

    绕着枣树几圈,那满伙算得对吗?

    没有离家,就是说在家里。

    唐曼看了一眼冯克。

    “挖吧!”冯克说。

    唐曼一愣,挖什么?

    冯克小声说:“你说长得真快,那营养……”

    唐曼一下就明白了,一哆嗦。

    冯克让跟来的人,拿着墙角的铁锹,挖枣树的四周,那男人一下站起来了。

    “别动,伤了枣树,那是纯儿最喜欢的,是他种下的。”男人说着,又坐下了。

    “那你说吧!”冯克说。

    男人突然就跪下了,伏在地上,良久说:“终于解脱了。”

    冯克说:“按住,带上手铐,别让他出事儿。”

    唐曼都懵了,这是干什么?

    挖枣树的四周,挖也来了骨头来。

    唐曼似乎就明白了,眼泪一下就下来了,说是失踪了,唐曼心中一直还是期望着,她喜欢的同桌,在某一个时间,出现在她的面前,她最喜欢看他的笑了,那样的阳光。

    纯儿家的条件不好,但是人很阳光,从来不报怨什么,说什么,学习也好,也仗义,唐曼刚上高一的时候,纯儿就为她打了一仗,学校外的地

    Ъiqikunět痞欺负她。

    流了很多的血。

    纯儿的父亲承认了,误杀了纯儿。

    纯儿那天和总是喝酒的父亲吵了起来,父亲拿起锹来,拍了一锹。

    他把纯儿埋在了纯儿最爱的枣树下,编造了一个故事,说纯儿和他生气,离家出走了,拿走了家里所有的钱……

    唐曼坐在车上抽烟。

    冯克出来,唐曼说:“结案后,把尸骨送到我那儿吧!”

    唐曼回家,自己坐在沙发上喝酒。

    晚上,喝得大醉,睡了。

    早晨起来,手机上几十个电话,是牢蕊打来的。httpδ:Ъiqikunēt

    唐曼一哆嗦,这是有急事儿了。

    唐曼马上回过去。

    牢蕊说:“没死就行。”

    牢蕊挂了电话,显然是着急了。

    上班,直接进了牢蕊的办公室。

    “师父,对不起,喝醉了,没听到。”唐曼说。

    “我也没什么事儿,想一起吃个饭,没事就好。”牢蕊摆了一下手,让唐曼出去。

    唐曼回办公室,坐在那儿发呆。

    纯儿的照片,唐曼的手机里还保存着,一直就留着。

    纯儿的阳光,照耀着她,纯儿搂着她的脖子,傻笑着……

    唐曼的眼泪下来了。

    满伙进来了,看到唐曼的样子,转身要走。

    “满师傅,坐吧!”唐曼擦了一下眼泪,给泡上茶。

    “谢谢满师傅,人找到了。”唐曼说。

    “噢,我说天园的事情,我发现了一个极好的祭间,我想留下来,明处长说,不对我们这样的人出售。”满伙说。

    唐曼一愣说:“你得罪了明楼?”

    “是呀,丢钥匙也让我算,拿我当什么了?”满伙挺生气的。

    唐曼打电话给明楼,给训斥了一顿。

    “满师傅,对不起,没事了。”唐曼说。

    “那我就不打扰了。”满伙走了。

    这个明楼,一点也不懂事儿,惹巫师不是找事儿吗。

    唐曼下楼,去第三等级化妆室,她要在这儿给纯儿复原。

    下午,去冯克那儿,见到了纯儿的父亲。

    纯儿只有这么一个父亲了,没有其它的亲属。

    唐曼说了自己的想法。

    “我这卡里有点钱,就给纯儿买一块好墓地吧!”

    唐曼也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纯儿母亲的墓地在什么地方?”唐曼问。

    “北山,一棵松树下,我埋了三块石头,很明显。”纯儿的父亲说。

    唐曼没有再交流,出来。

    冯克说:“案子明天就结了,尸骨你可以带走了。”

    唐曼拿到了黑色的袋子。

    出来的时候,冯克说:“师小妹确定是他杀,尸体要送到你们哪儿保存了。”

    唐曼点头。

    唐曼回火葬场,纯儿的尸骨放到了停尸间,明天唐曼将要做复原的工作。

    天黑后,唐曼才回家。

    竹子过来了,拿着菜。

    “你情绪不对呀!”竹子说。

    唐曼说了,竹子听傻了。

    “这当爹的也是太……”竹子没往下说。

    “是失手了,我想是真的。”唐曼更愿意失手是真的,那就是真的。

    “明天准备复原?”竹子问。

    “对,明天晚上。”唐曼说。

    竹子没有再说这件事,喝酒,聊天。biqikμnět

    “你应该休假了。”竹子说。

    “是呀,我感觉心理的压力是太大了,不过今年的假休完了。”唐曼说。

    两个人闲聊到晚上十点多,竹子回去。

    唐曼就休息了。

    第二天上班,唐曼就开始准备。

    冯克来了,说师小妹的尸体送来了。

    唐曼带着去了地下停尸间,放到尸床上,唐曼就出来了。

    对于师小妹,唐曼的感情是复杂的,说不上那种,五味陈杂。

    冯克走后,唐曼准备材料,送进了第三等级的化妆室,告诉将新新,助妆,晚上六点开始。

    唐曼中午回家休息,她要有一个良好的状态。

    其实,唐曼心里是没底儿,自己最终能坚持下来不,也不知道。

    唐曼晚上吃了点东西,不过去了。

    第三等级的化妆间,纯儿的照片在屏幕上,唐曼的眼泪不控制不住。

    将新新不说话,准备东西,都摆好了。

    “师父,可以开始了。”将新新说。

    “再等会。”唐曼坐到椅子上,眼泪下来了。

    这是实在下不去手。

    将新新犹豫了半天说:“请可西西吧!”

    唐曼是想控制真不行,眼泪不落尸。

    唐曼出来,给可西西打了电话。

    丁西西来了,说:“天亮前能完成。”

    “让新新给你助妆。”唐曼说完就出去了。

    唐曼回办公室,打开电脑,看了一会儿,就不看了。

    她出去买回来酒和菜,坐在那儿喝酒,不看监控,她是真的看不了。

    两点多的时候,可西西打来电话,唐曼听完一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