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曼和铁树聊了半个多小时,就把铁树赶走了。

    唐曼吃过饭,就睡了。

    她不敢让自己太累了,也不敢让自己想得太多了。筆趣庫

    第二天,上班,胡集就打电话过来。

    “索林的爷爷去逝了。”胡集说。

    “嗯,那你就去上妆,告诉我干什么?”唐曼说。

    “索林让我请您,给上华妆,价格是三万,我抽了点。”胡集到是实在。

    “给这么多吗?”唐曼问。

    “是呀,没有会化了,自然就是高了,如果你赚少,还可以再谈,索家有钱。”胡集说。

    “这钱不好赚,做人也要心存善念。”唐曼说。

    “是,是,您答应了?”胡集问。

    “让我想想,中午我告诉你信儿。”唐曼其实是矛盾的,她真想化,但是还有点害怕。

    大妆伤身,伤阳气,每一次大妆,都让她缓上几天,才缓过来。

    唐曼想,如果给索家化了大妆,那么和索家人能接触上,那对大妆还是有好处的。

    就半扇门村,实在是太瘆人了,诡雅异俗的村子,怕会突然出大事儿。

    唐曼还是答应了,但是要明天早晨上妆。

    唐曼回家,好好的休息,准备明天上华妆。

    其实,唐曼还是很担心的,自己的病,害怕紧张,唐曼对华妆还是有信心的。

    她准备带上徒弟刘敏和董礼,打电话和胡集说了。

    “您决定,但是我要在场。”胡集说。

    “好没问题,但是您就是看着,说话都不行。”唐曼说。

    “当然了。”胡集这个纳棺师,是真想学会大妆。

    就索家墓里的那石刻的三个大妆,胡集是没有看明白。

    胡集也是没有少研究。

    唐曼第二天,早晨五点多起来,吃早点,刘敏和董礼就过来了。

    一起去索尼德布的家,灵棚搭起来了,人非常的多,可见索家在这个县城也是有一定地位的。

    索林现在是这家的主事的人。

    胡集带着见索林。

    “唐老师,上大妆,就在墓里,可好?”索林说。

    “可以。”唐曼说。

    “我带你们过去,有一些事情,我也要交待一下。”索林后面跟了三个人去墓地。

    进墓里,索林说:“这儿有一些禁忌,尤其是女人,不要摸棺,不要说笑……”这些禁忌唐曼都明白。

    “我们需要三到四个小时的时间,不能有人打扰,我们也保证,不犯禁忌。”唐曼说。

    “我相信唐老师,那辛苦你们了。”索林带着人出去了,墓门关上了。

    胡集说:“我就站在一边看,不说话。”

    胡集退后了几步,选择了一个好的角度。

    化妆箱打开,把工具摆好。ъiqiku

    唐曼掀开尸布,妆不是太好化。

    索林的爷爷过了一百一十岁,脸上的皱纹很深,还要保持着这种状态,都说人死后,皱纹就开了,确实是这样,但是这样太深的皱纹是变浅了,依然也不算浅。

    保持原态,上色,一底三色,一底四色,无底无色……

    都是十二号小刷上,如同在修一样。

    唐曼让刘敏和董礼帮着修上妆,只是代步骤,紧要的还是唐曼来,她们做不了。

    带妆会让徒弟进步的飞快。

    胡集看得非常认真,唐曼知道,给两个徒弟讲她们现在的级别是听不懂的,不讲,那胡集看了也不一定就能会。

    这个妆将近四个小时结束。

    唐曼让徒弟收拾工具,胡集就过来看。

    “看完没?”唐曼说。

    胡集迟疑了一下,唐曼就把尸布盖上了。

    出去,索家人在外面。

    索家人进去验妆,唐曼点上烟,到一边抽烟。

    二十分钟,索家人了来了,一个人说:“得等我爹验一下。”

    说话的人,显然是索林的儿子,但是索林可是只有三十岁,这个人得有二十岁了吧?

    胡集走过去,小声说:“索林是一个废人,虽然有老婆,是空的,所以认了几个干儿子,这个是老大。”

    唐曼没说话。

    索林过来了,点头,就进了墓室。

    索林几分钟就出来了,没有表情,对那个刚才说话的人说:“三万妆费外,加十万赏钱。”

    唐曼心里不悦,赏钱?那是侮辱。

    “不需要,我只拿我应该拿的。”

    唐曼下山,收了白包。

    一张卡没收。

    到县里,吃饭,给了胡集一万块钱。

    胡集不收说:“我没看明白。”

    “那我就不管了,介绍的费用。”

    胡集说:“百分之二十,我拿六千。”

    吃过饭,唐曼回家,刘敏和董礼跟着去了,还买了不少吃的,还买了几瓶红酒。

    唐曼喝红酒,把钱拿出来,给了刘敏和董礼。筆趣庫

    “给你们两个买衣服的。”唐曼说。

    两个人谁也不动。

    “师父,能让我们跟大妆,已经是让我们很感动了,这钱不敢动,怕手被剁下来。”董礼小,敢说话。

    “师父也没有给你们什么见面礼,这个拿着。”

    两个人还是摇头。

    “我说拿着就拿着,师父的话也不听吗?”唐曼说。

    从将新新出事后,唐曼本不想再认什么徒弟的,可是架在火上了,也是没办法。

    收了她们,她不敢再对徒弟过于严厉了,只是给她们讲禁忌,上一次台,讲一次。

    两个人把钱收起来。

    喝酒聊天,慢慢的也是聊得开心,跟姐妹一样,打闹起来。

    两个人晚上就住在了唐曼那儿,闹到了半夜才睡。

    唐曼感觉自己回到了那段美好的时光。

    早晨,唐曼四点多就起来了,到县河边坐着,有点冷。

    五点多带早点回去。

    两个人还在睡,唐曼等着,八点二十打卡,两个睡到了八点,爬起来,一通的乱,然后抓上早点就跑。

    “师父,快点,晚了又扣钱了。”

    两个人爬上唐曼的车,唐曼开车,进场子。

    两个人是连滚再爬的,打卡。

    唐曼笑起来。

    清县的火葬场,管理制度是十分严格的。

    考勤这块,能影响到将来的进级。

    唐曼下车,两个人打完卡出来,过来,站在那儿不动了。

    “怎么了?”

    “师父,对不起,你没吃早点,还让你开车……”董礼说。

    “多大点事,快去换工作服。”唐曼进办公室。

    唐曼心情是真的好,泡上茶,喝茶,看着窗户外面。

    外面就是大山。

    胡集进来了,笑了一下说:“唐老师,打扰您了,本是不想过来的,昨天索林对您的妆是肯定的,没有一点问题,还对您对钱看得淡,也是很认可的,他想请你吃个饭。”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肯定,也不需要认可。”唐曼觉得这个索林是装大了。

    索家在县里是一个大家族,葬礼就是可以看得出来,也不是差钱的主儿。

    但是,唐曼不喜欢,也绝对不会成为索家的一个化妆师的。

    唐曼不喜欢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