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大铁门被砸响的,非常的响。

    她们都吓得一激灵,唐曼手快,一下把尸布蒙上了,过于大的动静,没有蒙尸布的尸体会突然惊尸。

    在火葬场,保持肃静,是对死者的尊重,这是其一,其二就是惊尸,尸体的神经,尸体的魂,这些都是在的。

    唐曼没有想到,有人会砸门,而且声音这么大。

    莫兰跑过去看。

    门打开,进来的人竟然是主管的一个处长,带着三个人。

    “停下,谁让你们上妆的?”这个处长声音是非常的大。

    唐曼看了一眼董礼,小声说:“你来处理。”

    唐曼往外走,这个处长竟然叫住了唐曼。

    “站住。”

    唐曼站住了。

    董礼说:“有事上办公室处理,这是停尸室,不要打扰死者的安静。”

    处长往里面看了一眼,也是害怕了,转身走。

    唐曼去了寒食。

    董礼进办公室,莫兰马上给处长和跟来的三个人倒茶。

    “莫兰你出去吧!”

    莫兰出去,董礼问:“处长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

    “你上妆,跟谁申请了?”处长问。

    董礼当时都懵了。

    “火葬场是有制度的,这样的事情,我说得算,这个死者局里有文件,明天炼化,这上妆没有问题吧?”董礼问。

    “你说没问题就没问题了?我说有问题,唐曼不是我们的职工,这叫私妆,这是有问题的。”处长说。Ъiqikunět

    “有问题?这个妆上不了,我请外面的化妆师,这是我的权力。”董礼说。

    “你没有权力,就这件事,我们要监妆。”处长说。

    董礼愣住了,从来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但是,上面监妆,这个似乎也没有问题。

    “可以。”董礼说。

    “我们上面不懂妆,我会找一个明白的人监妆的,明天早晨九点。”处长带人走了,董礼坐在那儿发懵。

    这是唱得什么戏?

    董礼给唐曼打电话,说了这事儿。

    唐曼只说是知道,看来这事没有那么简单。

    这妆不能不上。

    第二天早晨,唐曼过去,去董礼的办公室,唐曼愣了一下,那个处长在,还有罗德里格。

    唐曼一下就明白,看了一眼董礼,出去了。

    董礼一会儿出来了。

    “师父。”

    “这妆不能上,地下停尸厅,不能让那个老外进去。”唐曼说。

    董礼点头,转身回去了。

    董礼就这点好,什么事情,从来不问个为什么,唐曼也喜欢董礼这聪明的劲儿,不问,肯定是知道了。

    唐曼去寒食,一个多小时后,处长和罗德里格上车走了。

    董礼来电话问唐曼在哪儿。

    董礼到寒食说:“师父,挺麻烦的,处长说,如果我不听他的,我的场长容易不保,还有就是,拿了一袋子钱。”筆趣庫

    唐曼看到罗德里格的第一眼,就知道,他会玩这个阴招子,他对中国的官压吃得挺透的,但是就是没有想明白,火葬场的人,每天迎接着死亡的人,对这些看得非常淡了。

    “你有你的选择,我不干涉。”唐曼说。

    “我去他三姥姥拐弯连环屁,不让我干正好,我也不去找局长,让他把这台戏唱下去,不过我担心,如果进地下停尸厅,那妆也上了过半了,那个罗什么,叫萝卜吧,那萝卜不是简单的人。”董礼到是看得明白。

    “不用管,那妆我在上妆的时候,加了点东西,我担心会传出去,到时候我会告诉你的。”唐曼说。

    “师父,走,去旋转餐厅。”董礼说。

    唐曼不说话,脸阴下来了。

    “对不起师傅。”

    董礼一下想起来,辛边是从那儿跳下来的。

    “师父,那个小巫师结婚,我还没买礼物,你帮我选呗?”

    唐曼一下就火了:“你是不是找堵?”

    董礼伸了一下舌头。

    董礼开车,去了流浪酒吧。

    清吧,坐在那儿喝酒,吃东西。

    “师父,这六妆有那么重要吗?那一袋子钱,美元,我估计也得有十万。”董礼小声说。

    “给我五十万美元。”唐曼说。

    董礼一下站起来,又坐下了,她明白了,那处长敢那样干,恐怕……

    唐曼不会告诉董礼怎么做的,虽然是自己的徒弟,但是已经长大了。

    唐曼喝酒,话很少,自己的五弊,能逃出去吗?

    身边的人,死的,离开的……

    现在那个若大的宅子,就自己一个住,这就是五弊出现的端倪吗?

    唐曼总是感觉自己逃不出五弊。

    唐曼喝大了,董礼给弄回去的。

    第二天早晨起来,唐曼醒了,董礼才走。

    唐曼决定回学院的那个花园住,那是自己的花园。筆趣庫

    唐曼收拾完东西就走了。

    她觉得这个城市没有能留恋的了,董礼成为了自己的嫂子,似乎自己就是多余的人了。

    丁河水下个月就结婚了。

    孤独满身,而不是孤单。

    那个花园,让唐曼心能静下来,一种死静的感觉。

    唐曼每天坐在花园里,喝茶,看书,其它的什么都不想。

    偶尔接接电话。

    扬小丽在唐曼到花园的十天之后才知道。

    扬小丽跑来了。

    “师父,你回来也不说一声。”扬小丽拎着一大堆的东西。

    “我就想静静,你忙你的。”

    “师父,没有您,也没有我的今天。”扬小丽说。

    “行,别说这事儿,你的妆怎么样?”唐曼问。

    唐曼知道,在学院站住脚,妆不行,最终也是没有用的。

    “师父,我一直在学妆,练妆。”扬小丽说。

    “那就好。”唐曼不想多问。

    扬小丽也看明白了,唐曼就是想静,聊了一会儿,就走了。

    唐曼坐在假山边,点上烟,所有的一切,在眼前过着,那五弊,是不是已经出现了?

    不然自己会这样孤独吗?

    唐曼摇头。

    那个月师师又来了,坐在院子外面,喝茶。

    “唐教授,现在的情况你也能分析出来,如果是这样,为了国家的利益,为了祖国的荣誉……”这月师师,真是会聊天。

    唐曼笑了一下说:“月助理,你可真是会聊天。”

    月师师这样聊天,真的就没有朋友。

    “我也没办法。”月师师说。

    看来月师师很不喜欢干这个工作。

    “没办法,那请回吧,我要休息。”唐曼说。

    月师师摇头走了。

    这月师师前脚走,那罗德里格后脚就来了,敲门,唐曼半天才去开门。

    罗德里格那嘴脸,真是让唐曼感觉到极度的不舒服。

    “有话说。”唐曼没有让进去。

    “唐教授,大妆师以传妆为荣,没有妆界之分……”罗德里格说。

    这又来了一个说客,都把自己当成了苏秦。

    言语如刀,亦如春雨,有一些话,唐曼听着还是挺扎心的。

    罗德里格说完了,看着唐曼,唐曼摇了一下头,把门关上了。

    就六妆而言,看来两边争得很厉害,都玩起了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