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妆箱拿来了,唐曼在妆室打开,那里的工具,她是太熟悉了,有两只妆笔,是师父牢蕊留下来的,她一直放在化妆箱里,并不使用,只是放在里面,时刻提醒自己,师父牢蕊所说过的话,人正妆正。

    原来是站着化妆,现在是智能椅子,坐上去,自动调节,减轻了妆师的辛苦程度。

    唐曼把盖着的白布掀开,义尸和以前也不一样了,所仿真的程度,近乎于人的皮肤。

    唐曼开始上妆,轻妆不轻。

    唐曼上妆,一直到中午,这妆唐曼上完,看着,自己很满意,义尸如生,鲜活的一样。

    秘书柳露羽进来了。

    “场长,吃什么?”

    “谁让你进来的?”唐曼说,并没有转身。

    “对不起。”

    “你让一区的区长给我打饭。”唐曼说。

    柳露羽出去了,唐曼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会这么刻薄,以前她不是这样的。

    唐曼从妆室出来,洗手后,坐在窗户前。

    董礼来了。

    “先帮我看一下妆。”

    进妆室,看妆,董礼站在那儿看着,很久没说话。

    唐曼也不问。

    董礼看了有十分钟,转身出去。

    唐曼出来,董礼说:“师父,我回去吃饭了。”

    唐曼点头。

    唐曼坐在餐厅吃饭,看着外面的景色,吃过饭,唐曼休息半个小时起来,备课,讲课对于唐曼来说,很轻松,但是她也清楚,这节课,恐怕不只是学生听了。

    唐曼很小心。

    那个帅小天,恐怕也是网络了不少的人,场长上任,都不过来问候一声,这足可见,帅小天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

    这个唐曼并不生气,也觉得很正常。https:ЪiqikuΠet

    下班,唐曼出来,在车边等着。

    董礼晚了半个小时才过来,阴着脸,上车。

    “怎么了?”

    “让那混蛋给骂了半个小时。”

    唐曼知道,董礼说的那个混蛋就是帅小天。

    “因为什么?”

    “有一个妆师把妆笔落在了妆台上。”

    唐曼就知道,这是没事找事了,因为董礼是她的徒弟。

    “师父,这场子你说得算,这帅小天无法无天了,没把你放在眼里。”

    “不急。”

    董礼把车开得飞快。

    “慢点,想吃什么?”

    “嗯,大龙虾,十八斤的那个。”董礼一听说吃,就忘记了不高兴的事情。

    “哪儿有那么大的?”唐曼说。

    “有,海鲜楼,上次我问过了,纯野生的,就是贵。”

    “请你。”

    “我想叫上旗子。”

    “可以再叫其它的人。”

    “不。”

    董礼给旗子打完电话,调头。

    “师父,接一下旗子。”

    董礼在小南街接上旗子,去海鲜楼。

    进包房,点菜,吃上,董礼就忘记了一切不高兴的事情。

    那旗子依然是文雅,上了一天班,脸上的妆,也是清爽的。

    喝酒闲聊,这个旗子不说谁的不好。

    “旗子,在教妆好好的,怎么到这儿来了?”唐曼问。

    “我只想面对死人,只是没有想到,这儿……”旗子笑了一下。

    社会复杂,这场子也是同样。

    董礼那是对帅小天十分的不满。

    “你做好你自己,不要过于张扬。”唐曼说。

    “师父,太气人了。”董礼说。筆趣庫

    “是因为我,学会忍耐。”唐曼说。

    “是,师父。”

    聊天,唐曼也知道,现在火葬场的人多,关系更复杂了,不少是裙带关系,十分的麻烦。

    喝过酒,回去,休息。

    上班,下班,唐曼并没有大的动作,她要把所有的一切看明白,听明白,想明白。

    一直到周二,唐曼拎着化妆箱,进了大三二班的教室,除了学生,就是妆师,坐得满满的,那帅小天也在。

    唐曼把化妆箱放到妆台上,走到讲台。

    “我是唐曼。”

    唐曼说完没多废话,板书,讲解轻妆,用了十五分钟。

    然后上妆台,开妆。

    摄像头六个,六个角度,都转到屏幕上,让学生看得非常清楚。

    “轻妆,轻而不轻,妆入妆出,有入有出……”

    唐曼讲着,上着妆,很轻松,对于她来说,一个轻妆,是非常简单的,但是看着简单,又复杂,轻妆其实是很难上的。

    一个小时十分钟,妆上完,唐曼站起来,走到讲台。

    “多多指教。”唐曼转身走了,柳露羽收拾工具。

    唐曼回到办公室,喝茶。

    柳露羽进来了。

    “场长,我把化妆箱放妆室。”

    唐曼没说话,柳露羽把化妆箱放到妆室出来,问唐曼还有什么事情吗?

    唐曼摆了一下手,她看着出去的柳露羽,摇头。

    唐曼发现一个问题,唐曼写的备课笔记,放在桌子上,离开的时候,她在下面折了一个角,第二天来的时候,那个折了的角,被展开了,就是说,柳露羽动过了。

    唐曼说过,她桌子上的任何东西,不能动。

    也就是说,这个柳露羽是在监视着她,唐曼不点破。

    下班,唐曼出来,董礼在等着她。

    上车。Ъiqikunět

    “竹子来电话,让回家吃。”

    “一起。”

    “肯定,我就喜欢吃。”

    回家,竹子的一个朋友在,介绍一下,董礼陪着聊天,唐曼换完衣服,坐下。

    “师父,今天你上完课,所有的人都沉默了。”

    “你在?”

    “四区的区长要求必须到。”董礼说。

    唐曼没注意到,董礼也在,当时的人太多。

    “噢。”唐曼也分析了,会出现什么情况。

    “那轻妆,我看着是害怕,感觉那义尸就像活过来一样。”董礼说。

    “你跟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的妆你也不是不知道。”唐曼说。

    “师父,完全就不同了。”

    竹子出来了:“上菜了,吃饭。”

    吃饭喝酒,竹子的朋友,喝了一杯就离开了。

    董礼说妆的事情。

    “不聊妆,聊点其它的。”竹子说。

    董礼就说,竹子的玉雕。

    “师父,你不知道,竹子雕的九棺飞龙,他设计了一年,你受伤的一个半月雕出来,说给你看病,卖了三十万。”董礼说。

    “谢谢。”唐曼说。

    “哟,这真是傻了,还谢谢。”董礼说。

    唐曼清楚,董礼突然转话锋,那是在回避着什么,接得也是生硬,唐曼不说破。

    董礼让看照片,九棺飞龙确实是太精致了,太漂亮了,那对于竹子来说,也是倾注了太多的心血,设计了一年,他应该是不舍得的,但是为了她,卖掉了。

    吃过饭,董礼走了。

    唐曼喝茶,看书,看累了,看窗户外面,她受伤了,似乎有一些事情忘记了,记不起来了,总之,她感觉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