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恩看了一眼唐曼。

    “你上妆,我和小蕊出去透透气儿。”

    “你看什么呢?”唐曼说衣小蕊。

    衣小蕊“啊!”的一声,推着老恩出去了。

    地上有水,唐曼也能理解,自己当年当妆师的时候,也是这样。

    唐曼上实妆,一个多小时结束出来。

    家属进来看完妆,满意。

    唐曼他们离开,天都快亮了。

    唐曼把老恩送回家,她和衣小蕊回宅子就睡。

    一直到快中午了才起来。

    私妆对于衣小蕊是第一次,而且第一次就遇到了这样的妆。

    起来,唐曼打电话给办公室主任钱初雪,问了一下情况,没有事情。

    中午唐曼和衣小蕊吃饭。

    “小蕊,跟着我,这两年多学点东西,暂时就不进级。”

    “我听师父的。”

    “如果你不适应,就早点提出来,我给你安排到学院的其它位置,不当妆师。”

    “我喜欢妆。”衣小蕊说。

    唐曼没有再多说,能坚持下来的妆师,也是不多。

    吃过饭,衣小蕊回家。

    唐曼休息,她上过妆后,感觉很累。

    大妆必累三日。

    第二天,上班,衣小蕊给泡上茶,唐曼喝茶,看资料。

    毛依旋来了。

    二十九岁,七级师,四区,从业五年,她的妆奇怪,有一些妆,唐曼看着熟悉。

    “场长,我想……”毛依旋没有往下说。

    “说吧,没事。”

    毛依旋想了半天:“我想和您比一下妆。”

    唐听听完一愣,然后笑起来。

    “那好呀!”

    唐曼的脑袋在转着,这毛依旋是什么意思?

    她看过毛依旋的妆,有十几次,她也是一直在琢磨着。

    今天毛依旋说想和唐曼比妆,也是让她很意外。

    “那就下午一点半,义妆。”

    “好。”

    毛依旋站起来,说:“打扰您了。”

    毛依旋走了,唐曼也是没有想明白,毛依旋这是什么意思?

    毛依旋的妆,跟谁学的,不知道。

    这个毛依旋有点意思,有可能被评为七级妆师,不高兴。

    下午一点半,在唐曼办公室的妆室,进行义妆,唐曼和衣小蕊坐在一边看,那妆确实是优秀。

    这妆掩妆,不是火葬场的传统妆。

    掩妆,掩其悲色,以温暖而现,上出死者的慈爱。

    妆盖则失活,淡则难掩其色,所以难度还是非常高的。

    唐曼看了一会儿:“你上着,我喝口水。”

    唐曼出去,到办公室点上烟,这个毛依旋的妆,唐曼熟悉,但是不知道从何而来。

    半个小时唐曼进去。

    毛依旋的妆,也上得差不多了。

    “你不到三十岁,成此大妆,妆和谁学的呢?”唐曼问。

    “遇到一个高人,指点了一段时间。”毛依旋没有说。

    收妆之后,看着唐曼。

    “场长,我没有别的意思,我不敢和您比妆,我妆到七级,说实话,我不服气,不是因为级别的事情,是妆应该得到承认。”毛依旋说。

    “确实是,九级是没有问题的,董礼的妆是八级,你是七级,当时评妆的时候,对于外妆,是有一些说法的,所以,没有给那么高的级,这个我在努力。”

    “场长,知道您的妆,没有人能比得上,您的妆,也是借于外妆才达到那么高的水平。”

    “你的意思是发展外妆?”

    “对,恩老师讲得是外妆,他的徒弟上官艳也是外妆,也达到了八级,我喜欢外妆。”

    “那就直接,何苦来这么一出。”

    出来喝茶。

    “场长,我想应该有一个新妆组,发展新妆。”

    这才是毛依旋的真实想法。

    “我也是考虑这个了,明天我和巫院长商量一下。”

    “我觉得没有必要,在妆区成立一个新妆区,这样更利用实用性,到学院,就成了研究妆,实际的动用少。”毛依旋说。

    “也对,明天开个会研究一下,毕竟不是小事。”

    “打扰场长了。”

    毛依旋,应该是毛遂自荐,话虽然没有说出来。

    看毛依旋的妆,如果成立新妆区,她是区长,也没有问题,但是董礼在,就没她的事儿了。

    董礼的外妆,确实是达到了很高的水平。

    “你去把妆解了,然后上妆,仿妆上。”唐曼说。

    衣小蕊“噢”了一声,进妆室。

    唐曼喝茶,看毛依旋的资料,视频中的毛依旋的妆,恐怕是因为有妆的说法,并没有使用外妆,就普通的手法,也是不错的。

    但是在进级上,毛依旋用了外妆的手法,妆确实是不错。

    当时,在这个妆上也是有争议的,像董礼的一样,没有定到九级。

    但是,上官艳和董礼都用了外妆加普妆的结合,所以到了八级,毛依旋是七级,她不服气,也是正常的。

    衣小蕊从义妆室出来。

    “师父,我上完了。”

    唐曼看了一眼表,也快下班了。

    她把东西收拾好,进义妆室,看了一眼就出来了。

    “你跟我走。”

    下班,开车去古街,董礼竟然在古街和朋友喝酒。

    董礼摆了一下手,一会儿过来了,坐下了。

    “你陪你的朋友。”

    “不用,我也遇到,喝一杯就成,师父,你脸色不对。”

    董礼说完,看衣小蕊。

    “我可没惹师父生气。”

    “不可能,师父除了和徒弟生气,不会和别人生气。”董礼说。

    衣小蕊一下就站起来了,把手背到身后,她也发现,唐曼从义妆室出来,脸色就不太对,也没有太注意,董礼一说,她觉得是自己妆的事情,她一下反应过来了。

    “坐吧,今天不打你。”

    唐曼说毛依旋的妆,说衣蕊仿妆,那是一塌糊涂的,如果是实妆,那死者能一下站起来。

    董礼笑起来,衣小蕊反正就不把手伸出去吃东西。

    “都说不打你了。”唐曼说。

    “衣小蕊的妆真是要好好的学学。”董礼说。

    “是呀,差太多了。”

    “师父,师姐,我努力呢!”

    “你别叫我师姐,我嫌丢人。”董礼说。

    衣小蕊的眼泪又要掉下来了。

    “哟,自尊心还挺强的,强没事就自己练习妆,回家也练习。”

    “我妈不让,说敢把场子里的东西带回家,就打死我。”衣小蕊说。

    衣小蕊到火场工上班,她母亲一直就是反对,刚开始是又要跳楼,又要跳河,现在不这样闹了,反正是天天没好气儿。

    “你母亲反对,你就别干了,凭你的脸蛋儿,在哪儿都有找个活儿干。”董礼说。

    “烦人。”

    “好了,小蕊,吃饭。”

    唐曼知道,衣小蕊很聪明,只是需要一个系统的学习方法,她的妆有点零乱。

    董礼突然说了一件事,唐曼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