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孤女来头这么大,当年他们几个族老就该厚着脸争夺一番。

    可现下,嫡房老太爷不在,老夫人也仙逝了。

    众人议完事,南宫逊带着两个儿子出来。

    族老们脸上带着兴奋之色,晋级武圣,以武入道,飞升成仙,怎的如此玄幻呢,看来武周圣朝时期的以武入道飞升的传言是真的,凤氏圣物在南宫嫣姐妹手里,他们摸一下、看一下都不成。

    凤凰翎落到南宫嫣手里了。

    南宫适正要带三个儿子离开,琬琰唤了声:“二叔、二哥、四弟稍等片刻。”

    南宫信看着最小的弟弟,示意他离开,“近日习武可别偷懒了,下次考核没长进,家法侍候。”

    琬琰道:“二叔、二哥可想过,一旦南宫世家崛起,皇家会如何看?”

    南宫修沉默片刻,“大盛皇家的三位皇子现在很是讨好巴结我们,想与南宫世家结交,更想结亲。”

    “帝王三大忌讳:功大震主,权大压主,势大欺主,但凡触之者死,且死得不能再死,死得不留一个后人。”

    父子三人打了个寒颤。

    南宫娟这三年对姐姐有着迷一般的崇敬,觉得她太厉害。

    南宫适抱拳道:“以圣女的意思,南宫世家当如何?”

    “野兔死,走狗烹;鸟尽弓藏的无情之事,历来不少帝王做过。无论是助帝王兴盛,还是助天下一统,南宫世家越是强大,就越会引来他人忌惮与灾祸。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所以,与其南宫世家之兴盛、崛起反而引来他人铲灭之心,不如南宫世家得天下,再建一个武周圣朝……”

    南宫修兄弟心情激荡,这种事,他们从未想过。

    “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大房父子三人无论是城府、心机还是心胸远不及二叔父子,这也是我与你们说实话,却给父亲画了一个武林盟主大饼的原因。父亲与大哥的志向,只能容得下一个武林盟主,可能装入天下的人却是二叔、二哥。”

    南宫信差点鼓掌,他觉得父亲比大伯强多了,可大伯就是那种打肿脸也要面子的人,父亲比大伯行事更有章法,更内敛、沉稳,行事也晓轻重、进退,不像大伯面子第一,其他全是第二、第三。

    南宫娟看着姐姐,前头鼓动得族老们一个个打了

    鸡血,就连大伯一家也被武林盟主的位置诱得满是热情,她居然鼓动父兄当天下之主,这胆儿不可谓不大。

    “李澈是大盛云国公府一脉后人,他求娶于我,不是为情,他心仪之人是陆瑶娘,为什么弃她而娶我,他想借的是南宫世家的人脉、财力,想要助他一统天下。若非我晋入武宗,就会落入李家一早设好的计划与圈套。

    李澈与陆瑶娘订亲三载,现下陆神医已经回来约有半年之久,为什么不完婚?李澈在等机会,挚爱之人可以委屈,但他要得到南宫世家的支持,为他一统天下做准备。

    李澈一个落魄贵族,武功不及二哥、四弟,家世背景也不及我们,财务更是远远不及,我南宫世家凭什么要给他人做嫁衣裳,待他功成时,却要受他的诛杀。

    我夜观星相,天下明君在北方,这个人……是二叔!”

    两个儿子望着南宫适。

    南宫适不敢相信自己会有皇帝命。

    琬琰道:“凡晋武宗、武圣者,天雷历劫能感应天机,这等机缘非常人所有。二叔有资格生出野心,你不是为自己,是为天下黎民,为天下所有武修。只有你为君王,才能重现武周盛世,普通平民可享太平安宁,武修者有机会飞升成仙。武周盛世的君王来自武修世家,武周盛世何以突然一朝消失?”

    琬琰凝了一下,那样的盛世怎的突然消失?父子几人的好奇被勾起来。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武周皇族的先祖在上界晋为仙君,举族飞升上界。”琬琰笑,“只有世代贤明君王,能得上天厚爱,二叔是天选之人得担负起拯救天下苍生之重责……”

    她是安利产品得第一的销售王?

    哈哈,这父子四个被她忽悠一惊一乍,又激动满满。

    “二叔且仔细想想进退之间的得失利弊。”她凝了一下,“二叔有紫微星运的事,切不可传出去,只怕第一个容不得你的便是当今三国皇帝,父亲、族老也不能走漏风声。父亲看似大咧,又是兄长,自己没紫微运,可你有,你让他怎么想,就让他盯着武林,他有志武林盟主这样甚好!”

    忽悠亲爹当武林盟主,忽悠二叔生出野心当皇帝。

    原主啊,你的目标是不嫁李澈,不做暴君的女人,我让你做开国公主,还是武林圣女的公主,哈哈,她心下大笑,人生漫漫,总得做些什么。

    李澈的芯子是黑暗宫的黑暗战神,那么他的原主给他的任务是什么?

    恐怕不容易,要不然,原主做不到,会支付酬金请人做任务。

    她的原主是因为重生归来,苦心婆心,求父母不嫁李澈,结果没人听她的,索性撂挑子请人做任务。

    南宫修想到李澈:“大妹妹,你说李澈这厮三年赖在我们家不走,讨好大哥、三弟,也讨好我们……”

    琬琰道:“旁人不去,独在我们家,只怕有高人告诉他,二叔有紫微星运的事,拥有星运还未化成紫微星……”

    “想杀父亲?”南宫信警铃大作。

    琬琰摇头,“他要借势南宫家,我觉得偷盗二叔的紫微星运更合适。”

    “这命数也能偷盗?”

    “改天换命,也有人成功的,他想借势借运,就让他给二哥、四弟当鞍前马背的副手,只别将他捧得太高,不是我们当主子,就是他要当我们的主子。”

    南宫娟听到这儿,觉得姐姐挺好,待二房比大房好多了,“姐,哪有这等麻烦,直接杀掉!”她比划一个杀脑袋的动作。

    南宫修忙道:“他盗走父亲的星运,一旦他死了,肯定会影响到父亲的运势。”

    “妈的,我说他赖在我们家不走作何,原来如此阴险。”

    杀不得,还要留着。

    琬琰默然道:“设个局,让他卖身南宫家,定下主从之名,看他怎么偷星运?”

    让原主记忆里前世的皇帝当家仆,让李澈最宠爱的陆瑶娘当家仆的妻子,家仆的妻子也是家仆,这主意太妙了。

    琬琰在昆仑大学学过星相术,她确实观察到南宫适有皇帝气运,只是很浅,李澈的帝王气比南宫适的更旺,只要李澈成了家仆,立时情况会逆转。

    琬琰与二房父子有了共同坚守的秘密,自这之后,她与南宫娟更亲近不说,也与二房亲近不少。

    南宫修、南宫信兄弟宴请李澈,据说李澈大醉,感动与二人的知己之情,签下了卖身文书,愿一生效忠于南宫适。

    李澈醒来时,头疼欲裂。

    陆瑶娘轻声道:“这是醒酒汤,你先吃一碗,昨晚闹得太厉害。”

    “怎了?”李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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