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辛夷神秘一笑,向前走了两步,“你应该知道赵然结婚了吧?”

    程度一副“就这事”的表情,顿时索然无味。

    “知道呀,所以我就纳闷,你当初既然知道他结婚,为什么还要跟着他的屁股后面跑,但凡你要丑的,没眼看我们都可以理解。”

    “可你是咱们这个县城最漂亮的姑娘,也不知道你当初是怎么想的。”

    程度接话题前还不忘踩对方一下子。

    如愿以偿的看到了傅辛夷沉下脸,“你要听我就好好跟你说,不愿意听也别讽刺我,谁还没有个年少无知的时候,整的好像你从来没有犯过事儿一样。”

    见对方真的发怒了,程度连忙赔笑脸,“是我的错,不该哪壶不开提哪壶,你快说说,有什么好消息告诉我。”

    聪明的转移了话题。

    傅辛夷也不再生气,“赵然的媳妇儿跟人跑了。”

    程度不由自主的啊了一声,“赵然的丑媳妇儿跟人跑了?”

    这个消息来的实在太劲爆。

    震得对方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等他们俩彻底反应过来时,也不知道是哪些狗崽子们听了几耳朵,彻底在院子里传。

    说什么赵然看着人高马大的,其实不中用。

    黑胖的媳妇儿耐不住寂寞,跟着野男人跑了。

    还有版本传,说是赵然其实喜欢男的,被他的媳妇儿发现,忍受不住屈辱,连夜逃了。

    总之传的有鼻子有眼的。

    等赵然拖着伤回了单位。

    看门的老大爷十分八卦,一脸隐晦的看着赵然,“赵然,听说你媳妇儿跟人跑了,这事儿是不是真的呀?”

    这话把赵然问了个懵。

    旁边的蔡畅特别不服气,当场回了一句,“你都六七十岁的人,天天关心别人的私事干什么。再说了,谁跟你说的,然哥的媳妇儿跑了?”

    看门的大爷一脸悻悻,忍不住回了一嘴,“是整个公司都在传又不是我说的,不过赵然呀,你现在都坐轮椅了,是不是彻底瘫了?”

    看门的大爷说话真损。

    把幸灾乐祸的嘴脸表现的淋漓尽致。

    蔡畅实在气不过,挽起衣袖就要跟他干仗,“我说你有完没完呀,就不能盼着人家好,之前你还吃了我们不少好东西呢,这会儿怎么老说落井下石的话,也不怕闪了舌头,遭了报应。”

    看门的老大爷也彻底生气了,“你这小子说话咋这么难听呢?”

    蔡畅准备再回一句,“这叫难听,难听的我还没说呢。”

    赵然黑着脸直接叫住了他,“别在这里浪费口舌,咱们直接找领导。”

    蔡畅愤愤不平,推着轮椅带着人往里去。

    路上还不忘继续吐槽,“你说这些人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占便宜的时候舔着一张脸,没便宜占了,还偏偏往咱们伤口上撒盐。”

    身后的两个人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

    尤其是那个伤势未愈,脸色惨败的货车司机,“全部都这个样子,看你发达了拼命的巴结,等你落魄了,再狠狠踩两脚,觉得这两脚不过瘾,搬起旁边的石头狠狠砸两下,彻底把你砸死,心里才开心。”

    话糙理不糙。

    说到了蔡畅的心坎上。

    把蔡畅疼的那叫一个难受。

    这话让氛围越发的沉闷,旁边的妻子推了推丈夫,示意他不要说话。

    男人很是不服气的,又嘀咕了两句。

    “我说的本来就没错嘛,你看赵然这大兄弟长得板板,正正又一表人才,干活又不差,多少双眼睛盯着他倒霉呢,现在如了别人的愿,自然落井下石。”

    这话不出意外的传到了赵然的耳中。

    赵然双手紧紧抓着轮椅,心里想着一定让罪魁祸首得到惩罚。

    廖老师跟在旁边没说话,只能神情担忧的看着儿子。

    赵然突然回单位,把好几个人打了个措手不及。

    傅辛夷心里发慌,抓着父亲的胳膊拼命的摇晃,“爸,赵然回来了,我该怎么办呀?”

    傅建国有点慌,但不至于乱了阵脚。

    轻轻的拍着女儿的手,“你先躲起来,我出去跟他们聊一聊。”

    这个时候有什么好聊的。

    傅辛夷不愿意让父亲出去,反正赵然已经彻底没有了利用价值。

    就连领导也做好了决定。

    给赵然一笔慰问金,然后委婉的劝他辞职。

    傅建国却不踏实。

    他和赵然做了这么多年的师徒,对这个徒弟是了解的。

    他是真正的一根筋。

    不弄清事情的真相,压根不松手。

    这一次,在各种机缘巧合下,可以辞退了赵然,却也埋下了一个定时炸弹。

    这个定时炸弹会在某一天直接砰的一声炸了。

    炸的相关的人身败名裂。

    不过,最严重的还是自己的女儿和自己。

    他年岁大了可以不考虑,可女儿青春貌美,人生刚刚开始。

    他必须为女儿做点什么。

    “辛夷,你听爸的话,先在我的办公室里待着,我去把赵然带到办公室,好声好气的劝着他,然后跟他低头认个错。”

    “等差不多的时候让他发怒,趁机让别人觉得是赵然无理取闹,我再假惺惺的劝两句,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傅建国想的确实周到。

    傅辛夷乖乖的听了。

    而这时,一道关切的声音同时响起,“然哥,你的身体怎么样了?这会儿来公司还能撑得住吗?”

    赵然看着自己带起来的几个人。

    冰冷的心情好了那么一点。

    但如实说,“情况不是太好,不过受了这么重要的伤,也不能阻止我来汇报工作的决心,我得把工作交代清楚了,才能安安心心的养伤,要不然真如咱们公司里同事传的那样,瘫了怎么办?”

    有的人听不出他言语中的讥讽。

    有的人就不信他们的鬼话,直接跳出来说,“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的,非得在背后造谣诅咒你瘫痪。”

    有人觉得这个同事真的是太年轻,这个时候出什么头?

    就不怕被人抓住把柄,直接给开了?

    为了他的前途,抓着对方的衣袖拼命的摇,“你多嘴什么呀!”

    那个年轻圆脸的男娃不服气,“我只不过实话实说,这年头实话实说都不行吗?”

    行行行,怎么不行?

    可也不看时机对不对。

    赵然将他们的表情看在眼里,真怕这几个年轻的小伙子为了自己的事情被别人牵连,“好了,不是什么大事儿,没必要深究,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休息完了就去跑车吧。”

    几人推推搡搡,那个小男娃挣脱同事的手,跑到了赵然身边,“然哥,我是信你的,你不是那样忘恩负义的人,希望你有个好结果。”

    赵然拍拍他的脑袋,“傻小子,还不滚去干活。”

    小男娃嘿嘿一笑,露着一口大白牙跑了。

    廖老师感动的擦擦眼泪,忍不住夸赞,“这个实心眼的孩子。”

    蔡畅笑着说,“高宇这小子从进入车队的第一天时间就跟在然哥身边,因为家里穷,然哥把自己的饭分给他吃,平时对他多加照顾,所以与然哥很亲近,就是这脾气有些冲,比我还傻呢。”

    廖老师无奈看了眼,笑着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