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崔秀的声音宛如天籁。

    霍知洲仿佛见到了救命稻草。

    二话不说走上前,一把抓住了崔秀的手。

    同时嘴里不忘说,“大家都让开。”

    而围聚成一团的人们听见霍知洲的声音,齐齐回头看去。

    见他抓着一个特别漂亮的姑娘跑进来。

    而主位上的霍太太一身紫色旗袍,看着儿子,抓着一个漂亮姑娘的手,心里咯噔一下。

    与此同时,呵斥,“知洲,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能牵着一个不认识的人来添乱呢。”

    霍知洲没有多余的时间争辩,直接说,“妈咪,这是我的朋友,她会医术,肯定会有救治的法子,嘉俊等不及医生来。”

    霍太太还想说什么,直接被儿子打断了,“妈咪,相信我。”

    说完后,直接把崔秀推上前,“快帮我看看小舅舅。”

    崔秀被推了个踉跄。

    一个跪扑就到了小孩子身边。

    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救人。

    从保姆手里把孩子抢过来,检查了一下他的口腔。

    发现是有东西堵住了喉咙。

    她立马用海姆立克救助法,帮他排出堵在喉咙口的东西。

    一下两下,不到半分钟,“咳咳!”

    孩子口里的东西挤出去后,一阵阵呛咳让大家悬着的心落回肚子。

    同时,崔秀询问情况,“你小舅舅身体有没有什么其他基础病?”

    见小舅舅得救,脸色恢复正常。

    霍知洲跑到嗓子眼的心落回胸腔,又看崔秀神色凝重,心里咯噔一下,“怎么了?”

    崔秀将耳朵贴在了孩子的胸口,大概过了一分钟后,直接告诉他,“我发现你小舅舅心脏异常,一会儿带到医院做一个系统的检查,我预测他患有先天性心脏病。”

    霍知洲没有说什么,主位上的霍太太不满意了。

    紧绷着一张脸,脸色特别难看,“别仗着救我弟弟有功,就胡言乱语,知洲把人赶出去。”

    面对这样的人,崔秀什么话也没说。

    “霍少,决定权在你的手里,我先走了。”

    崔秀毫无留恋,转身就走。

    霍知洲连忙说,“你的话我记住了,今晚有事情实在招待不了,改天我再请客谢你,三弟麻烦你把崔秀安全送回去。”在家里他们两个人还是很和睦的。

    没有外人说的那样勾心斗角。

    不管是不是演给别人看的。

    反正这会两人都没啥隔阂。

    霍知耀没说话,陪同崔秀往外走。

    谁料,主位上的霍太太突然改变这样的主意。

    “你们两个谁也别走,霍知耀,你故意领一个外人来家里,就是在等这一出吧,嘉俊的事是不是你安排的?”

    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霍知耀真是有苦,没地方说。

    他请崔秀来是给他母亲看头疼的。

    刚结束治疗,打算送人离开,就遇到家里出了事儿。

    他也是抱有同情,让崔秀掺合一下。

    怎么到头来全怪自己了?

    霍知耀一脸阴郁,“大太太,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更不知道小舅舅今天会来家里,即便来了,我怎么可能对一个小孩子下手?”

    这话一点不假。

    霍知耀要真的害人,会把自己陷于危险中。

    可霍太太就是不依不饶。

    “你就是把嘴皮子磨破了,也改变不了嘉俊受伤的事,你要是心里没鬼,老老实实给我在这里等着,等医生来给嘉俊确诊,咱们再慢慢算账。”

    旁边的霍知洲一个脑袋两个大。

    一脸震惊的看着自家母亲,平常多么聪明的人,怎么遇到小舅舅的事儿就疯了呢?

    “妈咪,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能胡乱攀扯别人,要是父亲回来,得知今天的事,他心里能高兴?”

    霍太太最害怕的就是自己丈夫。

    家里做主的是他。

    开心会赏对方不少东西。

    要是不开心,就连个渣渣都别想要。

    霍太太嘴巴动了动,最终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还不快离开?”

    霍知洲这才歉意地看向崔秀,“实在不好意思,我妈咪是太担心小舅舅出事了,因为他是家里的老来子。”

    豪门对子嗣的看重程度超乎崔秀的想象。

    与此同时,她顺道了解了霍太太是什么脾气秉性。

    易冲动,有软肋。

    而且这个软肋很明显。

    只不过这些跟她没有多大的关系。

    霍家能做主的,自然不是她。

    也得亏不是她。

    要不然霍知洲这么优秀的年轻人,看不见任何前途。

    “没什么可歉意的,我先离开了。”

    崔秀给他留下了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跟霍知耀出了门。

    这一次霍知耀竟然主动送她回去。

    在回去的路上,主动提起了刚才的事。

    “刚才的事情害你受了牵连,真是不好意思。”

    崔秀摇头表示无所谓,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只那一眼,她就觉得霍家的水深不可测。

    被霍太太视为生命的嘉俊,可能是争夺家产的某种筹码。

    不是她把人想得太狭隘。

    而是财帛动人心。

    霍太太有这方面的想法无可厚非。

    但是她表现的太激动了。

    仿佛那个孩子像她的一样。

    荒唐的念头冒出来,顿时打了一个激灵。

    霍知耀把她的神情看在眼里,“你是不是怕大太太会报复你?”

    崔秀立马摇了头,对霍太太出手制服自己,她觉得不可能。

    要不是她动手,那个孩子可能当场就因为东西给噎死了。

    暂且不论,会不会感激。

    事后要是报复,那就只能说霍太太的脑子不清醒。

    “但凡长脑袋的人不可能对救命恩人下手,霍知耀洲母亲应该没这么傻,若她真对我下了手,那么多的眼睛,你觉得她做的事儿能瞒得住?”

    霍太太在乎的是脸面。

    也有丈夫对她的疼爱。

    她如今这么作,完全倚仗于出息的孩子霍知洲。

    聪明的人不会将孩子推出去的。

    而是与他建立良好的关系。

    不知道霍太太是不是这一类人。

    霍知耀觉得他没有看错崔秀。

    “你虽然出生农村,但我觉得你的见解超乎一般人的想象,崔秀你是个聪明人,能与你做朋友,我很开心。”

    霍知耀是发自肺腑的感激。

    崔秀与他不可能真的交心。

    但普通的业务往来是不能断的。

    “我也很开心与三少做朋友,希望今天晚上的举动没有给你带来什么麻烦,要真的有麻烦,请提前通知我,我不愿意让别人背黑锅。”崔秀还是那副笑模样。

    仿佛刚才霍太太的刁难对她来说不足为惧。

    霍知耀实在太感兴趣了,“崔秀,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

    崔秀一副坦然,“普通人,如果你不信的话,那我形容的再准确一点,那就是定位清楚的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