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两口敞开怀抱,“我的乖乖,快点来我们的怀里。”

    辛田田再也忍不住直接跑了过去。

    一头扎进老两口的怀里。

    用眼泪发泄这些年的委屈。

    作为旁观者的两个人看着也心里酸酸的。

    崔秀红着眼睛,想哭。

    她这人泪点比较低,氛围烘托到那里,不哭也说不过去。

    回头把眼睛贴在赵然的衣服上,“阿然,这一幕真的是太感人了,要是有录像机录下来该多好。”

    这个时候赵然也说不出什么风凉话。

    只能抬手抚摸崔秀的后脑勺,“能够团聚就是一种幸福,你也别哭了,省得一会儿顶着一双肿眼泡跟人家说话。”

    这么一说崔秀立马不哭了。

    甚至还拿赵然的眼睛当镜子。

    看看自己的妆容合不合适。

    发现一切都得体,才把目光落在辛全友的身上。

    那家伙也红着眼眶,想要出声在旁边劝,却发现压根插不上话。

    只好在一旁偷偷的抹眼泪。

    祖孙三人哭了足足半小时,最终以辛奶奶哭晕过去收了场。

    一行人手忙脚乱,总算把人安顿好。

    辛老爷子热情的招待了他们两人。

    “真是感谢你们,要不是你们两个伸出援助之手,我这孙子能不能活着回来都未可知。”

    老爷子干过革命。

    经历过血风腥雨。

    什么大场面没有见过。

    人心就是柔软。

    尤其是他这种经历过磨难,心肠会越发的软。

    “老爷子说的哪里的话,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我们也是碰巧,随手搭救了田田,您这边也别太客气,一定要保重身体。”

    赵然作为代表发了话。

    他知道,崔秀此时此刻情绪还没有平稳。

    说话时声音带着哽咽。

    很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酸涩。

    还是他说话的好。

    “话虽这么说,但该有的感谢不能少,你们两个都是好孩子,这一次来了上京,一定要在这里多待几天,让我家小儿子尽地主之宜,带你们好好转一转。”辛老爷子年纪大了,昨天晚上睡得不怎么好。

    这会都是强撑着精神头,跟他们说话。

    崔秀发现老爷子眼底有乌青。

    自告奋勇,“老爷子我瞧着你身体不太舒服,我这边可以帮你看看。”

    辛老爷子目光落在崔秀身上,这姑娘瞧着就长得很讨喜。

    没想到竟然还会看病。

    他也是满脸客气,“你是客人,哪有客人,还没有坐稳屁股,就给我这老头子看病的,我只不过是昨天晚上睡得不太好,精神头不错,其他没有什么问题。”

    崔秀瞧他这样子,除了睡得不好外,身体里留有暗伤,尤其是在脑袋的位置,“老爷子,什么客人不客人的,你就拿我们小辈,想怎么使唤就怎么使唤,我看您经常受头疼困扰吧?”

    辛老爷子原本以为崔秀就是单纯关心。

    顺道表示一下自己会医术。

    没想到她一下子说到了自己的问题。

    “你怎么知道?”

    这话一出口,他就有点后悔了。

    这不是变相承认对方的诊断是对的吗?

    崔秀微微一笑,“我自学的是中医,通过观察面相,就能察觉对方有什么病,你若是信得过我,就让我帮你瞧一瞧。”

    老爷子一听崔秀竟然是自学。

    对她的喜欢又上了一层楼。

    年岁大了,见的东西多了。

    一个人的眼神就能暴露对方的性格。

    想崔秀这样的,年纪轻轻心思单纯。

    即便此时此刻提出无理的要求,他也会看在对方救了自己孙子的份上满足。

    只要不违背他的原则,能报答就报答。

    “没想到你还是一个挺上进的姑娘,那就麻烦你了。”

    崔秀说了一句不麻烦。

    直接来到老爷子身边。

    抓起了他的手腕,静静地号脉。

    老爷子年岁大了,看上去也有八十多了。

    好在家精气神不错,身形挺拔,浑身上下透露着一种凌厉的气势。

    这种气势一般在军人身上能看到。

    想来,他之前从事的职业跟军人有关。

    崔秀不打听,也不愿意深究。

    当初留下辛田田,除了做任务,其余的就是发自内心。

    没想着让对方报答。

    老爷子一脸坦然。

    旁边的辛全友却紧张万分。

    知道自己老父亲常年有头痛的毛病,这种毛病也经过一系列检查,确定他的脑袋里有弹壳。

    只可惜年岁大了,不好在脑袋上动刀。

    每次头疼发作的时候,老父亲就以头碰墙。

    恨不得当场把自己碰晕了。

    止痛药都没用。

    如今崔秀看出了自家老爹的毛病,辛全友忽然升起了一种想法。

    希望崔秀能够帮帮他老爸。

    “怎么样?”

    辛全友特别紧张的问题。

    崔秀开了口,“老爷子身体其他没有什么毛病,就这脑袋上的问题还挺严重,而且我瞧这老爷子年岁也不小了,开颅手术有风险,所以只能任由那个东西藏在脑子里。”

    崔秀说的,和他们得知的情况一模一样。

    辛全友又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既然你能够察觉我父亲脑子里有东西,那你能不能想想办法帮我附近缓解一下疼痛,不要让他每逢刮风下雨就头疼难忍。”

    疼痛会给人带来很多的麻烦。

    影响工作生活。

    好在老爷子早就退休了,病痛却没有退休。

    反而会因为载体年纪越大,疼痛的频率越频繁。

    崔秀收回了手,“这种东西只能靠吃药一点点的缓解,要真的想彻底根除病灶,就得动手术,我瞧着老爷子年纪大了,动手术有很大的风险,所以手术就不建议了,我这边帮你想想办法缓解疼痛,顺道希望把脑子里的弹片一点点都给融化掉。”

    如今能做的只有这样。

    其实要是采取西医方法,就是开颅手术这么简单。

    80年代的华国,这种开颅技术不算太高。

    而且加上老爷子年纪大了,开颅有风险。

    只能采取保守治疗。

    “你有法子就好,你这是我们辛家的福星。”辛全友万分感激。

    辛老爷子笑得淡然,“我都这一把岁数了,活一天赚一天,不过小姑娘竟然有这个心,那我就听从你的安排。”

    别人的好意为什么不领呢?

    再说了,人家只是单纯的看病。

    也没提出特别无理的要求。

    “老爷子要是信得过我,我开个方子,您这边抓药,您若是觉得药铺里的药材,不符合你的想法,那我这边全权负责。”崔秀给了他们两种选择的答案。

    她可是一个特别通情达理的人。

    按照辛家现在的情况,找个上等的药材不成问题。

    就是老爷子这病等不及。

    如今到了冬天,屋子里要不烧暖气,老爷子每天都得保守头疼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