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知道我们是人,那能不能别强迫我们做不喜欢做的事,秦爷应该也知道,我与您认识的这位易先生,可能会起冲突,你非得把我们凑在一起,这不是找事儿是什么?”

    崔秀也索性不愿意和他装了。

    “找事儿挺好的呀,我就是要瞧一瞧,你们两个动手谁厉害。”秦爷也大大咧咧开口。

    崔秀直接给他翻了一个白眼。

    “你真的是无聊透顶了。”

    秦爷却一副开心样,“你觉得无聊透顶,我却觉得挺有意思,能让你不开心,那我就彻彻底底成功了。”

    崔秀就此时此刻恨不得拿起旁边的东西砸在他脑袋上。

    这个无聊透顶的人。

    最终采取冷漠的态度。

    秦爷觉得越发有意思了。

    一路叽叽喳喳自己说渴了,自己喝水。

    接着再继续开始。

    反正这一个多小时的路程,他就没有消停过。

    崔秀真是佩服,同时也可怜他的嗓子。

    这种忍无可忍,是直接从对方准备的盘里,拿了一个橘子,连皮都没有剥一下。

    直接塞进了他的嘴巴里。

    这下世界总算安静了。

    秦爷也说累了。

    他一个人的独角戏,唱的也特别没有意思。

    到了大剧院。

    他们三个人陆陆续续下车。

    很快,另外一边也来了。

    这个人他们认识。

    是辛全勤。

    听闻辛全勤,特别支持妻子的工作。

    每次到妻子唱戏的时候,他就会颠颠跑来给她送鸡汤送喝的。

    风雨无阻。

    此时他手里拎着一个保温盒。

    下了吉普车,紧了紧身上的军大衣。

    颠颠就往剧场里跑。

    又一次看到了真人,崔秀觉得世界真小。

    在哪里都能碰见。

    扭头对赵然说,“你也注意点,别被这条疯狗给咬着了。”

    “放心吧,他想对我动手,也得掂量一下他的身子板能不能挨住我的拳头。”赵然一直秉持不惹事儿。

    不过有事情找上门,他也不可能规规矩矩的坐着被别人打。

    “那就好。”

    崔秀笑着说。

    秦爷见他们两个人咬耳朵。

    在一旁轻咳了一声。

    “有什么话回家再说,戏要开场了,你们再磨蹭进去就没有好座位了。”

    两个人立马恢复常态。

    手挽着手。

    直接往戏院去。

    戏院后台化妆室。

    易秀芝是角,拥有独立的化妆空间。

    化妆用的东西,闭着眼睛就能找到。

    这些东西是她吃饭的家伙事儿。

    每天都要亲自打理。

    今晚她登台唱戏,来捧场的人多如牛毛。

    覃家辉也是其中一个。

    他是易秀芝的大后台。

    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直接在易秀芝的化妆间里等。

    他不吸烟。

    只喜欢把玩文玩核桃。

    “今天你登台,送花篮的人不少,需不需要我找人帮你盯着,以防有些狂热粉直接冲上台伤害到你。”

    这种事情他们经常遇见。

    以前易秀芝就被狂热粉差点给勒死。

    因为太过激动。

    紧搂着易秀芝不放。

    沉重的首饰,繁琐的衣服,加之狂热粉没有注意力道

    要不是有人注意到这种情况,易秀芝就会死在对方的拥抱下。

    “派几个人吧,其余的都留下来,我想招待一位客人。”易秀芝爽快答应,画了京剧妆容的她,很倾城绝美。

    她的眼里藏着几分杀意。

    今天在咖啡厅也见到了两人。

    是长相不错的男女。

    和秦爷的关系很不错。

    想来入了他的眼。

    这个秦爷年轻,也很难缠。

    “意思派出去的人没有完成任务?”覃家辉倒是有几分好奇。

    他找的秦爷在这个圈子里可是出名的。

    难道还打不过这两个人?

    “任务是完成的,差点折损了几个人,结果不尽人如意。”易秀芝提起这个,心里的那口气就怎么也咽不下去。

    “哦?看来他们两个人有两把刷子,今天来到了现场,我也正好与他们会一会。”覃家辉一下子来了兴趣。

    易秀芝心中多了几分警惕。

    “你可不能被他们两个人给收买了?要明白,自始至终我与他们站在对立面,而且这一次我可能会因为他们两个人彻彻底底变成过街老鼠。”易秀芝是相信命的。

    小时候就不得家人喜欢。

    后来因为就那个没有存活下来的弟弟,被卖了。

    卖的人家对她挺好。

    原以为自己会有好日子。

    却不想遇到了一个男人。

    从来没有经过情爱的女人,像失去了理智的傻子,一头扎了进去。

    自以为对方会娶自己,没想到最终她成了笑话。

    不甘心,要与命运做对抗。

    结果是命运总会跟她开玩笑。

    好不容易遇到了大靠山覃家辉。

    他只需要陪伴,随后无常奉献自己所有。

    易秀芝是贪心的,开心的。

    冷不丁听对方对某个人产生兴趣,她的警戒值拉到了最高点。

    “放心吧,我只不过是看看他们是什么样的人,你要相信,敌人永远是敌人,不可能握手言和。”

    覃家辉理解她的不安。

    招招手。

    易秀芝便颠颠的跑了过去。

    准备蹲下来,让对方抚摸自己的脑袋。

    就发现满头的珠翠,摸上去冷冰冰的。

    覃家辉握住她的手,“别怕有我在,别人永远不能踩你头上,我今天去就让人安排,你过两天直接出国去。”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与这些人腻腻歪歪,着实没啥意思。

    “我不。”易秀芝在这件事情上特别倔强。

    这也就是为什么某些人最终会死得很惨。

    因为他们不听劝。

    不听劝的人死有余辜。

    “你怎么就不听话呢,你隐隐约约察觉那些人要对你下手,甚至还会置你于死地,你想倚仗自己的男人救你,我可以实话实说,他没有任何用,即便付出自己的性命,也未必能保你周全。”

    覃家辉年岁大了。

    经历过多少凶险。

    因为他知道人心不可测。

    而且底线不可触碰。

    辛田田不是辛全勤的心头宝。

    但他是辛家老两口的心头肉。

    老两口的社会地位不低。

    听闻也是个勤俭节约朴素的人。

    一般与人为善,从来不会红眼。

    这一次戳到了肺管子,他们要是再不动手,那简直就不是人。

    辛田田有幸活着回来。

    可在背后造成辛田田,离家出走这些年的罪魁祸首,依旧没有抓到。

    换位思考,他恨不得让对方死。

    那辛家老两口的想法,自然是一样的。

    “我知道,不可能全身而退,可我就是想要试一试,你要懂得我的想法。”易秀芝豁然起身。

    满头的珠翠差点磕到了覃家辉的脑袋。

    因为幅度太大,头上的一颗人造珠子跌落。

    而那颗珠子好巧不巧,滚到了门口,易秀芝想要捡的时候,就发现门口站着一个人。

    这个人是自己的丈夫。

    辛全勤手里捏着保温杯,他站在门口,静静的注视着屋里的两个人。

    但闪烁的眼神昭示他的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