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这一切都是表象,我姐对我有血脉压制,我可不敢拿她怎么样。”崔彦半真半假。

    阿姨当了真。

    觉得崔秀那么漂亮,干事还挺凶悍。

    不自觉打消了要问她当儿媳妇的念头。

    崔秀不知道病房里发生的事。

    她刚到一楼,就碰到了赵然。

    赵然正跟一个文秀的男人说着话,期间还要比试两下。

    那个男人全程面含微笑,偶尔附和两句。

    看样子性格很不错。

    崔秀站在一边没说话,直到赵然走近,眼角余光瞥见了自己。

    立马停下对话,大步走来

    一边走,一边笑着叫“秀秀,你怎么一个人下来了?咱妈这边儿怎么样?”

    身后那人不由瞪大眼睛。

    眼里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他其实与崔秀有过一面之缘。

    那时候都崔秀长相真得不敢恭维。

    不是他狗眼看人低。

    主要是崔秀的样子,长了眼睛的人,都不会昧着良心说,她长得好看。

    她连好看都沾不上边。

    如今一瞧,简直天差地别。

    他第一反应是,对方肯定不是同一个人。

    一个人的变化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

    而且这样的改变不是浮于表面,而是内心沉淀。

    “咱们这边身体状况已经趋于稳定,我在医院里待了一整天,浑身上下弥漫着一股腐朽气,我想出来透透气,顺便看看附近有没有房子出售。这位是?”

    崔秀大大方方回答,还不忘与对方一笑。

    高家旭登时面红耳赤,

    都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

    谁都喜欢漂亮的事物。

    男人和女人同样都不能免俗。

    高家旭有自己的女朋友,他们两个人就要结婚了。

    可人不能遇到更惊艳的。

    诉求会变高。

    甚至内心里有种说不明,道不清的朦胧想法。

    有这样的想法不可耻。

    可耻的是,以此而伤害最亲近的人。

    可世人能有几个做得到。

    虚荣心、嫉妒心等等,让一个人由里到外发生翻天覆地大变化。

    “这位是我好哥们,叫高家旭,二姐修复的事,我找家旭来帮忙。”赵然笑着介绍。

    回头看向高家旭。

    发现他眼神都呆了。

    心头闪过一丝古怪。

    但他没当回事,“家旭,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媳妇,崔秀,你之前应该见过的。”

    高家旭收敛心思,连忙上前,“原来是嫂子,你好。”

    崔秀不动声色打量,笑着叫了声,“高医生,往后我二姐就麻烦你照顾了。”

    高家旭手忙脚乱的摆手,“嫂子,不需要这么客气。”

    崔秀笑着看他。

    高家旭更是不敢直视对方眼睛。

    仿佛下一秒自己那一点儿,不为人知的小心思就会被她看穿。

    不敢留在这里。

    “然哥,我有事就先走了,咱们晚上再聚,到时候带着嫂子一起。”

    “行,那我就不留你了,你工作也特别繁忙。晚上我请客。”赵然爽快放人。

    高家旭客客气气的告了别。

    大步流星离开。

    但他脑袋不受控制,微微调转方向,把不远处两个手腕在一起的人打量了许久,险些把自己给碰坏了。

    要不是有人眼疾手快一把抓住。

    眼镜定会当场报废。

    “这人和你关系咋样?”崔秀出医院大门时,随口就是那么一问。

    “秀秀,你这话什么意思?”赵然敏锐察觉,对方话里有话。

    “我就是觉得他刚才很怪,我之前和你这个朋友见过面吗?”崔秀绞尽脑汁就是没有扒出这个人的消息。

    “你没怎么见过他,他无意间见过你,之所以盯着你看,还不是被你的美貌给吸引?主要是你之前的反差太大,连我每天醒来都不敢相信。你变美了。”赵然很快找到合适的理由。

    崔秀挑眉笑笑。

    “我不是我,还能是谁,不说这些了,徐淼这边的事儿解决完了吧?”

    话锋转变得很快。

    “已经处理完了,移交给了监察机关,后面只要随传随到,离婚更不用愁,我提前咨询好了律师,他说咱二姐不是过错方,而且还是受害方,所以资产分配,她占大头。”

    “再者,徐淼触犯了法律,死罪不免,活罪也难逃,等待他的只有死,所以,属于他的那一份,统统都给孩子,作为孩子的成长费用。”

    赵然脑子很聪明。

    有没有想到别人想不到的方面。

    为了让崔娟获得最大利益。

    他可是辛辛苦苦咨询了律师。

    不就是花点钱吗?

    只要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那都不叫事儿。

    “你比我想的还要周到,希望这件事情能圆满解决,不要再出什么幺蛾子,瞧着很快就要到腊月二十三了吧,过几天就要过年,对了,你什么时候回家一趟?”

    崔秀由衷佩服。

    她这人本来就是一个神经大条。

    能省事就省事。

    懒得想那么多。

    有人帮忙操心,再也好不过了。

    “回家的事情再延迟两天,这里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完呢,你忽然提到买房的事儿,为什么会这么想?”

    赵然很不解。

    他们以后要在宛城定居。

    县城偶尔也有事路过,要是落脚,找个旅店就行。

    没必要费这样大的周折。

    “我这是为咱二姐和孩子考虑,她们娘仨未必会喜欢跟咱们去宛城,虽然我们是亲姐妹,但寄人篱下的滋味不好受,与其这样,还不如给她们买个房子,让她们有落脚的地方,就当是有备无患吧。”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崔娟也可能不想住娘家。

    娘家小时候是归宿,大了之后就不一定了。

    可能还是催命地。

    崔母是刀子嘴豆腐心。

    这是很典型的华国式父母。

    嘴上说着为孩子好,实则压抑了孩子的天性。

    甚至剥夺了他们的所有权利。

    崔娟不是个窝囊的性子。

    她不可能留家里听崔母唠叨。

    这种唠叨是致命的。

    “你比我想得更周到,咱们俩先转一转,要是能遇到合适的,那就提前定下来,要是没有合适的,咱们先不着急,让咱们二姐把身体养好,往后自己再做打算。”

    赵然豁达。

    不计较这一些小事情。

    这也是崔秀欣赏的一点。

    她也是一个大大方方的人。

    不喜欢在琐碎的事情上太较真。

    “嗯嗯。”崔秀彻底踏实了。

    两人出了医院,在街上有目的溜达。

    要到小年了,街上的年味还是浓郁的。

    买对联的,杀鸡宰羊的,热闹的让人鼻子发酸。

    崔秀好久没有这样亲切的感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