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的多,给的价高不?”

    “不高,还是一克二十五。”

    “那就先卖五个。”

    老师傅把戥子,放大镜都拿了出来,“先看看成色。”

    金戒指是刚打好的,黄橙橙,金灿灿。

    老师傅拿在手里掂了掂,“好成色。”

    接下来称重,五个戒指五十一克,一共一千二百七十五。

    老师傅收起金戒指,痛痛快快数了钱给元妮,“还有的话,只管拿过来。”

    元妮心里乐开了花,她本以为,这个年头黄金买卖查得很严,没想到,竟然不用登记就能换。

    老师傅看出元妮的想法,就笑着说道,“这有啥好查的,没人报警丢东西,我们就不登记。”

    元妮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没人报警丢东西,说明拿过来卖的,都是自家的宝贝,有啥可登记的?

    就这样,五个金戒指顺利出手。

    元妮计划明天再卖一些,总之,探探路数再说。

    在回去的路上,元妮找了个厕所,把衣服换了,然后大大方方进了招待所。

    考虑到大舅舅心情不好,元妮从他们房间门口过,还特意停下脚步听了听。

    结果,除了电视节目的声音,还有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大舅舅这种心态,还真是让人放心,元妮不再担心,打了个哈切,就回屋睡觉了。

    “本来说看一晚电视,不知啥时就睡着了。”第二天吃早饭时,大舅舅颇为遗憾的说道。

    “睡着就睡着,没准还得住一晚,今晚再看。”

    “不行,不能再住了,这都是拿钱买洋货。”两个舅舅一起摇头。

    他们赶到家具厂的时候,正是上班的点。

    大舅舅让元妮先回去,“等我考完,就回去找你们。”

    二舅舅惦记着看电视,立刻就答应了。

    元妮装着剩下的金戒指,跟二舅舅说了一声,她要办事,就直接去了县里最大的银行。

    柜台一听她要卖金戒指,态度很热情,直接把她领到办公室,等着师傅过来验成色。

    有了昨晚的经验,这次元妮兑换了十个戒指。

    她的黄金成色好,银行也是按照二十五块兑换的。

    元妮赚了两千五百块。

    加上昨晚换的,她身上已经有三千多块了,完全可以办点大事。

    元妮最想弄的,就是省时省力的交通工具,她实在是推不动架子车了。

    买拖拉机的话,钱还不够,而且这玩意太扎眼,要是真的开一辆回去,别人都会怀疑钱的来路。

    总之,现在特殊时期,还是低调一点保命。

    元妮走着想着,突然,她想到了一个办法。

    不能买新拖拉机,她可以买个小发动机,自己改装一辆四轮车。

    心动不如行动,元妮立刻打听县城的废品收购站在哪里。

    顺利的找过去之后,收购站的师傅笑着说道,“这玩意不归我们管,也没人拿来卖,你应该去农机站问问。”

    忙活了一上午,最后,元妮用了五十块钱,从农机站买了一个报废的小发动机,是从铁牛55上卸下来的。

    这种发动机耐力好,噪音小,非常适合往四轮车上安装。

    “当时是整机报废的,拖拉机问题不大,修修应该能用。”农机站师傅说的很客观。

    元妮自己就会捣鼓发动机,生活在末世的人,谁没两样傍身的技能呢?

    发动机不轻,花了几毛钱,让人给送到了招待所。

    出乎元妮的预料,二舅舅竟然还在看电视,“三块钱呢,怎么都得把这钱看回来。”

    元妮想,等挣钱了,得给二舅舅买个电视。

    “妮啊,这铁疙瘩是你收来的吗?”二舅舅突然看见了发动机。

    元妮随口就答应了,“回来的路上,顺手收的。”

    要是被二舅舅知道,她花了五十块买这东西,一准得说她败家。

    得知旧发动机可以用来改造四轮车之后,二舅舅又来了兴趣。

    甥舅二人正在琢磨,大舅舅垂头丧气的回来了,“没考上,人人都说,家具厂的名额早就内定了。”

    “啊?这不是耍我们吗?要是不要人,那就早说,害我们浪费这么多钱?”二舅舅眼睛瞪得溜圆。

    元妮想了想,“大舅,早上你们考试,有没有出成绩?”

    “有啊,我考了八十分呢。”

    大舅舅叹口气,这才说起考试的经过。

    现场一共到了三十多个想招工的人,厂里一开始派出来个技术员,给所有人都发了木料,现场考核。

    大舅舅手艺没的说,成品交上去,还得到了技术员的表扬,说是能打一百分。

    “那为什么没要你?”

    “说是我岁数大了。”大舅舅眨巴着眼睛,看样子想哭。

    “可公社通知的时候,就说四十岁以下的都行,你年龄没超啊?”

    “大舅你别急,我到厂里问问去。”

    大舅舅一听顿时来了勇气,既然觉得不公平,刚才就该问,反正他们都是农民,就算是家具厂的人想收拾他们,也没地方下手啊。

    就这样,元妮带着大舅二舅,再次来到家具厂门口。

    她要的就是个公平,不招工就不要通知下边人,凭啥要把人骗来?

    要知道,农民进城不容易,车费,伙食费,还有住店,这些都得要钱。

    元妮早就想好了,要是厂里不给个说法,她就往县上告,凭啥欺负农民?

    为了得到更多的内幕消息,元妮提前买了一包烟,然后让二舅去探消息。

    中午时分,正式工都下班了,看门老头十分放松,“这次招工,就是走过场哩,厂里连自己的子弟待业青年都安排不完,哪有指标给外人?

    但是县上要求家具厂配合,厂里只能假装配合,这不是专门给你们安排了一场考试么?考不过去,自然就没法子录取了。”

    “可我大哥考的不差,他手艺好。”

    “认命吧,人家不要你,你能有啥办法?”

    元妮躲在二舅身后听得认真,就在这时候,突然有辆吉普车开过来,停到了工厂门口。

    看门老头立刻正襟危坐,不搭理二舅舅了。

    从车上下来两个人,一个又矮又胖,另一个高大挺拔,玉树临风。

    元妮一看就乐了,“顾同志?”

    顾超也笑了,“元妮同志,真巧,你来县城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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