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妮伸手接过了印章,顿时感觉右手火烫,成了,这是真正的古玩。

    至于是不是独孤信多面体印章,还得细看。

    元妮仔细摸索着手里的半透明石块,石块通体呈棕黑色,在灯光底下闪着晶莹的光泽,十分好看,“小雯,你把我的放大镜拿过来。”

    原本家里是没有放大镜的,随着手里的东西越来越多,元妮专门去百货商店买了个放大镜。

    陈小雯利索的答应一声,跑出去找放大镜了,院子里传来姥姥打哈欠的声音,“还没忙完吗?小心明天上学起不来。”

    “姥姥,你别管我们的事儿,赶紧睡吧。”

    很快,陈晓雯就把放大镜拿过来了。

    借着灯光,元妮仔细看着石块上刻的字,一面上写着大都督印,一面上写着长亭大将军印……

    越看,元妮越是高兴,这肯定就是美男子独孤信的印章,历经千年,这块印章丝毫无损,说明它之前一直被保存的很好。

    那么问题就来了,老太太是怎么得到的这块印章,为什么会把它扔进煤堆里掩人耳目?

    元妮握住印章,皱眉思索起来。

    按照前世学习过的内容,多面体印章,是小学生放学路上捡到的。

    既然能扔在路边,就说明,当时这枚印章己被发掘出来,只是发掘者不识它的真正价值,所以才会随意丢弃。

    卖印章的老太太也说过,她是为了避人,才把印章丢在煤堆里的。

    结合两世的所见所闻,这枚印章应该不是被考古学者发掘出来的,而是被盗墓贼挖出来的,然后阴差阳错落进了老太太手里。

    想到这里,元妮猛的睁开眼睛,这枚印章……烫手啊。

    “小雯,这件事绝对不能告诉别人。”元妮叮嘱小雯。

    “妮儿姐,你放心,我跟谁也不说。”

    别看陈小雯年纪小,可她嘴特严。

    两人已经翻了大半煤堆,多面体印章算是个大惊喜。

    姐妹俩一鼓作气,把剩下的煤块也翻了,结果,又从里面找出来八枚珠子。

    这几枚珠子颜色各异,有拇指盖大小,不是珍珠,而是宝石彩珠,所以才能混在煤堆里边。

    元妮比了比长短,“这是一根珠链上的,大概只有1/3长。”

    到了这一步,元妮越发相信,老太太就是虎口夺食,硬是从盗墓贼手里抢下了这些东西。

    这可真是深藏不露。

    元妮儿把多面体印章和彩珠收好,两姐妹洗了手,胡乱打了个盹儿。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元妮专门跟姥姥姥爷交代,让他俩千万别提老太太来过,更不能说家里收过东西。

    “我俩就不是那惹事儿的性格,对了,那堆煤球你还要不?”姥姥问道。

    “都挑拣过一遍,不要了。”

    “那刚好拿去烧火,都烧了,以后死无对证,啥人来也不承认。”

    姥爷拿了个簸箕,把煤球全都捯饬到厨房去了,还别说,这煤球质量不错,值个好几块。

    小雯明显有些蔫巴,小雨精神却足,她喝着粥,时不时就耸两下小鼻子。

    “小雨你是咋了,鼻子不舒服?”

    “妮儿姐,你有没有闻到一股焦糊味儿?”

    大家疑惑,一起用力闻,这个点正是吃早饭的时候,好多人家用柴引火,到处一股焦糊味儿。

    “行了,赶紧吃饭,吃完饭上学去,小雯,你到底行不行?不行的话就请半天假?”姥姥问道。

    “我没事的,姥姥,中午回来歇个盹儿就行。”

    元妮打着哈欠出了门,心里寻思着,要是有杯咖啡就好了。

    今天到单位有点迟,郭师傅已经把卫生打扫好了。

    “郭师傅,咋来这么早啊?”

    “唉哟,你不知道吗?咱县里可出大事儿了。”

    “啥大事啊?”

    “东街老巷子昨晚上失火了,烧掉好几间房,救火车现在还停在东街上呢。”

    元妮猛然一惊,怪不得,小雨说空气中一股焦糊味。

    “人没事吧?”

    “人没事,着火的那家人刚搬走,邻居家发现早,都跑出来了。”

    东街老巷子离元妮家的房子比较远,所以他们没听着动静,郭师傅家要离得近一些,他把事情的经过,详详细细说了一遍。

    “快天亮的时候着的火,火势一开始就特别大,这个点儿,大家伙都睡得死,如果不是邻家小子起来上厕所,估计就要出人命了。”郭师傅十分感慨。

    元妮满心疑惑,“快天亮着的火?这个点也没人做饭,怎么会失火?”

    郭师傅一拍大腿,“别说你觉得怪,大家都觉得怪,现在东街那边都是看热闹的人,我上班路过,还看了一会儿,大家伙都说,可能是有人纵火。”

    元妮猛然想起多面体印章,以及半串彩珠,她的心突的跳了一下。

    寻常人干不出故意纵火这种事儿来,难道真是盗墓贼?

    他们恼恨老太太虎口夺食,所以就放火点了她家?

    想到这里,元妮赶紧问郭师傅,“师傅,你知道那家住的是啥人吗?”

    “知道呀,秦老太太一家子。”

    原本郭师傅也是不知道的,这都是他上班路过得到的最新消息。

    “秦老太太是个可怜人,儿子早死,跟着女儿过活,她没啥生活来源,就靠捡点破烂,帮着街道办糊糊纸盒啥的。

    对了,她经常来卖破烂,跟咱们都照过面,只是对不上人。”郭师傅十分感慨。

    听郭师傅这么一说,元妮几乎可以肯定,失火的秦老太太,就是卖多面体印章的人。

    她抬腿就走,“郭师傅,我得过去看看,你帮我盯着点。”

    “哎?那还挺远,你要自行车不?”

    看元妮已经跑远了,郭师傅摇头,“没想到这丫头也喜欢看热闹。”

    元妮很快就赶到了东街,跟郭师傅说的一样,救火车就停在街口,消防员还没走,三三两两坐在路边休息着。

    元妮惦记着秦老太太的安危,刚想走上去问问,就看到马路对面走过一个极其熟悉的男人。

    此人戴一顶老气的前进帽,遮住了宽阔的额头,下颌棱角分明,还有一道美人沟。

    元妮立刻认出,这就是曾经打过交道的草帽男,对方可是货真价实的盗墓贼啊。

    她后背一凉,赶紧低下头,躲到了一棵大树后边,谁知,就在此时,有人在她背上拍了一把,“你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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