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闹大了,直接闹到了校长跟前。

    得知肖干事把何时公函的工作,交到了金教授手里,周校长不仅训了肖干事,连带学生处长也臭骂了一顿,

    “这仅仅是入学资格吗?这关乎一个学生的前途命运,你们怎能如此草率?

    太没有责任心了,如果是你们家的亲戚遇到这种事,你们也会这么办事儿吗?”

    学生处长和肖干事耷拉个脑袋,一声都不敢吱。

    骂完了人之后,周校长也没让他们继续调查,直接把工作交给了学校保卫处。

    保卫处经常跟派出所公安局打交道,他们是对口单位,互相很熟悉。

    保卫处长亲自跑了一趟之后,很快就把消息带过来了,

    “平安里派出所的所长,亲自查了这段时间处理过的案子,没有涉及到元妮同学的,他说,也没人以派出所的名义发过公函。”

    因为公章在所长手里,不管谁要发函都要去他那盖章,他说没有经手,那就是没有。

    “老周,你看我说什么来着?小元是个好孩子,她不可能投机倒把,更不能违法乱纪,你们赶紧恢复她的入学资格。”老侯大夫急切的说道。

    “那是必须的,我这就让学生处去办,”周校长想了想,又换上一副笑脸,笑眯眯的对元妮说道,“等你报到了以后,让他们给你道歉。”

    元妮赶紧摇头,“道歉就不必了。”

    现官不如现管,她是去上学又不是去拉仇恨的,要这些虚名做什么?

    “不过……”元妮也有自己的想法,虽然她不需要道歉,但她需要一个真相,“能不能查一查那封信?就是那封平安里派出所的公函?”

    “必须要查,发信人不仅诽谤你,而且还伪造公函,他这种行为严重违反法律。”周校长也想查。

    要是报警的话,事情就会越闹越大,而且派出所的人没见过信件,要调查还得通过学校。

    周校长考虑了一下,决定把调查的工作交给学校保卫处去办。

    有信件在手,那就先看信,再查笔迹,然后把幕后黑手揪出来就行。

    然而学校保卫处刚刚接手任务,就发现没法继续往下查了,因为,金教授把伪造公函给弄丢了。

    “哎呀,不是我不精心,我也没想到69路车上有三只手啊。

    一下了公交车,我就直奔平安里派出所,走到派出所门口,我才发现提包的拉链被拉开了。

    包里的东西被偷了个精光,不光是那封公函丢了,我这月的工资也没了,接下来还有三十天,都不知道吃什么了。

    这事儿不是我的责任,你们可得给我主持公道,我是做好事帮肖干事分担工作,你们不能让好人寒了心啊……”

    金教授坐在保卫处,一脸愁容,就差拿手绢擦眼泪了。

    这下子事情可就难办了,要想调查假冒公函是什么人写的,就得从笔迹,信纸,公章等细节处着手,现在连公函都不见了,从何查起?

    得知是这么个情况之后,校长也只能由着保卫处的人,暂且搁置调查工作,先给元妮办入学,其他的以后再说……

    搁谁遇上这种事都不舒服,元妮自然也不痛快,她一回到家里,家里人就围上来问情况,“妮儿,怎么样了?还能上大学吗?”

    “大学肯定是能上,就是……”

    元妮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就是那封检举信不见了。”

    四舅舅一拍大腿,“这里头有猫腻啊,咋能那么巧?”

    “可妮儿以前也不认识金教授呀?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四舅母想不明白了。

    耿老太太突然插言,“金教授?是不是叫金盛德?”

    这元妮还真不知道,“怎么了?”

    “如果是金盛德,那他跟咱们打过交道,只是你没有见过他的面,他就是冯新强新拜的老师。”耿老爷子沉着脸说道。

    元妮儿猛然想起公主墓,想起了当初耿老爷子曾经提过金教授,“不是说金教授在考古大学吗?”

    “以前是在考古大学,后来京大成立考古系,就把他调过去了。”耿老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儿,听说金教授为人圆滑,左右逢源,在京大混的还不错。

    如果是这样,那金教授就很可疑了。

    不说别的吧,就说那个像啤酒瓶的白水晶瓶,本身就是价值连城,冯新强看不出来,金教授未必看不出来。

    这么论起来,金教授绝对有坑元妮的嫌疑,尤其重要物证还是从他手里丢失的。

    公交车上闹贼,且没看到扒手,这事儿本来就不靠谱,谁知道他是真的丢了公函,还是把公函藏起来了?

    但金教授怎知元妮报了京大考古系?

    虽说他是教授,但不管行政,拿不到学生名单,所以不可能提前预知……

    “有可能是内外勾结,干这一行的水太深,好多人都是脸上带笑背后捅刀子。

    摸不准是谁干的,这事儿就这样了,只能以后小心着些。”耿老太太叹口气。

    在巨大的利益面前,别说是举报元妮这么一个不相干的人,父子相残,师徒反目的事情多了去。

    元妮攥拳头,“我也不是那么好坑的,如果金教授真是金盛德,那我一定能撬开他的嘴。”

    “是得盯着点儿,咱不能白吃这个亏,但眼下还是要以上学为主。”姥姥叮嘱道。

    大家都点头,耿老爷子和耿老太太表示,他们会通过自己的渠道打听,看看金盛德还跟什么人有联系。

    被这件事情一耽搁,元妮的报道时间硬是推迟了两天,等她办好手续,马上都要开课了。

    范教授为元妮感到高兴,亲自把一摞书交到她手里,“好事多磨,你可要好好学习,要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

    范教授人不错,元妮接过书,给范教授鞠了一躬,“谢谢教授帮我主持公道。”

    在形势未明朗之前,范教授是第一个站出来帮她的。

    范教授爽朗笑道,“你并没有做错事,就该让你入学,不用谢我。”

    “对了,范教授,我还想问您一件事。”

    “什么事儿?”

    “金教授是咱们系的教授吗?她的全名是不是叫金盛德?”

    范教授愣了一下,“你怎么想起打听他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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