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小霞装成钉鞋的,就在学校门口盯着,连着跟了两天,这姓史的都是老老实实回家,然后吃饭睡觉。

    直到昨天,我们才发现……”陈大勇亲自上阵盯着史上飞,终于发现了他的秘密。

    史尚飞早已结婚,他的妻子在郊区农场工作,周末才能回来,孩子由妻子带,史尚飞平时就是一个人生活。

    然而昨天,史尚飞下班之后并没有回家,而是七拐八拐,去了平安里胡同的一户人家。

    听到平安里,陈家人顿时警惕起来,这是他们第二次听到这个地名。

    第一次听到这个地名,还是金教授把检举信弄丢的那一次,大家都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怎么又是平安里?”

    “不知道啊,这地方有问题,先听大勇把话说完。”

    陈大勇和小霞盯着史尚飞,见他进了一户人家,“开门的时候,我们只瞅见是个女的,没看清楚脸。

    到八九点钟,那女人送史尚飞出门,我们才看清楚人,你们猜,那女的是谁?”

    大家想一想最近发生的事,“是申淑英?”

    “就是她,申淑英不是刚离婚吗?史尚飞老婆不在身边,他跑去找申淑英,孤男寡女鬼混半天,这两人肯定是勾搭上了。”陈大勇很肯定的说道。

    他为什么会认识申淑英呢?

    之前申淑英被扔到粪坑里,有人证明,说陈家人都不在现场。

    那在现场揍申淑英,又把她扔粪坑里的人是谁呢?

    自然是陈大勇一家子。

    都是一个村出来的人,帮别人打打架出出气,这算什么?

    以前在村里,遇到事儿都是全村人一起上的。

    因为这个缘故,陈大勇是认识申淑英的,必须得认清脸儿呀,粪坑那么臭,要是扔错人了怎么办?

    一听史尚飞跟申淑英勾搭在一起了,所有的事情就都对上了。

    “这下事情就清楚了,我估计申建国跟申淑英也有关系,俩人是一个姓,申建国应该是申淑英家的亲戚。”元妮分析道。

    “没错,应该就是这么回事儿,真没想到,姓申的这么不要脸,刚离婚就勾搭上一个。”四舅母气愤的说道。

    “这不好说,也许是早就好上了,咱不管他啥时候勾搭上的,就说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吧?”四舅舅又砸了一下墙。

    太可恨了,要是直接冲着四舅舅来,他都没这么生气,可对方直接把姥姥给气病了,还睁着眼睛说瞎话,诬陷猫蛋狗蛋,是可忍孰不可忍。

    大家群情激愤,整整商量了一个晚上。

    因为姥姥突然犯病,猫蛋狗蛋儿一共耽误了两场考试。

    现在姥姥康复出院,丁校长就把史尚飞叫到办公室来,通知他组织补考,

    “之前孩子奶奶在医院躺着,生死未卜,不管我们做什么,都容易激化矛盾。

    现在老人家已出院,先让陈卫星陈大寨补考,然后再拿点东西看看老人家。”

    史尚飞一蹦三尺高,“校长你这是什么意思?胳膊肘往外拐吗?我早跟你说过,那老太太是碰瓷儿,她住院出院,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拿东西看她?”

    丁校长痛心疾首,“史老师,你做的事情,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史尚飞冷笑,“丁校长,别以为你当了校长就可以徇私,谁不知道你跟陈家里人关系好?

    我告诉你,陈卫星陈大寨作弊是板上钉钉的事,想让我给他们低头,那是不可能的。”

    说完这句话,他就趾高气扬的转身离开了。

    丁校长只是个校长而已,史尚飞亲戚可是在教育局当领导的,所以他一点儿也不把丁校长放在眼里。

    也许是丁校长真拿史尚飞没办法,这次谈话过后,丁校长再也没提补考的事儿。

    猫蛋狗蛋就挂着两门零蛋,继续上课。

    史尚飞很看不惯这两个小子,但又拿他们没办法,因为猫蛋狗蛋就是单纯成绩不好而已,现在成绩不好的孩子多了,总不能全都劝退吧?

    史尚飞私下还跟其他老师埋怨,“这俩孩子脸皮够厚的,他们家人脸皮更厚,都查出来作弊了,还死活赖着不走。”

    别人都知道史尚飞是有关系的,只能附和着点头,“可不是嘛,成绩又不好,死赖在学校干什么呀?”

    史尚飞就拍桌子,“说起来还是领导无方,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这话……

    其他老师就不敢跟着附和了,纷纷端杯子找借口走了。

    史尚飞多少觉得有点没意思,这都什么人啊,怎么聊天还能跑?

    他的话可还没说完呢,话憋在胸口不上不下,让史尚飞很难受,所以刚一放学,他就骑上自行车跑了。

    实在是跟这些小学老师没有共同语言,史尚飞得找红颜知己去倾诉一番。

    没想到他刚出大门,就被等在路边上的一男一女拦住了,“史老师,我们是陈卫星和陈大寨的父母,这不都是为了孩子吗?想耽误您一会儿功夫。”

    史尚飞立刻认出来了,这就是猫蛋狗蛋的爹妈,他恨不得用鼻孔出气,“孩子不争气,找我有什么用?不会跟孩子奶奶一样,又想讹上我吧?”

    四舅舅四舅母一脸谦卑的笑容,“孩子成绩不好,得劳烦您费心,多教育一下,至于孩子奶奶,是她不懂事,我们已经说过她了。”

    大部分父母为了孩子,真是又忍得气又舍得钱,像姥姥那样,敢据理力争的是极少数。

    四舅舅四舅母这么说,完全在史尚飞的意料之中,他轻蔑的冷笑一声,

    “你们上嘴皮碰下嘴皮,说的倒轻巧,教育孩子又不是放羊?

    想要让歹苗成材,费的是老师的精力!

    每月就那么点儿工资,光靠那点钱,补都补不上啊。”

    “我们明白,肯定不能让您白费力,这是一点小意思,请您务必收下。”四舅舅说着,递过来一个信封。

    史尚飞瞄一眼那信封,看大小和厚度,应该是钱,他瞅了瞅四周没人,就伸手把信封接了过来,然后大大咧咧的教训四舅舅,

    “陈卫星和陈大寨就是资质太差,若是费点心教,还是能教育过来的。

    你说说,我也不是不通情理,你要是早这样多好,何必让孩子奶奶过来又吵又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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