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妮眨巴了一下眼睛,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她倒是要听听,范老师能说出什么来,“您请讲。”

    “唉,咱们屋里说吧。”

    “也行。”

    元妮打开了房间门,把一大包书都给拎了进去。

    范老师也不见外,直接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就跟元妮聊起了天,

    “这地方可真够乱,你瞧瞧,那些大姑娘穿的都是什么呀?那露的,恨不得都光着上街。”

    元妮儿笑了笑,没有回答,现在天凉了,为了保暖,姑娘们穿的相对保守,要是夏天过来的话,范老师应该更看不惯。

    发表了对于着装的看法之后,范老师转入正题,“元妮同学,这边和咱那不一样,这边人的思想太开放了。

    男男女女就那么回事,随时都能勾搭上,咱们结婚都讲究一个纯洁性,这边人在结婚之前,都不知道过几手了。

    男人倒是爽了,但女人们能捞着好吗?

    你要记住,咱们只是来开个会,过阵子就要回去了,可不能沾染上不好的习气。”

    元妮觉着范老师不对劲,“范老师,你等等,你干嘛跟我说这些个呀?”

    “我呀,就是单纯好心,提醒一下你,这边有钱人多,男人嘴又甜,你可得小心,不要上当受骗,否则影响不好。”

    说到这个份上,元妮也猜到了,肯定是有人在背后说她,关键问题是,自己根本不存在这方面的问题,是谁往她头上扣黑锅?

    元妮神色冷了下来,“范老师,我可没有您说的这种情况,我天天都跟着师傅修画,很少上街。您没必要给我提醒这些。”

    “我知道,我也没说你什么,就是提个醒……”

    元妮并没有惯着范老师,“范老师,您也是个明白人,无缘无故,您不会说这种奇怪话的,好端端的,究竟是什么人传我的闲话了?”

    “并没有,瞧你这孩子,这么敏感干什么?咱们出门在外,就是要拧成一股绳,你可千万别搞分裂,闹不团结。”

    元妮眉毛一挑,“范老师,我觉得您说的有道理,这边就是挺乱的。”

    范老师一听元妮这么说,脸上就是一喜,她正要继续说教,就听到元妮说道,

    “尤其是马路上车特别多。您上街的时候一定要小心点,可千万注意车子,万一被撞了,轻则骨折,重则住院。

    您的丈夫和孩子,还等着您回去呢,我就提醒一句,您出门的时候,眼睛可要瞪大点……”

    说到这里,元妮还夸张的捂了捂嘴,“哎呀,范老师,你不会怪我乱说话吧?我就是好心,想提醒一下你。”

    范老师脸都黑了,“你这是怎么说话呢?”

    “有什么问题吗?我是跟您学的呀,我就是好心。”

    范老师把桌子一拍,“行了,我不跟你说那些没用的了,你老实跟我说,是不是在这里谈了个对象?”

    “没有。”对方话说的这么肯定,应该是有的放矢,难道她指的是秦鸿飞?

    见过秦鸿飞的,就只有李凤霞了,虽然不敢相信,但只有这一种可能。

    元妮没想到,真正谈了恋爱,还被人抓住把柄的李凤霞,竟然还敢把脏水往她身上泼?

    “你承认也罢,不承认也罢,反正我把话放在这里,赶紧把关系给我断了,万一闹出什么事来,金盛德就是前车之鉴。”图穷匕见,范老师终于变了脸。

    “枪毙犯人还得依据法律进行审判,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无风不起浪,有人给我反映情况。”

    “无凭无据,这是诬告,你把这人叫过来跟我对质。要是她拿不出证据,我就要告她诽谤。”

    “……”范老师卡壳了,过了好一会儿才说,“行吧,反正该说的我都说了,听不听全在你自己。”

    离开了元妮的房间之后,范老师觉得浑身都不得劲儿,尤其是胸口卡着一口气,上不来也下不去,她咽不下这口气,干脆找丁组长去了。

    把前因后果一说,范老师就开始抱怨,“元妮同学那意思,话里话外都在埋怨我,嫌我多管闲事。

    你说,我愿意管这闲事吗?如果不是有人给我反映情况,我才懒得说元妮呢。

    在其位谋其职,上头让我负责思想工作,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犯错误,你说对吧?”

    丁组长倒是淡定的很,“小范呀,认真工作没有错,但咱也得注意方式方法。

    小元同学有句话说的很对,她一直跟着卢老修画,很少外出。

    外出那么一次两次,就跟人谈上恋爱,这种可能性很小啊。

    究竟是什么人给你反映的情况?我个人觉得,这情况并不准确。”

    范老师一噎,“不至于吧?跟我说这事儿的,是挺老实的一个孩子,姓名我就不告诉你了。

    免得回头话传到元妮同学耳朵里,引起不必要的纠纷。”

    有人找范老师打小报告,要是她没保护好告密者,那以后谁还跟她反映情况啊?

    “也行,反正你注意方式方法。”丁组长不爱管这种事儿,如果不是范老师说到跟前来,他连问都不想问。

    “对了,老丁,还有个事儿,我听说,卢老帮人修画,是有偿的,对方还私底下给他塞过红包?

    卢老出的可是公差,吃住都由组织负责,这报酬不能就算他自己的吧?

    也不知道别人塞给他多少钱?是不是应该让卢老交出来充公?

    咱们出个差也不容易,香江物价贵,大家都没在一起聚过餐。

    把卢老手上的钱收过来,咱不就有活动经费了吗?”范老师急切的说道。

    丁组长神色顿时变冷了,“这事是谁跟你说的?”

    “我得注意保密啊,要不然下回谁还跟我反映情况?老丁,你就说,有没有这事儿吧?”范老师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丁组长看着范老师的脸,突然笑了,“范老师,上级是让你主抓思想工作,可没让你筹集活动经费,你这手……是不是伸的太长了?”

    范老师似乎没有听出丁组长的嘲讽之意,她理所当然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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