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说,方旭的动作太连贯了,而且一直专注于眼前的事情,根本没有注意周围:“他抛尸的地方可是一片空地。”

    周明打了个哈欠:“陈青你不用这么拐弯抹角的,不就是想说旁边有人帮忙看着么。”他说只要抓住了方旭,就可以顺藤摸瓜,找到那个帮凶。

    但这一切只是陈青的设想,也或者是方旭卡准了一个时间,来做这件事情。

    昨天度假村里面可不只有宋菲举办宴会,还有其他几家,如果有同谋的话,那些人也有嫌疑,这么排查,就算是把松江市警力都抽调干警也不够,所以周明想要用简单的办法。

    见周明这么说,陈青就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觉得那个人没有周明想的那么简单,在这长达十五分钟的监控里面,那人没有露出一根脚指头,一直缩在监控的死角,行事比方旭可是谨慎多了。

    “我倒是希望方旭是卡准时间做的这件事。”陈青深吸一口气:“如果真的有帮凶的话,那人比方旭更难对付。”

    周明没说什么话,其实他也赞同陈青的观点。

    只是目前方旭下落不明,纵然有了决定性的证据,也没有任何作用,找到那个帮凶是谁,可是在抓住方旭的前提下。

    “方旭住处的监控找到了没有?”陈青扭头问慕青。

    “那个老旧的小区?”慕青苦笑了一下,说那个小区的年纪看上去比她都大,因为设备落后,拍摄到的画面非常模糊,但可以看出是方旭一个人离开的房间:“在天安路和济黄路交叉口监控附近失去了踪迹,下落不明。”

    周明摇摇头:“方旭的那个帮凶还真可以,竟然把我们耍的团团转。”他看过方旭的资料,他没有反侦察的相关学历,一定是有个高手在帮他:“有这么高明的刑侦头脑不说用来做正事,竟然用来帮罪犯,真是不可饶恕。”

    说话的时候,周明一直用眼睛的余光看着陈青,是不是陈青和方旭联合行动的呢?虽说警方对陈青的调查有了结果,他并不认识方旭,但资料上没有的东西,并不代表着没有。

    法医带着技术部的人恢复的死者相貌和齿模过来:“顾队,我们已经恢复了死者的相貌。”

    周明来了精神,弹身而起把图纸抓过来,仔细的打量了一眼。

    陈青和慕青也凑过来看了看。

    最后这图纸才交给顾城,对周明的举动,顾城没有生气,下属有这种强盛的求知欲,对破案可是很有利。

    死者是一个女人,法医根据死者的骨龄判断出,死者的年纪应该是二十到二十五岁之间。

    “长的挺漂亮的。”慕青说了句。

    周明啧啧嘴:“这人对美女有仇么?”

    “那慕老师应该要注意安全。”陈青提醒慕青一句。

    慕青看着陈青:“陈警官,你这是说我漂亮么?”她嘴角勾起弧度,那双明亮的眼睛,更是只剩下了一条缝。

    “陈青你太不够意思了,竟然抢我的话。”周明撞了陈青一下,自己好不容易搭的台,竟然让陈青唱戏了,真是可恶。他拍着胸膛对慕青说着:“慕警官你放心,有我在没有敢对你不利。”

    慕青拔出手枪,熟练的拉上枪栓,做出个标准的瞄准射击的动作:“我还是比较相信它。”

    “那东西是死的,人可是暖的。”周明辩驳了一下。

    慕青把枪收起来,都没看周明,而是深深看了陈青一眼:“你说的有些道理。”

    得,自己咋又帮陈青说话了,周明心里很郁闷。

    陈青倒是没有那么多心里,如今死者的性别和年龄确认,他建议顾城立刻展开调查,重点排查年纪在二十到二十五岁之间的独居女性:“咱们还可以利用媒体寻找。”

    “对。电视、报纸、网络这些东西咱们都可以利用。”说起案子,周明也正经不少,他已经不是在质疑陈青的建议,而是再说具体的措施。

    “我这就和市委宣传部联系。”顾城答应的非常痛快。

    慕青说出自己的顾虑:“咱们在网上发布死者的信息,这不是再给凶手警告么?”

    “我巴不得那小子动起来呢。”周明嘿嘿笑着:“最好,他可以把剩下的尸块也扔出来,拼成全乎尸体,也让我看看,宋菲和她哪个人的身材好。”

    “下流。”慕青给周明贴了个标签。

    陈青摇摇头,那个死者的皮肤都已经煮烂了,有什么好看的。

    市委宣传部这么一同意顾城的做法,松江市电视台的其他节目立刻将这则消息插播进去,每隔十五分钟,就播报一次。

    广场上好像电影屏幕似的屏幕上面也在播放这则消息,引起了不少人驻足观看。

    从监控中看到人们围观的景象,周明啧啧嘴:“我估计看春晚,他们都没这么积极。”

    这件事情造成的轰动很大,不过,收到的效果却是十分明显,还没有两个小时,松江市局就接到了知情人士的电话。

    那人说死者很像他的女儿方丽,他已经有一个星期没有联系方丽,刚才看了插播消息后,拨通方丽的电话,却是显示电话关机,让他心里咯噔一下,忙拨通了市局电话,想过来确认一下。

    方丽的父亲就在松江市的郊区,很快就到了市局。

    顾城亲自过来迎接,方父脸色煞白,见到顾城后,叫嚷着想见见死者,他声音中都带着哭腔,迫不及待的想确认一下,那个被残忍杀害的人不是自己的姑娘。

    “老伯,请您先平复一下心情,死者可能不是您女儿呢。”陈青安慰着方父,他理解方父的心情,毕竟谁也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死。

    方父坐在椅子上,喝了一杯水,情绪才算稳定一点。

    “您闺女是不是矫正过牙齿?”陈青问着:“是不是上颌右边第三颗?”

    方父听了前半句话,那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当听到陈青后半句话的时候,他深呼出一口气,说方丽是矫正过牙齿,不过,不是上颌而是下颌:“第四颗。”还说当初为了矫正这颗牙,他还说过方丽,那颗牙在里面,虽然比其他的牙齿凸出一些,但却不影响形象,完全没有矫正的必要,受那罪干啥。

    慕青愣了下,低头看了下齿模图形,法医在上面清楚的标注了,死者下颌第四颗牙齿有矫正的痕迹,陈青的记性应该没这么差吧?

    “哦。”陈青点点头:“您姑娘在什么地方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