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妙芸脱下外衣抖擞了好几遍,最后确定,玉佩确实是丢了……

    她的心重重坠了下去。

    这可是李氏临走前留给她的,还千叮咛万嘱咐说这玉佩万万不能遗失。

    她强制自己镇定下来,慢慢地回忆玉佩到底丢在另外哪里。

    林妙芸思来想去,最终推算出来,她在二顺媳妇家和她们撕打的时候遗落了玉佩。

    她们势必不愿意归还。

    怎么样才好呢?

    林妙芸拿出那本农场书,在上面寻找药草。

    这书的每一页都写着许多药草名字,林妙芸把食指放上去,相应的药草图片就会跃出在字的旁边,还注有药草的功效和生长环境等信息。

    还可以直接输入想要的功效关键词来进行全书搜索。

    她输入皮肤瘙痒,下面跳出了鱼尾葵。

    鱼尾葵:……果球形,成熟后紫红色,果实浆液与皮肤接触能导致皮肤瘙痒。……

    就是这个。

    不同的图片显示的是鱼尾葵的不同部分。

    林妙芸在重叠的图片上滑了几下,最后在果实图片停下,轻轻点了一下图片右下角的小箭头,图片底部出现了一个进度条。

    过了片刻,几颗鱼尾葵的果实出现在林妙芸面前的空中。

    林妙芸看了它们一会儿,不敢直接伸手去拿,找了块布把它们包起来取了下来。

    她将这些鱼尾葵果实捣烂浓缩,制成透明油状液体,放进一个小陶瓷罐里,带着小陶瓷罐和谢榆琛上了二顺媳妇家的门。

    她来到二顺媳妇家的时候,大顺媳妇和二顺媳妇正坐在堂屋门前的台阶上研究那块捡来的玉佩。

    “这个能卖好些钱吧。”二顺媳妇眼睛发亮,仿佛已经看到自己一页暴富的景象。

    “不知道……我再仔细看看……”大顺媳妇举起玉佩对着阳光,想通过阳光把玉佩看得通透些,最好能把玉佩内部的每一点文理都看清楚。

    这一举一仰头,还没来得及看清玉佩里面什么样儿呢,就看到林妙芸站在她俩面前,低着头笑盈盈地看着她们。

    大顺媳妇连忙把玉佩收回来藏进袖子里,瞪着林妙芸没好气地道:“你们来干什么!还要打我们吗?你们是想闹出人命吗?”

    林妙芸笑着道:“我是来寻姨母留给我们的玉佩来了。”

    大顺媳妇看着林妙芸的笑脸,心道:这小妇人明明是如花的年华,脸蛋儿也透着水儿似的嫩,怎么能笑得这么瘆人?

    “到别处寻去,我们家没有你姨母的玉佩!”二顺媳妇和自己嫂子同仇敌忾。

    她又想到刚才嫂子露了玉佩,补充道,“我嫂子刚才拿的玉佩是我们家祖传的,别看什么都像你们自己的,天下又不是只有你们一家有玉佩!”

    “唉……”林妙芸不笑了,愁苦地长长叹了口气,“我姨母怕是不得安宁了,她走的时候和我说,让我务必看好这玉佩,决不能让玉佩落入他人手中,不然她的魂魄就从地底爬起来报复拿着这玉佩的人。”

    没识过几个大字的农家妇人十分信这些鬼神之说,被吓得脸色发白。

    二顺媳妇嘴唇微颤:“你……你别胡说,我们不信,你姨母早投胎去了……哪还能爬得起来……”

    林妙芸好声好气地道:“不如你给我看一眼,说不定不是我姨母的玉佩呢?我确认一下你们也好安心。”

    大顺媳妇攥着玉佩不松手:“不给你看,不是你的你也会说是你的。”

    “怎么会呢,”林妙芸说得煞有介事,“我要是敢说谎话,我姨母肯定半夜找来惩戒我。我可不敢拿过世长辈的东西开玩笑。”

    林妙芸说话的同时,手背在背后,用袖角去小陶瓷罐里抹鱼尾葵液。她今天穿了厚棉袄,外面还套了一个厚褂子。隔着这么厚,鱼尾葵液绝不会沾到她的皮肤上。

    大顺媳妇将信将疑地递出了玉佩:“你可不能昧了我们的玉佩,不然我们告到村长那里去。”

    林妙芸把玉佩拿在手里,装作用袖角拭灰的样子,将鱼尾葵液在玉佩上抹了个遍,遂递回给大顺媳妇。

    “我姨母给我的时候我没看清,实在辨不出来这是不是我家玉佩了,不如你们就先拿着,姨母的诅咒若是没生效,那这玉佩就不是我们家的。”林妙芸没事儿人似的说道。

    两个妇人却是立刻把眼瞪得溜圆:“诅咒?什么诅咒?”

    “我姨母说,除了我和榆琛,拿着这玉佩的人会浑身发痒,七日后浑身溃烂至死。”林妙芸说得云淡风轻。

    “弟妹……我怎么觉得……现在就有些痒?”大顺媳妇开始抓挠手部,她养得耐受不住,把玉佩递给二顺媳妇。

    二顺媳妇接住没一会儿也痒得十分难耐,看着十分痛苦。

    林妙芸看见这个,故作惊讶:“呀!这就是我姨母的玉佩,你们快还我吧!不然七日之后就得烂掉全身去见我姨母了!”

    二顺媳妇连忙把玉佩扔给林妙芸,再不敢多留它片刻。

    林妙芸用两块厚布包好玉佩,满意地转身离去。

    这两个女人真是好骗。

    林妙芸回到家中,把沾了鱼尾葵液的玉佩和衣服都好好洗了七八遍才放心。

    这玉佩随身带着并不安全,可把它放哪里才好呢?

    她首先想到的就是农场里面,那里只有她和谢榆琛知道,放在那里再安全不过了。

    可农场书也有可能被弄丢……

    林妙芸举起玉佩喃喃自语:“玉佩啊玉佩,你到底有什么秘密?为什么不能早早发挥你的功效,非要我苦苦保存呢?”

    正在她发呆之际,一个男人从外面进到了院中。

    这不就是林妙芸在县城上看见的,在大街上和葛秀英打情骂俏的男人吗?

    他怎么敢找到这里来?

    待男人进入正屋后,林妙芸从小仓库走出来,悄悄来到正屋窗下,静心去听屋内的动静。

    屋内,林有富正在睡觉,只有葛秀英一个人在掰玉米,这是林妙芸给她指派的活计。

    葛秀英见到男人大惊失色:“马春贵!你怎么敢找到这里来?你想害死我是不是!”

    马春贵淡定自若地坐在桌旁,摊手道:“给我些钱,我去打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