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现在打不开,林妙芸没办法从里面弄出猪肉来。

    由于天冷,她一直存着足量的猪肉可即便是那时候存了足量的猪肉,现在也不够用了。

    她思索了片刻,找到东房大爷,嘱咐了他几句,然后和牛二蛋一起回了清水村。

    之前林妙芸怕农场书有一天会有什么闪失,便在家里下面打了一个巨大的水窖,并往里面存了不少农场水。

    现在这些水是时候派上用场了。

    林有才在清水村有一段院子,因为清水村地处偏僻,也没能租出去,现在正闲置着,里面长满了荒草。

    林妙芸和林有才商量了一下,付他一些租金租个半年,她好在那里养猪。

    林有才一向恋爱林妙芸这个没有娘的小侄女,便说不用租金,反正那里闲着也是闲着,让林妙芸放心用。

    徐巧月听了立刻不乐意了,三天两头跑到林妙芸面前哭穷,滔滔不绝地诉说他们当初盖清水村的房子有多么多么不容易。

    林妙芸便当着徐巧月的面硬把租金给了林有才。

    林有才拿着那些钱,帮林妙芸找了七八个靠谱的壮丁帮林妙芸磊猪圈。

    磊好猪圈,林妙芸从村子里收来十几只小猪仔放进猪圈里,用农场水养着。

    过些日子,这些猪应该就能供上她的盖饭摊用了。

    二顺媳妇听说林妙芸收小猪仔的价钱每只比市面上高三十几文,动了心思。

    可想着自己之前跟林妙芸闹得那么僵,又觉得拉不下脸。

    她家的小儿子病了,抓药抓得勤,急需用钱,她没有办法,只能厚着脸皮去找林妙芸。

    二顺媳妇拿着一捆菠菜登上林妙芸的门,脸上堆着略显讨好的笑容:“榆琛媳妇,在家吗?”

    林妙芸从堂屋出来,敷衍地笑着道:“哟,今儿这是什么日子啊,什么风把赵二嫂子给吹来了。”

    二顺媳妇本就拉不下脸,现在被林妙芸这样拿话刺弄,脸上更不自在了,奈何家里急用钱,她只能忍着,往前走了几步把菠菜送出去:“刚好路过,就过来看看弟妹。”

    林妙芸扫了一眼二顺媳妇手里的菠菜,眼皮没抬,淡淡地道:“放那儿吧,谢过嫂子了。”

    二顺媳妇伸着手把菠菜举在空中,林妙芸却连接都不接,那冷淡的模样像往她脸上狠狠地打了两巴掌。

    林妙芸懒淡地摸了摸自己发髻里的银簪,微微不耐烦地道:“赵二嫂子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拐弯儿抹角也是在浪费您的时间,是不是?”

    二顺媳妇把菠菜放到旁边的石桌上,搓了搓手,硬着头皮道:“听说榆琛媳妇你要收小猪仔,我家刚好有七八只,你也一起收了去吧。”

    林妙芸清冷的目光扫了二顺媳妇一眼。

    二顺媳妇立刻赶紧周遭卷过一阵阴风,她不由得一阵胆寒。

    “不了,我路过你家的时候看过,你家的猪仔不符合我的要求。”林妙芸毫不留情地拒绝。

    最近村子里不知道是哪里不对了,好几户养猪,都在半途中养死了不少,血本无归,于是大家越来越惧怕养猪,猪仔不好卖,好不容易碰见林妙芸这么个出手大方一些的,却被她这么干脆的拒绝了……

    二顺媳妇仿佛被人兜头破了一盆冰水,从头凉到脚。

    她站在原地瑟瑟发抖,有些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去惹林妙芸,现在在这个时候被她卡在那里。

    林妙芸恢复了笑颜,可那笑容里,只披了三分和煦的皮,足足有七分都是讥诮和嘲讽。

    “赵二嫂子没有什么事儿我就不多留了,我还有点事要做。”林妙芸不留一点情面地下了逐客令。

    二顺媳妇攥紧了衣角,没有动。

    林妙芸看着二顺媳妇的目光带了探究,她歪了头,笑得恶劣:“赵二嫂子还有什么事?”

    二顺媳妇的眼中满是恳求,几乎要落泪:“榆琛媳妇,之前是我对不住你,我嫉妒心强,处处和你过不去……十分不应该,现在我知道错了,好弟妹,你就原谅嫂子吧。”

    林妙芸扬了扬眉毛,清冽的目光直直地刺进二顺媳妇的身体里:“若是宽宏大度的人,现在早该原谅你了,可是我不是,我向来爱憎分明,你曾害过我,我一直记在心里,不会因为你几句话就忘了。”

    二顺媳妇感觉肚子里的肠子痛苦地绞在了一起,带得她的身体战栗不止,她上前一步,紧紧地攥住林妙芸的袖子:“可……可……我的孩子现在生着病……急需用钱……你就行行好吧……”

    林妙芸毫不留情地拽回自己的袖子,扯得二顺媳妇往前趔趄了一下。

    “那时候,你带着人到牛大哥院子里捉奸,要把我浸猪笼的时候,怎么说没想着行行好?”林妙芸睨视着二顺媳妇,声色厉俱。

    “对不住……”二顺媳妇的眼泪滚滚而落,本来就雄浑的嗓子多了几分沙哑,“弟妹……嫂子知道错了……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嫂子吧……”

    林妙芸无动于衷,面带冷厉的嘲讽:“我不是什么大人,小女子一个而已,不是宰相,肚子里撑不了船,不原谅,你且回吧。”

    二顺媳妇心下凉透,她颤抖着嘴唇,一双浑浊的泪眼怨毒地瞪着林妙芸,转身走出了林妙芸家。

    她十分心酸,家里的男人跟着野女人跑了,她一个女人带着好几个孩子,老大家摆出一副冷漠嘴脸,理所当然地袖手旁观,一点施以援手的意思都没有。

    因为孩子的病,她已经把家里的地卖了,现在就剩下这些猪,真的已经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了。

    林妙芸坐在屋内,翻过一页书,脑子里反复地浮现刚才的场景。

    她觉得自己不是菩萨,没办法帮助每一个人度过艰难,可……心下还是有些不忍。

    为难她,祸害她的事二顺媳妇,又不是她的小儿子。

    罢了。

    林妙芸想,就当是正常做生意,明天把二顺媳妇的猪仔收了吧。

    第二日,林妙芸起来,就听街坊说,二顺媳妇的小儿子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