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妙芸丝毫不退步:“我也是为了堂哥好,如果他知道你用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帮他争取晴晴的话,他也不会高兴。”

    徐巧月心里仍坚持自己到底想法,但又害怕林妙芸写信给身在外地的林有才告状,便装作改变了心意:“也是……那行吧……我就不想这事儿了……”

    林妙芸乘胜追击,往别的方向引导徐巧月:“与其想着怎么把晴晴要回来,不如花时间多给堂哥说几门亲事,咱们青阳县到底俊俏姑娘那么多,肯定有堂哥能相中的,等堂哥有了自己的人,就不会再惦念晴晴了。”

    徐巧月点了点头,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

    徐巧月走的时候,林妙芸提了三斤鸡蛋给她带走,让她多给林妙梁做些好吃的,兴许养着养着,林妙梁就恢复了。

    “对了,妙芸,”徐巧月半只脚已经跨出门槛儿了,又撤了回来,“都一年多了,你这肚子怎么还没有动静?”

    林妙芸心下微微刺痛。

    她也想知道自己为什么怀不上孩子。

    徐巧月看林妙芸脸色不好,忙道:“你二婶儿没有别的意思,这不是关心你吗?是不是那傻子她他不上道啊……”

    林妙芸顿时红了脸,立刻为谢榆琛正名:“没有,榆琛他上道得很,他……他……挺厉害的还……”

    徐巧月伸手戳了林妙芸的脑门一下,笑道:“什么话都好意思说,也不嫌害臊!”

    林妙芸也笑了,掩饰去她的不安和心慌。

    “那就好,”徐巧月又道,“这样的话就不着急,迟早的事儿。”

    林妙芸想了一会儿,也觉得不着急,等榆琛参加完武试,他们俩都稍稍闲下来,那时候怀上孩子才是正正好。

    文科乡试时间先到,林妙梁的病还没有好,他不想去参加乡试,徐巧月却要死要活逼他去。

    “你怎么那么没出息?生病怎么了?不就是因为那么个乡下人吗?有什么的?”徐巧月站在林妙梁的床头指着林妙梁骂。

    “我告诉你,你就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林妙梁一言不发,徐巧月就软化态度,开始温言相劝:“儿啊,听娘一句劝,你就去吧,说不定就能中了呢?你想想,爹和娘这一年在你身上花了多少钱哪,你不去这些不都白费了吗?”

    林妙梁心中有愧,挣扎着坐了起来,哑着嗓子道:“好……我去……我去……”

    徐巧月顿时满脸喜色,高高兴兴地给林妙梁准备东西去了。

    她给林妙梁算过命,他今年运气旺,肯定能考上秀才,到时候,她就是人人艳羡的秀才娘了,那得多有光。

    徐巧月越想越美,情不自禁哼起了小曲。

    另一边,林妙芸也在为林妙梁准备考试需要用的东西。她去附近比较灵验的庙里求了一只好运符。虽然她不怎么迷信这些东西,但这份心意还是很重要的。

    她又给林妙梁做了一身新衣服,希望他穿上新衣服能褪去之前的病态,以最好的面貌迎接接下来的考试。

    送过去的时候,徐巧月旁敲侧击地暗示林妙芸,林有才那边儿一点儿表示也没有……

    林妙芸回到清水村,回到娘家,看见葛秀英正在纳鞋底。

    林有富一个月六钱五百文银子,葛秀英纳鞋底也能赚些钱补贴家用,家里的日子应该比以前好过多了,怎么连走礼的钱都拿不出来吗?

    林有才待他们家不薄,参加乡试的事儿他们都不送点东西表示表示,还想不想做人了?

    一般出嫁了的女儿是没有资格管娘家事儿的,但林妙芸不一样,她出高价给了林有富一个清闲活计,她就有权利过问一些事。

    葛秀英看见林妙芸进来,立刻起身去迎,却看见她的脸色阴沉沉的。葛秀英被林妙芸整治怕了,现在一看见她黑脸就腿软。

    “妙芸,你回来了……”葛秀英小心翼翼地道。

    “嗯,”林妙芸四处看了看,发现只有葛秀英一个人在家,“其他人呢?怎么只有你自己?”

    “你爹喂猪去了,妙盈和几个丫头出去玩儿了,妙宇他上朋友家念书去了。”葛秀英一样一样地说道。

    林妙芸看家里东西都是旧的,什么都没有添置,不禁有些奇怪。

    一个月那些钱,他们怎么会拮据成这个样儿?钱都到哪儿去了?

    林妙芸对葛秀英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葛秀英回答道:“主要是妙宇,他念书花的钱多些。我和你爹也是为了让他将来能有出息,现在苦就苦些吧。”

    林妙芸气得抓紧了椅子靠:“我又不是没给他买过纸笔,花多少钱我心里清楚,哪里能用得了那么多!”

    葛秀英面色苍白,往后面缩了缩:“我也不知道……他要我就给了……”

    林妙芸气得胸口胀疼,这一家子的糊涂蛋,都不知道原主是怎么被葛秀英这么个外墙中间的糊涂蛋欺压那么长时间的。

    林妙芸不说话,就坐在那里,等着林妙宇回家。

    一直到天黑透,林妙宇才吹着口哨,溜溜达达地回了家,似乎这一天过得很潇洒。

    他回到家,先是洗了把脸,然后一边往屋里走一边祖宗似的吆喝道:“吃什么饭?我都快饿死……”

    话还没说完,他就对上了林妙芸阎罗王一样的阴森目光,吓得他把后半句话吞进了肚子里。

    林妙芸站起来,绕着林妙宇走了一圈,发现他脖子里有一片可疑的红痕。

    林妙宇意识到不对劲儿,抓着自己的领子往中间拢了拢,想遮住一些。

    林妙芸不顺他意,用力地扯开他半边领子,“这是怎么回事?你脖子上这怎么弄的?”

    林妙宇别着头,闷闷地道:“磕的。”

    “磕的?”林妙芸怒声质问,“让你去读书,又不是去打仗,你上哪儿磕的?你磕到哪儿能磕成这样!”

    林妙宇拽着自己的领子撤离林妙芸一些,不耐烦地道:“我爱磕到哪儿磕到哪儿,你管我。”

    葛秀英慌忙上前:“你怎么跟你姐说话呢,快给你姐赔礼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