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正想要的是另外的美人呢。”梁武锐说着话,眼神复杂地看着林妙芸,传递着一些复杂的讯息。

    林妙芸心里十分难受,想让她逢迎是不可能的,可是直接拒绝又怕得罪了他而后患无穷。

    就在这时,另一年轻男子走进金玉堂,冷眼看着梁武锐:“武锐,你好大的派头!”

    梁武锐一看见这人,就像老鼠见了猫,迅速地把大咧咧摆在桌子上的腿收下来,恭恭敬敬地站起来:“六……六公子……您……您来了……”

    “还不快过来!”男子冷声道。

    梁武锐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了过去:“我……我知道错了……您饶我一次吧……”

    男子脸上的阴鸷之气更盛:“你再这儿给我丢人现眼,信不信我让你回不去?”

    梁武锐立刻收起了哭丧脸,垂着头不敢说话。

    男子转身出去,梁武锐快步跟上。

    这京城来的恶狗终于走了,林妙芸微微松了口气。

    接下来的日子,林妙芸仍提心吊胆,唯恐有人来报复,还好,他们走了就是真的走了,她和金玉堂一直都安然无恙。

    静下心来,林妙芸回忆那个将梁武锐带走的男子,他的面貌和谢榆琛也有几分相似,只是比谢榆琛多了几许阴鸷和艳丽。

    像个俊美的太监。

    林妙芸想到这里不禁笑了出来。那个人看着应该是权贵,要是知道有人暗地里把他比作俊美的太监,不知道会不会气得吐血身亡?

    另一边,谢知行打了好几个喷嚏,他阴鸷地盯向正在挨罚的梁武锐:“你胆敢咒骂本宫。”

    梁武锐把头摇成了拨浪鼓:“没有没有……殿下……我没有啊……”

    谢知行又踹了梁武锐一脚:“不是你就是金玉堂的伙计,你闯的祸,却引得别人来咒骂抱怨我!”

    梁武锐被踹中胸口,疼的嗷呜嗷呜直叫。

    谢知行瞪他:“你还有脸叫!把嘴给我闭上!要是父王知道我身边的人这么贪色妄为,说不定就不会再宠信我了。”

    “我知道错了……确实不该那么猖狂……只是……”梁武锐怯怯地看了谢知行一眼,“您会不会太小心了?都城和这里隔着十万八千里呢。您似乎忧心过度了……”

    “我不能不忧心……”谢知行的眼睛里闪过幽光,“父王还惦念着他遗失在人间的孩儿,总觉得亏欠他,我这个在眼前的儿子,怎么也打不过父王心中的念想……万一有一日……”

    梁武锐不解地道:“他不是已经被……”

    为防隔墙有耳,后半句话梁武锐没有说下去,只给够谢知行余音。

    “可……列因许大师前几天观察天象,预言父王仍有血脉遗存民间……说他……终会取代我……”每提起一次这事,谢知行心头的痛就会加重一分。

    从小,他就活在他皇兄的阴影下,皇兄比他聪慧,比他英勇,比他善谋,比他仁德,比他多才多艺,比他相貌俊美,走过之处皆能引得众人驻足痴看……

    有皇兄在的地方,嫌少有人会注意到他。他恨他皇兄恨到了骨子里,却又无计可施。

    直到,他母亲步步为营,做到了贵妃之位,并设好局让他从此消失在世界上。

    可是,不只是用药的剂量出现了问题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皇兄竟然没死,并且逃出了皇宫。

    他母亲知道以后勃然大怒,杀死了所有相关的侍从,派出好几支精兵队伍去追却还是让他成了漏网之鱼。

    他曾想到“吉人自有天相”这句话,却又很快推翻,他不相信,不相信老天会站在他对立的那一方。

    父王知道后十分心痛,为失去的儿子难过,虽派兵去寻找,可在他母亲的阻挠下始终无果。

    绝对不能让他皇兄再回来,不然他就再无天日……

    林妙芸埋头算账时,吕巧巧进来通报:“夫人,你弟弟来找。”

    吕巧巧是林妙芸买到身边来的丫鬟,长相十分寡淡,难得的是十分勤快善良。

    毕竟她现在忙了,许多事情没法再亲力亲为,再加上现在经济条件允许,她就买了个丫鬟回来。

    林妙芸听到林妙宇过来,用脚趾头都能想到他是来干嘛,不由得幽幽地叹了口气。

    吕巧巧好奇地看着林妙芸的脸色。

    夫人的弟弟看起来十分寒酸,而且还透着故意摆谱的浮躁,生怕别人对他不够恭敬,可那浮夸的作态反而暴露了他内心深处是多么自卑。

    林妙芸把林妙宇和吕艳茹带到三楼一个空包间,给他们拿来热茶和点心,算是热情地招待了他们。

    她本可以更热情一些的,如果林妙宇带来的不是吕艳茹而是林有富的话。

    林妙宇七扯八扯说了些不相干的,旁敲侧击地提起了自己的亲事:“姐……我是咱们家老幺,我成年,咱爹的年纪也大了,盼着早点儿抱上孙子呢,前儿个还跟我念叨……我也想让爹高兴高兴……”

    提起孙子,林妙芸心里就重重地痛了一下,到如今,她和谢榆琛成亲两年零两个月了,她的肚子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林妙梁忙着读书,加上心里还是过不去周晴晴那道坎儿,一直没有娶亲的意思。

    林妙盈又懒又馋的名声传得可哪儿都是,说亲的人都是有去无回,亲事也是遥遥无期。

    所以本就是外来户的邻家人丁更单薄了。

    “姐……”林妙宇晃了晃林妙芸的胳膊,“你就帮帮我吧……我以后……一定记你的好……报答你……孝敬咱爹……”

    吕艳茹在一旁听着,心也跟着提着。

    还没有成亲,她就几次三番地到林妙宇家找他,还跟他一起到景明县找了林妙芸两次,都已经倒贴到这份儿上了,要是还不成事儿,那她以后真的就没脸见人了。

    林妙芸看了吕艳茹一眼,道:“聘礼最多七两。”

    吕艳茹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怎么说她也是附近村子里都有名的标致人儿,七两银子的聘礼就把她打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