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吵

    本来一切都很顺利,可突然下起了大雪,本来围着看热闹的人都散开了。

    林妙芸只能先暂停活动,让大家休息一日明日再来。

    有些人直接回去了,有些人则一直在抱怨白白耽误她们的功夫,县城里的客栈太贵云云。

    林妙芸也没办法啊,她又不能控制天气,古代科技不发达,没有往上投票先筛掉一批人,林妙芸绝不可能把这么多人都弄到室内去。

    再说了,想收获就必须先付出,连一天的功夫都不愿意付出,那高额的奖金会自动砸到她们头上吗?

    下了雪,林妙芸就得了闲儿,在卧房睡了一阵子,然后看闲书。

    一直忙来忙去,偶尔得闲儿看会儿闲书的滋味儿很不错。

    正看着,被院子里的争吵声给吵到了。

    好像是妙宇和巧巧的声音,只是听不清到底在吵什么。

    林妙芸悄悄移步到正房一楼,隔着窗户仔细地听外面的动静。

    “那我也没有办法啊,我爹非要如此,我哪里做得了他的主?”吕巧巧皱着眉头,眼睛红红的,应该是刚哭过。

    林妙宇无精打采地道:“那你打算怎么办?就打算听你爹的了是吧?你争取了吗?还是,你

    只是拿你爹当挡箭牌?”

    吕艳茹的事在林妙宇的心中留下了深刻的阴影,他害怕吕巧巧也在骗他。

    “在你眼里我就是这种人吗?”吕巧巧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我何曾跟你要过什么东西?一直以来图过什么?难道会在临近成事儿的时候卡你一次吗?我难道不害怕耽误自己的功夫吗?”

    林妙宇痛苦地挠了挠头道:“巧巧…你别生气…我也是…一时冲动…”

    林妙芸听出来了,大约还是因为彩礼的事儿吧。

    对于巧巧的为人,林妙芸是很信任的,在一块儿这么长时间,她知道巧巧是本性纯良之人,只是不知道她家里大人是啥样的。

    林妙芸没说话,直等到晚上,趁吕巧巧去刷碗的时候,把林妙宇单独叫到了书房。

    她开门见山地问林妙宇道:“巧巧的父母怎么说?”

    林妙宇垂头丧气地道:“巧巧的爹娘一听我没有房子就不高兴了,后来巧巧一直帮我说好话,她爹娘才稍微松口,要十两银子的彩礼钱…”

    十两,倒是比吕艳茹要的少了一半儿,只是对于林有富他们来说还是太难。

    林妙芸问林妙宇道:“咱爹那儿有多少?”

    林妙宇如实道:“攒了四两多银子…”

    林妙芸从袖子里拿出八两银子,递给林妙宇道:“这个,配上咱爹的钱,拿去给巧巧家提亲

    吧,去的时候问问巧巧她爹娘喜欢啥,买点儿过去,嘴甜点儿,看见什么活计要主动帮着干。”

    林妙宇喜出望外,接过银子的手直发抖:“我…我知道了…姐…”

    林妙芸笑看着林妙宇道:“妙宇,你就快成家了,成家之后更要努力奋斗了,争取搏出一片天地来,让媳妇和孩子都跟着你过好日子,让我走出去,能跟人家炫耀:林妙宇是我亲弟弟。”

    林妙宇认真地看着林妙芸道:“我一定会。”

    林妙芸和林妙宇聊了好一会儿,最后叮嘱他道:“银子千万看好了,别弄丢了。”

    林妙宇说他会注意。

    晚上,林妙芸洗漱好躺在床上等谢榆琛。

    谢榆琛读书读到很晚才回来。

    林妙芸钻到谢榆琛的怀里道:“什么时候让我到你的秘密基地看看啊?”

    她想看看谢榆琛都培养了什么人。毕竟她在谢榆琛面前没有什么秘密,所以作为他的妻子,去看看他的组织,应该不算过分吧?

    谢榆琛的嘴唇轻轻在林妙芸的额头上磨蹭着:“等朱袖锦堂正式开始走上正轨以后吧,这一阵儿你为了它忙得脚不沾地的。”

    林妙芸点头道:“好。”想了想,有戳着谢榆琛的胸口,语带寒意地道,“没培养什么我不能知道的人吧?”

    谢榆琛笑了道:“应该有你不喜欢的人?”

    林妙芸听了伸手在谢榆琛的胸口上使劲儿拧了一圈儿,咬牙切齿地道:“好啊你,谢——榆——琛——”

    谢榆琛撤离林妙芸一些道:“你放心,她们都没有你好看,我养她们只是觉得,以后必要的时候得用美人计。”

    也是,谢榆琛以后要回归朝廷的话,往政敌那里安插美人间谍是必不可少的。

    知道是知道,但不妨碍她不高兴。

    林妙芸气鼓鼓地翻了个身,贴着墙面躺着,离谢榆琛很远。

    “娘子,娘子?”谢榆琛讨好地叫道,“回来,别躺那么远,为夫冷。”

    林妙芸面对着墙壁装作没听到的样子一句话不说。

    谢榆琛只好移动到林妙芸身后:“别生气了,消消气行吗?”

    林妙芸赌气道:“我没生气。”

    “还没生气,”谢榆琛伸手捏了捏林妙芸的小嘴道,“这里都能挂水壶了。”

    林妙芸“啪”的一声打开了谢榆琛的手,转身面对着谢榆琛道:“我能不生气吗?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和我商量了吗?在你眼里我到底算什么?”

    谢榆琛解释道:“我只是不希望你过多地接触这些复杂的事情,你有很多事情要忙,我不希望这些事给你增加心理负担。”

    “你说得好听!”林妙芸的情绪失控,冲谢榆琛大吼起来,“不管你做了什么不可理喻的事

    情,你都能用美化过的言辞矫饰过去!”

    谢榆琛皱起眉头,不悦地道:“我做什么不可理喻的事情了?我真心实意的解释在你看来都是矫饰吗?好,那我现在要停止‘矫饰’,免得惹得你更加不痛快。”

    他说完站起身出去了,书房有一个小榻,他可以睡在那里。

    林妙芸气得把床上的枕头都扔了下去:“好,去吧,睡书房,最好永远也别回来了!”

    吵完,吼完,没有解气的感觉,反而更加恼怒和怨恨,甚至还有些无助和空虚。

    她抱膝坐在床上,眼泪不由得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