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月盼挑拨

    程桥临继续吃自己的饭:“你做错了事,为什么要我赔不是?”

    金绮绣气得扭头就走了。

    黄月盼出来给邢余惠买书本,左顾右盼之间,没注意前面的路,被满腔激愤的金绮绣撞了个满怀,她刚醒骂人,一抬头看见是金绮绣。

    不耐的脸上立刻有了殷勤的笑容:“呀,这不是金姑娘吗?要上哪儿去啊?怎么这么急?”

    金绮绣很不开心,可是家人都不在身边,没人倾诉,便对一直对她很殷勤的黄月盼道:“我想去吃饭喝酒,邢夫人有空吗?”

    “有啊,当然有,金姑娘邀约,就是没有空也得想法子挤出空来。”黄月盼笑得眼角细纹加深,几乎能夹死一只成年蚊子。

    金绮绣喝了两杯酒,就开始和黄月盼倾诉:“只是一把兵器而已,再好能有多好?为什么对我发脾气?我表哥他为什么那么对我?”

    “应该是无意的吧,程公子只是脾气暴躁些…绝非有意…”黄月盼反反复复地说着同样的话宽慰金绮绣。

    “算了,我赔给他一把一样的好了,”金绮绣又喝了一杯道,“回头去问问谢夫人在哪儿买的,我去同样的地方再买一把。”

    黄月盼听见“谢夫人”这三个字儿的时候眼神忽然变了:“哪个谢夫人?金玉堂的老板娘吗?”

    金绮绣不知道黄月盼为什么突然这么激动,喝了一酒盅酒淡淡地道:“好像是开了个酒楼…”

    黄月盼一直记恨着林妙芸的女儿害余惠挨板子的事儿,那个女人嚣张得很,现在终于有机会来教训教训她了。

    “也许不是兵器的事儿…”黄月盼别有深意地道,“兴许是因为送兵器的人呢…程公子出身尊贵,见过的兵器不少,怎么会因为兵器就大发脾气…说不定是因为送兵器的人…对程公子来说不一般呢?”

    金绮绣喝酒的动作停下了,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但又不敢相信,摇了摇头道:“不会…我表哥他那么年轻…那个人都嫁人了…”

    黄月盼夹了一筷子豆芽道:“也许吧…只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听人说谢夫人长得很勾人,行径也不怎么老实。就怕程公子年纪轻,看人不够清楚,着了道啊…”

    金绮绣猛得攥紧了右手。

    难道真的有狐狸精在哄骗她表哥?

    林妙芸在院子里绕圈散步,这样走起来,感觉院子不够大了。回头,等她生下肚子里的孩子以后,得想个新的赚钱的招,买一个更大的宅子,最好是带个小花园的那种,她的孩子可以在里面跑

    着玩儿。

    她还想再生几个孩子,他们互相陪伴,也陪伴着自己,就不会寂寞了。

    谢妍初从外面走进来对林妙芸道:“夫人,县令夫人差人来传话,邀您明日到程宅玩耍。”

    林妙芸想了想,明天并没有什么事,便道:“好。”

    谢妍初领命,出去给了传话小厮肯定的答复。

    明天去程宅,金绮绣也会在吧,林妙芸可真不怎么想见到她,这姑娘的脾气太暴躁了,又太容易被惹到。

    第二天,林妙芸一早就起来梳妆打扮。县令夫人做东,参加的肯定都是些端庄秀丽的良家女子,为此,林妙芸穿了一件瓷白长衫,上覆翠纹织锦羽,简单大方,端秀锦丽,很适合今天的场合。

    谢妍初为林妙芸绾了个抛家髻,上面的髻面上箍着百鸟朝凤华胜,下面的左侧带着一枝梅花印雪金步摇。

    林妙芸看了看,十分满意。她发现谢妍初的绾发的手法比吕巧巧熟练多了,不但动作迅速,而且绾得更紧实更漂亮。

    林妙芸带着谢妍初和谢妍若乘上马车,先到集市上给县令夫人买点礼品。

    女人最喜欢的应该就是衣服和首饰,可林妙芸不知道县令夫人的尺寸,而且这种小聚会,也不适合送首饰这种贵重的东西。最后,她决定买些糕点过去。

    她买了如意糕、玫瑰酥、糖蒸酥酪、梅花香饼、桂花糖蒸栗粉糕五样糕点,凑成一个锦盒。

    林妙芸到的时候,大多数女眷还没有到,只有县令夫人,黄月盼和金绮绣在。

    不知道是不是林妙芸的错觉,她总觉得金绮绣看她的目光带着审视。

    林妙芸把礼品拿出来,说了几句吉祥话,顺带着拍了一下在座三位地位颇高的女子的马屁。

    金绮绣听着这马屁,不但没有心花怒放,反而暗骂道:巧言令色。

    黄月盼则是十分兴奋,好戏马上就要开始了。

    “你们今天想玩儿什么?”县令夫人问道。她是这场活动的组织者,想询问一下大家的意见再决定玩什么。

    “玩投壶吧,”金绮绣笑着道,“姑妈,咱们上次玩儿投壶就特别有意思,就再玩儿一次吧。”

    县令夫人宠爱地捏了捏金绮绣的鼻子道,“你个小丫头,上次赢了多少钱,还没够?”

    金绮绣笑得很不好意思,同时又有些得意:“那咱们这次就不赌钱了,加点别的赌注。”

    “你想要什么赌注?”县令夫人问道。这个小丫头,古灵精怪的,不知道又要想什么主意。

    “咱们玩儿玩投壶玩儿捉迷藏,投壶输了的负责抓。”金绮绣挽着县令夫人的胳膊道。

    黄月盼配合地问道:“那咱们是玩儿明抓还是暗抓呢?”

    “当然是暗抓了,明抓多没意思。”金绮绣说着眨了眨眼睛。

    黄月盼立马道:“是啊,明抓太容易了,玩儿按抓好。”

    林妙芸算是看出来了,金绮绣对她有意见,多半是黄月盼挑唆的事儿。

    她被逗耍一次没什么,就怕肚子里的孩子,现在她的胎还不稳,可别出什么意外。

    “那好,”县令夫人笑着点了点头道,“那就这么着吧。”

    金绮绣满意地喝了一口茶,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县令夫人起身去如厕的时候,金绮绣对林妙芸道:“谢夫人,您送给我表哥的那一套兵器是从哪儿买的,额也想买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