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明

    晴晴的姑姑?那不就是周福英吗?

    那时候林妙芸就知道周福英是个没良心的泼皮,可没想到晴晴都嫁人了她还能这样,这样去撒泼打滚,不让侄女过日子了吗?

    “你二叔是拿她一点儿办法也没有,遇见这种没脸没皮的亲戚也是倒了大霉了......”林有富皱着眉头,有些发愁地道。

    林妙芸想了一会儿道:“我二叔就没人设什么暗面儿上的人吗?对于那种泼皮,吓吓她就行了。”

    “你二叔不是念着你堂哥的名声吗,你堂哥还要往上考举人吗?名声是很重要的,你二叔为了息事宁人,就给钱了事了,哪知道这泼皮没完没了,要完一次,没过多久就又来,你二婶儿说让你堂哥休了媳妇,可你堂哥哪舍得,就算是为了你堂嫂肚子里的孩子也舍不得啊。”林有富没什么好的解决办法,只能干着急。

    名声是重要,可遇见这种不讲理的人,不用点儿非常手段不行。

    林妙芸回去跟谢榆琛说了一下,谢榆琛培养了人,肯定有一些打手之类的,这种事给他做可能会好些。

    谢榆琛也知道周福英,知道这姑侄之间的情分算是断了,没必要再留情分了。

    他的人连夜来到青阳县,跟踪周福英,趁她落单走到偏僻处时把她给绑走了。

    周福英刚想大叫,可嘴巴已经给塞紧了。

    躺在马车上,她的眼睛被人蒙着,什么也看不见,只觉得胆都要吓破了,她现在特别后悔受自家男人的挑唆,一次又一次地去找侄女要钱,现在可好,被人绑了,都不知道能不能保住小命。

    不知道走了多久,周福英被人从马车上扔下来。她的脸被地上的草戳到,周围有呼呼的风声,远处还有鸟的叫声,这应该是在野外。

    可她还是什么也看不见。

    谢榆琛上前去,蹲在周福英身边道:“我告诉你,这里是荒郊野外,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儿,不然我就是在这儿宰了你,也没有人会知道。”

    这话一出,周福英的下深立刻被一股黄色的热流给浸湿了。

    谢榆琛嫌恶地退后了一些,对谢志先道:“把她嘴里的东西弄出来。”

    谢志先领命,将周福英嘴里塞的破布薅了出来。

    周福英痛苦流涕地道:“好汉饶命啊,我真的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好汉就饶我一条小命吧......我真的再也不干了.....”

    她现在只想活下去,只要眼前的人愿意放她一条命,她就感激不尽了。

    “我告诉你,不是你的钱就不是你的,不然,你就得用命来换这些钱。”谢榆琛冷冷地道。

    谢志先配合地拿出一把被冷风吹得冰凉的匕首,在周福英的脸颊上剐蹭。

    周福英被吓得又尿出来一股:“我知道错了,以后一定不去要钱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好汉就饶我......饶了我吧......”

    谢榆琛继续道:“这次你回去之后,悄无声息地把钱还了,这事儿就算了了,你要是还去要钱,或者大闹坏了林家的名声,那我保证你活不过今年。你自己考虑清楚吧,你坏了林家的名声,人家最多是做不成举人,而你就要把命赔上,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掂量。”

    “我......我真的不敢了,都是我家那口子撺掇我......我回去之后一定把钱还了,一定把嘴闭严了......”周福英鼻涕一把泪一把地道。

    “为了万无一失,我得给你吃点东西。”谢榆琛说着给了谢志先一个眼神。

    谢志先领命上前去,从瓷罐里倒出一颗哑药往周福英的嘴里塞。

    周福英以为那是毒药,吓得拼命挣扎:“我不说啊,我真的什么也不会说,留我一条命吧,我家里还有孩子啊,没有了我他们可怎么活啊,你就可怜可怜我们一家吧......”

    谢志先一手按着周福英的头,另一只手硬把那哑药塞进了周福英的嘴里,捏着她的鼻子逼着她咽了下去。

    “现在暂时不要你的命,”谢榆琛踢了踢周福英的下巴道,“不过,你要是表现得让我失望的话,那就什么也说不准了,反正我们干这一行的,就是杀人不眨眼。”

    周福英尖叫了几声,再张嘴时就没了声音。

    谢榆琛坐上马车回了景明县,他的手下则趁着夜还深把周福英带回村子里扔在她家院子里,

    然后用块石头把她家的窗户给砸碎了。

    家里人出来之后,看见周福英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都吓坏了,连忙叫大夫。

    这时候谢榆琛的手下们早就走远了。

    大夫给周福英看过之后对她家人道:“她这一辈子应该是说不了话了.....”

    周福英的男人暴跳如雷,拿起墙角的棒槌就要去林家找人拼命。

    周福英连忙拽住男人的衣角,流着眼泪摇头。

    大夫也知道这一家人人品不怎么样,一直去县城里讹钱,现在嘴上没有说,心里也在想,这都是自作孽不可活,让人药哑了都是自找的,活该。

    周福英的男人也就是做做样子撒撒气,其实他比谁都要害怕,自己婆娘能给人神不知鬼不觉地给药哑了,难道自己就不能给人神不知鬼不觉地给做掉吗?再说他们做这事儿本来就见不得光.....想来想去也只有作罢,自己还是老老实实地过自己的日子吧,以后可不敢去招惹林家人了。

    第二天,周福英把银子拿出来,和她男人指手画脚说要把银子还回去。

    男人开始不明白她说的啥,可是懂了之后又舍不得,这都到手的额银子哪儿还有还银子的道理。

    周福英抖了抖银子,又跟男人比了好几个抹脖子的动作,男人心里也害怕了,这才和周福英一起把银子还了回去。

    没多久,消息就传到了林妙芸这边。

    看来这种劣质的泼皮就是得用这种手段来收拾,一个个的都是给脸不要脸,欠收拾欠拿捏。

    林妙芸收到县令夫人的邀约,来到了程宅。

    程桥临在门口等着,看见林妙芸之后和她一起走了进去。

    有过前车之鉴,林妙芸顿时就觉得不对了:“不是县令夫人叫我来的,是你叫我来的吧?”

    程桥临抱着胳膊道:“你猜对了。”

    “有事儿吗?”知道了是程桥临找的她,林妙芸不肯往前走了,想说几句话就回家。

    “有事儿,怎么能没事儿?”程桥临颇为不悦地道,“我在生你的气你知道吗?”

    林妙芸当然不知道:“为什么生我的气?我惹到你了吗?没有吧,我也没得罪过你。”

    程桥临不想说,因为他不想让林妙芸知道他翻了她的祈福条,这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便道:“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心理清楚。”

    林妙芸怀疑该不会是她撩拨宋连潇勾饮程桥临的事儿被他知道了吗?不该吧,程桥临应该没这么聪明啊,而且她也没说得特别明显。更何况她最近也没有亲近宋连潇了。

    “总之,你请我吃饭赔礼道歉,我就不跟你计较了。”程桥临最后下定论道。

    真是莫名其妙,林妙芸欠他什么了啊,他就这样一副讨债的嘴脸。

    但是,看在程桥临送她三个儿子那么昂贵的洗三礼的份儿上,请吃饭就请吃饭吧。

    林妙芸道:“那这样吧,我在金玉堂开个包厢,请县令大人,县令夫人,你还有您表妹一起吃饭吧,这样可以吗?”

    “不行,”程桥临想也不想就拒绝,“你对不起的只有我一个人,请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林妙芸觉得这不好,她叫这么多人一起就是想避嫌,可程桥临竟然这么明显地表示要和她单独吃饭,这不合情理。

    林妙芸稍稍想了想道:“那我和你师父一起请你吧,请你一个人吃,这样可以了吗?”

    程桥临还是不想,他就想和林妙芸单独吃饭。

    他愣在那里不说话,看林妙芸的眼神有些幽怨。

    林妙芸叹了口气道:“桥临,这是不对的。”

    程桥临不自在地别开了眼睛:“什么......什么不对......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为什么从来不叫我师娘?你不知道我是你夫子的妻子吗?”林妙芸先从最表面的开始说起。

    “我......”程桥临不想说,他就是不想叫,一点儿也不想,因为他根本不希望这个女子是他的师娘,“我只是不习惯,我认识你的时候你还不是我师娘,我不习惯改口......”

    “桥临啊,”林妙芸用一种和弟弟和孩子说话的语气道,“当你知道一些事情是不对的的时候,就不该跟着感觉走了。”

    “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程桥临恼羞成怒,还好他们已经走到了园子里的僻静处,不然他这样肯定要被下人围观,“不用你来教我!”

    “还有,我做什么过分的事了吗?”程桥临的眼睛红了,“我要求你背叛什么了吗?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