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琛回归

    林妙芸哆哆嗦嗦往后退:"你别过来,别过来…"

    那人一边往前走一边把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往下脱:"不过去去哪里?小美人你想在哪里?我怕在地上,硌到你的细皮嫩肉啊。"

    林妙芸随手抓起旁边的物件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往那人身上扔去,他都灵活地避开了,转眼间就来到林妙芸跟前,将她推倒在床上,覆了上去。

    "榆琛救我——"林妙芸无意识地喊了出来,眼泪随之汩汩而下。

    那人没有像林妙芸想象地那样急不可耐地往下继续,只是近距离地盯着林妙芸看。

    金色面具后面是一双带着笑意的眼睛。

    好熟悉的笑意。

    林妙芸愣愣地看着那双眼睛:"榆琛?"

    他一手支着身体,一手取下了面具。

    覆在林妙芸上方的,可不就是那个她日思夜想的人吗?

    林妙芸看着谢榆琛,抽泣起来。

    谢榆琛笑着给林妙芸擦眼泪:"哭什么?我回来了你不高兴吗?为什么要哭?"

    林妙芸挥起手扑打谢榆琛:"你怎么现在才来找我?又为什么那样吓我?我…我讨厌死你了

    !"

    谢榆琛挨了林妙芸的小拳头,只笑,笑了一会儿吻了下去。

    细腻的,悠长的,融合了两个人浓郁的思念的秦亲吻,甜蜜与苦涩交织。

    "你…你别以为亲我一下就可以了事啊。"林妙芸摆出一副很难伺候的小模样,翻滚了几圈缩到了里面床边,面对着墙面生闷气。

    谢榆琛跟着凑到林妙芸身边:"那小母老虎要我做什么?嗯?"

    林妙芸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气什么。

    归根结底,可能还是与她缺乏安全感的性格有关,现在与其说是在生气,不如说是在害怕,害怕谢榆琛变得越来越重要,害怕自己变得再也离不开他,害怕哪一天自己又要忍受之间忍受的思念的煎熬。

    "是因为我吓你吓得狠了吗?"谢榆琛见林妙芸不说话,兀自猜测起林妙芸生气的原因来,"我只是想给你一次警醒,你不知道,昨夜有歹人差点劫了你的车,要不是我刚好赶到,你所面对的就真的是我演出来的那场景了。"

    林妙芸心里领谢榆琛的情,却仍然不想说话。

    "我离开这段时间也是没有办法,是因为受了很重的伤,暂时无法寻你,实在并非我本意。"谢榆琛解释道。

    林妙芸仍旧不说话。

    谢榆琛轻轻地扯了扯林妙芸的衣袖:"妙芸,妙芸,你说句话吧,你不是一直在叫我的名字吗?现在见了我,为什么又不说话了?"

    林妙芸慢慢地,慢慢地转过了身,露出了满面水泽的脸,她垂着长睫不去看谢榆琛的眼睛:"榆琛…你抱住我吧。"

    谢榆琛立刻将林妙芸紧紧地抱进怀里,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一般。

    林妙芸伏在谢榆琛的胸膛处,听着他的心跳,感受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和温度。

    两个人什么也不说,就那么待着,一直到暖阳西斜,两个人的脸庞都被染上一层金色。

    谢榆琛摆弄了一会儿林妙芸纤细的手指:"饿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林妙芸摇了摇头道:"我什么也不想吃,就想和你这么躺着。"

    谢榆琛笑了:"好,那就这么躺着。"

    "这是哪里啊?"林妙芸好奇地问道,"看着不像客栈。"

    "这是我的一个岛上的一间房。"谢榆琛道。

    "你的一个岛?这岛又是从哪里来的?"林妙芸看着谢榆琛的眼睛道。

    "其实,我早就派人在晋国和衍国,甚至还有一些周围小国做生意了,产生的收益,一部分用于扩张产业,一部分就用于探索小岛,在小岛上建房,招兵买马,在岛上训练。"谢榆琛的眼中没了笑意,变得沉静而严肃。

    "你这是…"林妙芸有些难以置信。

    "能兵不刃血最好,"谢榆琛的眼神暗了下去,"但我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

    "你要带兵进宫晋国吗?"林妙芸坐了起来。

    她并不希望看见生灵涂炭的惨状。

    谢榆琛跟着坐了起来:"不会大范围地开战,只是为自己找到足够的筹码,我已经和我父皇取得了联系,我父皇其实已经看穿了孟雪柔的诡计,只是孟家人已经渗透到晋国军队中了,我父皇的控制力大不如前,无法轻举妄动,只能装糊涂。我父皇在暗中帮我在朝中安插眼线,拉拢人才,且鼓励我壮大自己的军队。"

    林妙芸不知道谢榆琛竟然能不动声色地筹备到这种地步。

    她有些担忧地道:"你自幼未在你父亲身边长大,你们父子感情能深厚到你父亲完全信任你的程度吗?"

    谢榆琛道:"孟雪柔狠厉毒辣,只晓得排除异己扩大自己的势力,丝毫不为百姓着想,谢知轩更是阴骘邪佞,将来若是他登基,晋国必定民不聊生。剩下几个皇子都愚钝又怯懦。所以,我父皇认为只有我做皇帝最合适。他认为我有勇有谋,能屈能伸,为人正气,心系百姓。"

    林妙芸压着谢榆琛躺了回去:"那就好,希望你早日夺回属于你的一切,报昔日之仇。"

    "一方面是为了报仇,另一方面,是为了晋国能够更加繁荣昌盛,我若是接了我父皇的位置,就得负起应负的责任。"谢榆琛望着远处的目光越发深沉坚毅。

    林妙芸亲了亲谢榆琛的脖子:"你一定可以的,你是个好夫君,是个好父亲,以后会是个好

    皇帝。"

    待到晚上,林妙芸懒到极致,终于被饥饿逼了起来,和谢榆琛起床一切吃饭去了。

    他们坐在高台上吃饭,一面吃还能一面看下面空地上的兵士们糙练。

    林妙芸看他们动作整齐,变换方位队形的时候速度很快,且井然有序,由此可见,这只军队的质量不错。

    "如果明目张胆地抢夺皇位的话,那就是师出无名,民心相离,恐怕会对你不利。"林妙芸提前忧心了起来,谢德民现在的身体不就不怎么好了吗?得赶快想好理由才好。

    谢榆琛道:"我和父皇已经谋划多年,待寻到合适的时机,父皇和我就会在大家面前上演一出偶然认子的戏码,我光明正大地回宫,亮出军队和孟氏一族抗衡,时机成熟的时候杀了他们,对外宣称他们暴病而死,根本不需要让百姓看见我‘师出’,就无需担心‘师出无名’。"

    林妙芸点了点头道:"如此顺利是甚好。"

    翌日,林妙芸和谢榆琛乘着船回到了椒斓省的家里。

    四个孩子看见谢榆琛,争相往他怀里扑:"爹爹!"

    谢榆琛轮流把他们举起来往上抛,逗得他们咯咯咯地笑。

    林妙芸看着这场景,心都快化成一滩水。

    "夫人,"谢秦远慌慌张张地闯了进来,"有人在四海红汤闹事。"

    "什么人?"谢榆琛放下孩子上前一步。

    "老…老爷?"谢秦远不知道谢榆琛什么时候回来的。

    "是一群地痞留氓,"谢秦然帮着谢秦远说道,"以前都不敢来招惹的,今天不知道怎么了,找上门来找茬。"

    林妙芸猜这估计是因为龚世拓,要不凭她给省治送的那些礼,这些地痞留氓不敢随便撒野。

    肯定是龚世拓觉得失了颜面,想要打击报复林妙芸,顺便要挟一下她。

    谢榆琛冷笑了一声道:"看来之前惩治得他不够厉害,他没长记性。"

    林妙芸有些担忧地问道:"不会出什么事吧?这可是衍国的地界。"

    谢榆琛笑道:"无事,他爹贪得很,衍国皇帝早就想惩治他了,只是一直都没抓住他的小辫子,我现在去催化一下,不但能惩治得了龚世拓,还能顺着皇帝的意,让他找到机会打压龚聚一把。"

    林妙芸想了想,把丁艳花给她的那把匕首拿了出来给谢榆琛看,并把事情的经过以及龚世拓的细微表情变化都说了一遍。

    "如意坊,龚世拓…"谢榆琛默念了一遍,"呵,龚聚这爪子还伸得挺长。"

    "什么意思?"林妙芸有些茫然地问道。

    "现在还都是我的猜想,我去查证一下,如果确有其事我再告诉你。"谢榆琛放缓了脸色道。

    "也好。"林妙芸没再追问。

    林妙芸来到四海红汤,好说歹说,加上赔银子,好不容易才把那群地痞留氓劝走,他们走的时候还一直扬言明天还会来。

    结果第二天,那群地痞留氓断胳膊的断胳膊,断腿的断腿,没一个能站的起来的,明天再来的话就随风散了。

    龚世拓听说之后大骂废物,气得把屋里的茶碗瓷碟都砸碎了。

    龚世芳站在旁边,看着龚世拓被人打歪了的脸,哈哈大笑道:"我说二哥,你调系人怎么调系出这么凄惨的结果啊?传出去可真够丢人的。"

    龚世拓拍了龚世芳腿上的伤口一下道:"你还好意思笑我?也不看看你自己成什么德性了。"

    龚世芳疼得直吸气,单腿往后蹦了好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