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战

    林妙芸本以为谢知轩这种心狠手辣只以利益为重的人不会考虑什么救命之恩,现在知道他也会在意这种恩情的时候,林妙芸便要好好利用了。

    谢知轩沉默不语。

    "既然你念及我对你有救命之恩,那就放了我可好?"林妙芸恳切地望着谢知轩,"我一个弱女子,对你构成不了什么威胁,玉佩我回头找人寄给你如何?"

    "不允。"谢知轩不假思索地道。

    "你要怎样才会放我走?"林妙芸还是不想放弃。

    "怎样都不会。"谢知轩将目光转向林妙芸,一字一句地道。

    看来谢知轩还是那心性,之前说救命恩人什么的可能只是对临死之人的一点怜悯,现在林妙芸恢复健康,他就又变成了之前的铁石心肠。

    林妙芸是最识时务的人,见这个要求不被应允就转去打别的主意:"拿起码,你别让锦年跟着我了,她整天木着一张脸一言不发地跟在我身边,我都快得郁结之症了。"

    她不是在夸大其词,现代被判无期徒刑的犯人被关的时间长了变得心智不正常的比比皆是,林妙芸可不想自己步那些人的后尘。

    "这个不可,要怪就怪你自己,我不让她跟着你,你又会逃走。"这是所有要求里面谢知轩

    最不能同意的一个之一。

    "那…"林妙芸今天好不容易堵住谢知轩,怎么也得让他答应自己一个要求,她想了想又道,"你从今天起开始理我。"

    "你需先认错。"谢知轩提出了他的要求。

    "我为什么要认错?"林妙芸反问道,"我不过是想要自由并争取了一把罢了,何错之有?"

    谢知轩冷睨了一眼,绕过林妙芸离开了。

    "哎!"林妙芸转身对着谢知轩的背影叫了一声,谢知轩没理会她。

    切,这么傲娇,以为林妙芸一个人过不下去非要他理睬吗?以为她对着一个铁疙瘩就会终日郁郁吗?那都是过去了,从现在起林妙芸要让谢知轩看看她的心性有多坚不可摧。

    耀成离开谢知轩之后就一直嬉笑不止。

    "你笑什么?"锦绫不解地看向耀成。

    "你不觉得咱们三皇子和林妙芸相处的时候很有意思吗?"耀成笑容不减。

    锦绫能感觉出有点不同,心下不禁泛起了酸,不由得迁怒于耀成:"还有,你刚才为什么要阻止我?林妙芸那妖女居然敢挡三皇子的路,我真想往她身上戳个血窟窿让她知道知道厉害。"

    耀成翻了一下眼睛道:"姑娘,三皇子要是想用武力解决的话还能轮得到你?三皇子的武功比你高。再说了,三皇子轻功了得,要真是想甩开林妙芸,不是轻而易举的吗?"

    "你的意思是…三皇子有意让林妙芸那妖女拦着他?"锦绫感觉很不可思议,三皇子为什么要如此作态?

    耀成在锦绫的眼睛前面打了个响指:"对了!人家那是冷战呢,你插什么手?你该好好感谢问问拦着那你,你要是真的动手了,身上留下血窟窿的就是你了。"

    锦绫从小就跟随三皇子,从未见过三皇子与除了贵妃娘娘之外的人冷战过,对于下人是想打便打,想杀便杀,对于仇敌则用或明或暗的手段给予伤害,从不用冷战这种手段…

    她有一种不好的直觉,这直觉让她胸口堵上一股难以平复的恨意。

    林妙芸回到房间就去柜子里翻找,看看有什么东西能用来打发时间,顺便想想自己离开这里之后要用什么新东西来赚钱。

    翻啊翻,就只翻到了一堆衣服手帕和被子,还有一个针线篓子,估计是给这里的士兵缝衣服用的吧,他们身上的衣服有时候会不小心挂破。

    林妙芸把那堆手帕饿针线篓子都拿到圆桌上,她想用手帕给谢榆琛做个荷包,这个时代不是流行女子绣荷包送给自己心爱的男子吗?她还从来没给谢榆琛绣过呢,趁着现在闲得无聊就补上吧。

    那边的谢知轩接到密报,梁武锐被谢榆琛从船上打了下去,至今下落不明。

    谢知轩真是小看谢榆琛了,本以为能看到两人两败俱伤,没想到竟是谢榆琛单方面的擒贼先擒王,这种感觉就像手中的棋子还未用就碎了一样。

    梁武锐名义上的老爹梁武恩膝下除了梁武锐以外再没有别的儿子了,他这几代单传的血脉到

    这儿算是断了,他就是手里有兵权,也不会再兴风作浪了。后继都无人了,他在冒着遗臭万年的风险去争给谁抢给谁呢?

    谢知轩现在再回京城就没了任何的阻碍了,梁武恩不对他下手,京城便是他一家独大,虽然他还有不少同父异母的皇兄弟,可他们的母妃都不争气,和谢知轩的势力不能相比。

    "三皇子,我们何日出发回京?"锦绫问道。

    谢知轩想了想道:"不急,现在没有非要早点回去的理由。"

    可也没有在这海面上逗留的理由啊?梁武锐已经解决了,还有什么理由不回京?

    谢知轩想到了林妙芸,他觉得自己得在这海面上先把林妙芸驯服了再回去,实在驯不服也得驯个半服。

    他的食指在桌面上敲了几下后道:"谢知行刚和梁武锐交锋,必有损失,正值脆弱之时,我们乘机纠集人马,兴许可以将他和他的部下一网打尽。"

    待锦绫和耀成离开,谢知轩看了一个时辰的信件,而后洗漱了一下尚床歇息。

    把白天处理的事务在脑海中过了一遍,确定没有什么疏漏之后,他想到了林妙芸。

    她还是没来认错。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想听林妙芸认错,其实认不认错有什么关系呢?他担心是他自己的事,怪得了谁呢?

    可是想想自己当时的担忧恐惧和悔恨等种种情绪,还是为林妙芸的欺骗感到生气,也不知道是在生林妙芸的气还是生自己的气。

    林妙芸绣了两日荷包就彻底厌烦了,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绣出来这么丑的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