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魏国

    "别动。"谢慕澜一手扶托住边长樱的小腿,一手将他的短靴褪了下来。

    边长樱很不好意思,虽说他和谢慕澜从小一起长大,但严格意义上来说,他是谢慕澜的属下,现在他的上峰竟然亲自为他脱靴…这实在让他受宠若惊。

    谢慕澜按了几下,确定边长樱的骨头没有事,然后才开始揉按高高肿起的部位。

    边长樱的脚崴了,谢慕澜给他揉按的过程中也在帮他扭正,这个过程有些疼痛,疼得他直抽凉气。

    谢慕澜抬头看着边长樱,边长樱连忙把扭曲的脸部肌肉放松下来,硬汉都是不怕疼的,他得维持好自己的硬汉形象。

    "稍微忍忍,马上就好了。"谢慕澜安慰了边长樱一句,加大了揉按的力度。

    刚才还在充硬汉的边长樱忍不住哼出了声,额头上的汗顺着鬓角往下流。

    "好了。"谢慕澜停下揉按的动作,拿起短靴为边长樱穿好,他一向做事沉稳,现在穿靴的动作更是十分细致轻柔。

    边长樱感觉自己竟然让谢慕澜那种神仙般的人物给自己穿靴,简直就是再造孽,死后肯定得下十八层地狱。

    给边长樱穿好短靴后,谢慕澜用酒和火折子升起了一堆火,他一边用一根长棍子拨弄着火堆

    一边道:"你把湿衣服脱下来,盖上一张虎皮。"

    "我不用,"边长樱道,"我从下淋过的雨比你吃过的大米饭都多,这点儿冷算什么啊?那虎皮是专门给你拿的,你盖吧。"

    "这儿有好几条,够我们两个都盖得严严实实了,你快点把衣服换下来,不然待会儿会感染风寒。"谢慕澜催促边长樱道。

    "啊…好。"边长樱低低地答应了一声。

    "放心,我回头看。"谢慕澜补充了一句保证。

    边长樱微微睁大了眼睛,变得有些不自在起来。

    谢慕澜不那么说还好,边长樱也不会有什么想法,现在谢慕澜特意保证一句,他倒感觉哪儿哪儿都不对劲儿了。

    "算了吧,"边长樱道,"我觉得盖虎皮不舒服,还是穿着自己的衣裳吧,我喜欢穿自己的衣裳,不习惯盖别的东西…"

    谢慕澜回头看了边长樱一眼,什么都没有说,回过头往火里添了一根柴。

    两个人相对无言,守着一方寂静的空气慢慢地等待,外面的雨一刻也不停得下,落在地上的声响显得气氛更加寥落。

    谢慕澜感觉边长樱安静得不寻常,搁在以前他早该抱怨无聊,并想出俏皮话来嘲弄他逼他发脾气了,现在这是怎么了?

    他回过头去,边长樱已经靠着岩壁睡着了,脸颊泛着病态的红晕。

    谢慕芸走过去,伸手摸了摸边长樱的额头,滚烫。

    不是说淋过的雨比他吃过的大米饭还多吗?不是说这一点冷奈何不了他吗?怎么还是发烧了?

    谢慕澜真是拿边长樱没办法,怎么什么时候都要逞强?

    现在被困在这种地方,谢慕澜手边没有水也没有药,不知道该为发烧的边长樱做些什么好。

    他看着边长樱好一会儿,慢慢地把手伸向她的衣带。

    帮他把湿衣服脱下来,盖上干燥暖和的虎皮应该会好一些,穿着湿衣服总是对身体不好。

    手伸到衣带跟前听了下来。

    谢慕澜犹豫又犹豫,还是缩回了手。

    边长樱身体一直很好,没那么容易就垮下,挺一挺应该就过去了。

    "谢慕澜…"边长樱忽然闭着眼睛嘟囔了一句。

    "什么?"谢慕澜问道。

    "你沉着脸不好看。"边长樱烧得迷迷糊糊也不忘吐槽。

    "你歇会儿吧。"谢慕澜无奈。

    "我难受…"边长樱皱起了眉头,伸手抓住了谢慕澜的手腕,"我头疼…"

    谢慕澜任他拽着:"活该,谁让你刚才没换衣服?现在怪谁?"

    "我就是不想换…"边长樱的眼睛仍然闭着,眉头皱得更紧了,"我觉得我不正常…"

    谢慕澜想问怎么不正常了,但是微微张了张嘴还是什么也没说。

    边长樱说完那一句话,陷入了更深的沉睡中。谢慕澜怕他靠着墙壁不舒服,把好几张虎皮都铺在地上,让边长樱躺在上面。过程中边长樱感觉到谢慕澜的手在抽离,不安地抓得更紧了。

    谢慕澜只能一只手来做这些事,一只手的手腕还被边长樱握着不得自由。

    林妙芸在魏国皇宫待了三天了,谁也没告诉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些宫女对她毕恭毕敬,体贴入微地照顾她的饮食起居,却一个都不肯回答她的问题,一个个沉默得好似哑巴。

    晚上,林妙芸趁着空间里没有人,进入里面找乐子派遣寂寞和无聊,她在温泉里泡了很长时间,然后躺在拔步床上休息,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你去哪里了?你到底去哪里了?为什么要背叛我?"林妙芸忽然被人晃醒,面前是谢榆琛血红的眼睛和扭曲的脸。

    "榆琛?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林妙芸话都说不利索了,是她太粗心大意了,以为这八年都没有被发现,现在偶尔在这里睡一会儿也不会发生什么事,哪知道…

    "我为什么不会在这儿?你以为一走了之就什么事也没有了吗?现在你落到了我手里,我要折磨你,让你后半生都痛苦不已!"谢榆琛拿出一长段铁链将林妙芸的双手分开绑到床柱上,然后拿出了一根长鞭。

    "榆琛…别这样…我没有背叛你,真的没有…"林妙芸真的很怕疼,现在看见谢榆琛手里的

    鞭子腿都软了,"我是为了救你才写了那封信啊,我若是不写那封信让你对我死心,秋云岚就不肯救你…"

    "你觉得你现在说这样的话我会相信吗?"谢榆琛怒视着林妙芸,"亏我之前把你当成手心里的珍宝,你可倒好,把我们之间的感情,把我的尊严当儿戏,我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水性杨花不贞洁的下场!"谢榆琛怒喝一通,扬起手狠狠地甩了一鞭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