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梅犹豫了好久,还是推开了杏花的门。杏花靠在枕上,正给两个孩子讲故事呢,见婆婆进来了,杏花赶紧挺身坐了起来要下床。“妈,你来了!”“快躺下,快躺下,最近身子怎么样?这阵子家里的事情都亏了你了,辛苦你了!”春梅边说边扶杏花躺下。“没事的,我身子挺好的!”杏花靠在枕上说。“都五个月了,该去医院检查检查了,让大夫看看胎儿的胎位正不正,再给你检查一下身体!可这阵子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情,我和你爸四处忙的都没顾上你,还把桃子的两个孩子交给你带、家里的事情也都留给了你来做,真是太委屈你了!”春梅歉然地说。“我觉得身子没什么问题,桃子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没办法帮助她,给她带带孩子也是应该的!妈,桃子现在好点了吗?她的事情现在跑的怎么样了?”杏花真诚地说。“杏花,你可真是个好孩子!”杏花一提到桃子春梅的眼圈就红了。“自桃子出事后,我和你爸四处奔走,求人、请客、送礼、送钱,家里这点积蓄都花光了,可桃子的事情一点眉目也没有,最近民生四处造谣,说是桃子主动勾引民权,还敲诈民权的钱财,最可恶的是:民生说桃子是因为敲诈民权不遂才故意伤害民权的!桃子如今疯了,上不了法庭,满肚子的委屈也说不出来啊!民生这个坏蛋现在就这么造谣糟尽桃子,等…等开了庭还不知会怎么诬赖桃子呢!桃子又不会为自己分辨,她…她太惨了啊!”春梅说着说着禁不住捂着脸哭了起来。杏花见春梅哭了自己的眼圈也红了:“妈,你不要难过了,那,桃子可怎么办啊?”“现在,只有给桃子请个律师,帮着桃子打官司才成啊!可请律师要花好多钱啊,家里现在哪里还有钱啊!我苦命的桃子啊!呜呜…!”春梅又哭了起来。“妈,你…你不要哭了,这…这可怎么办啊!”望着呜呜痛哭的婆婆,杏花的眼泪也流了下来。“妈,你别哭了,我这里还有一千多块钱,虽然少了些,起不了什么大作用,你先拿去应应急吧!”杏花边说边下床去翻抽屉。自柱子死后,杏花就不再做针绣了,每月只有大江交回来的三百多块钱,没了柱子,杏花也不再刻意地去存钱了,所以杏花手里只剩不到两千块钱了。“杏花,这怎么行啊,你现在大着肚子,需要用钱的地方多着呢,怎么能用你的钱呢!”春梅捂着脸边哭边说。“没事的,我的身体一向都很好的!”杏花边说边把一张存折塞进春梅手中。“妈,你拿着,救桃子要紧!”杏花真诚地说。

    春梅手里紧捏着杏花的存折低着头走出杏花的房子,回到自己的房子里呆了许久春梅还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春梅,你去杏花那里要钱了?”大海望着满脸通红的春梅问。“嗯!”春梅点了点头。“有多少钱?”大海问。“1700多块”春梅说。“杏花真是个好孩子,嗨!我总觉得咱对不起这孩子!”大海叹息着说。“嗨!谁让咱大江傻呢!她不委屈点怎么办?难不成咱……!”春梅也叹息着说。

    春梅给桃子请了个律师,姓李,是个年轻的小律师,春梅钱少,律师事务所指派了个才取得律师资格的年轻人负责代理桃子的案子。法庭马上就要开庭审判了,春梅和大海这几天一大早就骑车进城陪着李律师四处寻找证据,可时间实在太仓促了,张棚又故意给律师取证制造麻烦:他指使手下百般阻挠桃子的律师去案发现场取证(桃子的粮店早就被张棚封了),拒不提供案发时的现场照片及原始证供,直到律师事务所出面交涉张棚才让桃子的律师去案发现场取证并查阅案发时的相关资料,这大大拖延了桃子的律师的工作。

    桃子在看守所里一阵明白一阵糊涂,明白的时候和好人差不多,但只要略受刺激马上就疯癫起来,哭笑叫骂无法自禁。春梅陪着李律师多次看望桃子,只要李律师一提到民权,桃子就象遇到鬼一般地恐惧起来,接着就疯疯癫癫的大哭大笑,想从桃子这里了解事情的真相看来是不行了。春梅陪着李律师去桃子的邻居那里了解情况,可那些邻居们都遮遮掩掩的推说什么也不知道,调查了几周,桃子的事情的真相都没弄清楚,李律师和春梅一家子都急的不得了,看看就要开庭了,李律师只好根据案发现场的证据,及案发时的目击证人的相关证词,推定桃子是因民权的暴力强奸而致疯癫的,桃子是受害者,桃子伤害民权的行为应该是正当防卫!李律师认为桃子作为受害者应该控告民权,追究民权的刑事责任并附带民事赔偿,但民生请的律师已经早一步向法院提供了诉状,控告桃子敲诈未遂故意伤害民权,而公安局在侦办此案中取得的种种证据也有利于民权,法院接受了民权对桃子的诉讼,传票已经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