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杏儿做了一个梦。

    梦中云影绮丽,风色悠扬,她牵着韦思阳的手,一大片如雪的昙花从她们脚下直开到遥远的天边。

    忽然间,狂风骤起,暴雨如注,朵朵昙花被吹打的七零八落,一团黑如浓墨的烟雾把她和韦思阳紧紧围住,黑雾中伸出了一只只鬼爪,往她身上,腿上,脸上抓了过去。

    谭杏儿恐惧的大叫了一声:“韦大哥”,

    耳边就听到了韦思阳沉厚的声音。

    “杏儿,你醒了?”

    谭杏儿睁开双眼,就看到了韦思阳英俊刚毅的脸庞。而她自己,就躺在韦思阳的臂弯里,她娇小的身躯倚靠着韦思阳坚实的胸膛,刚才梦里的惊惧一瞬间全部烟消云散。

    “韦大哥,我睡了很久吗?”谭杏儿问。

    韦思阳看着怀里的谭杏儿笑了,他那清澈的眼神本来带着一丝冷峻,可一笑起来,就像吹过冰河的春风一样温暖。

    “其实你应该再多睡一会,”韦思阳说:

    “你现在醒过来可不太是时候。”

    谭杏儿睁大了眼睛看看四周,才发现韦思阳抱着她站在了茶舍的大厅中央,而爷爷谭燕北却在一脸郑重的来回推动着那些青藤茶台。

    茶台一共有七张,谭燕北把七张茶台摆在了七个方位,正好把自己和韦思阳谭杏儿都圈在了中间,谭燕北手里端着那个古铜色的龟蛇茶盏,在正中的藤椅上坐了下来

    。

    “杏儿,思阳。”他沉声说:“你们也坐下来吧!”

    韦思阳把谭杏儿放在另一张藤椅上,自己却站在了谭杏儿身边。

    谭燕北看看韦思阳,摇头说:“你不用太紧张,我们在阵势之中,外面那些朋友是进不来的。”

    他话音刚落,茶舍外的疾风骤雨中,忽然响起一片刺耳的叽叽尖叫声,屋檐下那盏昏黄的灯光里,一团团黑影来回飞舞,好像随时都要冲进屋来。

    谭杏儿吓的瞪大了双眼,:“爷爷,外面是些什么东西?”她问谭燕北,“是一群鸟吗?”。

    谭燕北摇头说:“不是鸟,是蝙蝠。”

    谭杏儿抬头看看韦思阳,眼睛里满是惧怕的神情,韦思阳柔声说:“你不用害怕,爷爷用茶台摆了个很厉害的阵法,它们是进不来的。”

    他声音里充满了安慰和坚定,谭杏儿点点头说:“有你和爷爷在,杏儿什么都不怕。”

    韦思阳看着那七张茶台,沉吟着说:“谭老爷子,这七张茶台摆的方位,是北天七星的方位吗?”

    谭燕北嗯了一声,缓缓的说:“北方七星宿,分别为斗、牛、女、虚、危、室、壁,这七张茶台的形态方位,都依照七星宿的走势演变而来,一旦组合在一起,就是百邪不侵的北天玄武大阵。”

    韦思阳也嗯了一声说:“您老人家用几张茶台也能摆出玄武七星大阵,那您到底是什么人?”

    谭燕北笑了笑说:“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吗?”

    韦思阳点了点头说:“老爷子说的对。咱们有什么办法先赶走那些不速之客呢?”

    谭燕北还没回答,茶舍外那些令人心烦意乱的叽叽声忽然静了下来,只剩下风吹雨落的声音。

    韦思阳窜到窗台前向外看去,灯光下那些飞舞的黑影竟然慢慢聚拢成了一团,仿佛在商量着什么一样。

    谭杏儿颤声说:“它们都飞走了吗?”

    韦思阳摇头说:“它们聚成了一片,不知道要做什么。”

    谭燕北也站起身子向外看去,那片凝聚的黑影忽然又急速的散开,它们不再向茶舍进攻,却一阵风般的冲进了昙花田里,用它们的翅膀和利爪,扑打撕咬着那一朵朵昙花。

    “昙花,”谭燕北恍然说:“它们攻不进我的阵势,就想去毁了花田。”

    谭杏儿心疼又无助的看着爷爷和韦思阳,轻声说:“毁了花田就毁了吧,昙花没了我们可以再种啊。也许它们毁完了花田后就会飞走了呢!”

    谭燕北满脸焦急的说:“不行。我们的昙花关系重大,绝不能被它们毁掉,我得出去赶走它们。”

    谭杏儿急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拉住爷爷的手说:“那些怪鸟那么凶猛,爷爷你怎么能出去呢?”

    韦思阳一直在看着谭燕北的表情,窗台下种着一排矮矮的竹子,他突然伸手折下了一截竹竿。

    “谭老爷子,你别急,”韦思阳说:“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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