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都挂彩了,但我对山间的情况比较熟悉,再加上老虎的帮忙,可以安全下山,你们在这等着,我去去就回。”

    岑欢喜说完害怕山倾染要让自己留在这里,快速招呼老虎离开。

    ……

    与此同时。

    山下一直等着他们回来吃饭的唐月恩久久等不到人有些急了,在屋檐下来回踱步。

    林母坐在另一个屋的屋檐底下缝补衣服,见他这般焦急,忍不住出声安抚。

    “月恩你别急,村中的猎手为了提防突发情况,在山上都修建了小屋,欢喜经常上山采药,对小屋的位置很熟悉,这雨这么大,他们肯定不会冒雨下山,估计在小屋里躲着呢。”

    林母自从年纪大了就鲜少上山了,对于山上的水土不熟悉,根本没想到今年雨水少,缺少水分的土壤在突遇大雨时容易产生泥石流或塌方,所以并不担心。

    唐月恩也不知道这些情况,不过他与唐月勉是亲兄弟。

    自从下雨起,他就觉得心口闷闷的,像是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一样,所以哪怕林母出声了,他还是觉得不放心。

    “伯母,我得上山去找找,不亲眼看到他们安全,我不放心。”

    “哎,你这急性子,既然要上山也别一个人,一块上山的还有当地县令的千金山倾染,你去镇上找县令,让他派人跟你一块上山,路上要小心啊!”

    唐月恩应声骑马出门。

    战马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速度丝毫没受到影响,很快就抵达了县令府,他对着门房亮令牌,就被毕恭毕敬的请进去,没多久,县令就带着好些人跟她出来了。

    和这边上山小分队同步行动的是岑欢喜和老虎的下山组。

    对于一个瘸子来说,山路真的是很大一个坎了,而被雨淋透的山路,别说了,在一定程度来说,和黄泉路没什么差别了,即使路上不断喝灵泉水补充体力,她还是觉得很累很疼。

    “等一下,虎子等一下,我走不动了。”

    刚刚她就往腿上抹了空间里存放的药膏了,但抹完还在不断运动,那点药效早就被消耗殆尽了,只要她不停下来,抹再多都不管用,索性她也就不浪费药了,原地休整一刻钟就再出发。

    每走一步,腿就传来一种剧烈的痛感,步步累积,在她快受不了时,听见了植物们悉悉率率的说话声。

    【今天山上好热闹。】

    【是啊,好久没见到这么多人了,不过那堆人好像是来找人的?是来找面前这个小妮子的吗?】

    【管他们找的谁,我们提醒了,她也听不见。】

    植物已经习惯了和人类无法交流了,所以遇到这种事也就看个热闹,不会费劲吧啦的去提醒,不过岑欢喜占到便宜了,按照植物唠嗑时说的方向蹒跚而去。

    这次岑欢喜运气不错。

    没走多远就碰到了上山的大部队。

    唐月恩眼尖先看到的她,几个箭步冲上来,老虎见她找到认识的人了,转身几个腾跃消失在众人眼前,唐月恩也顾不上它了,看到她满腿的血,弯腰要查看情况,被她拦住了。

    “我是大夫,对自己的身体情况有数,我现在没问题,先带你们去找倾染和月勉,他们两个肯定吓坏了。”

    唐月恩拗不过她,只能给人披件蓑衣,跟着人回到岩壁下。

    压在心上的事情一解决,岑欢喜觉得从身到心都轻快了不少,而这样的结果就是原本靠紧绷的精神扛着的伤痛如涨潮的海水般翻涌而来,她一下没扛住,仰面倒下去了。

    再次醒来时,已经躺在林默身边了,夫妻俩并排直挺挺的躺着,画面不是一般的诡异啊。

    她试图换个姿势缓解这种诡异的氛围,却被一只手摁的死死的,抬头一看,正正和严老对上视线,只见严老用鼻腔发出一声冷哼。

    “刚醒就在床上学什么毛毛虫呢?学之前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体条件允不允许自个跟毛毛虫一样蛄蛹!”

    “再蛄蛹下去,好不容易接好的断腿,高低得再断一次,你不嫌疼,我还嫌累呢!”

    “你们这两口子,跟上辈子犯了大罪一样,这辈子不是这个伤就是那个起不来,要不你俩也别起来了,躺着多安全啊。”

    严老这次真的被吓坏了。

    上次见还好好的徒弟,再见就已经躺在床上不省人事了,那腿啊,一看就知道是断了不好好待在原地,还四处乱窜造成了二次损伤,再多走几步,骨头都得支棱出来了!

    不过这妮子体质还行,都折腾成这样了,愣是一点没感染啊,伤口周围的血肉还是血红色。

    他给上了一层药,扎了针,过一两个时辰再看,伤口竟然有了结痂的痕迹了,不过骨头倒是没那么快长好。

    岑欢喜被训的一愣一愣的,到最后只会咧嘴笑了。

    “师傅你别生气,这次是意外情况我才搞成这样的,绝对没有下次了!”

    “人活在世意外怎么可能停止。”

    严老收回手,转身在不远处的桌上捣鼓东西,嘴上话不停,但没有一开始的怒气了,更多的是疲惫和心疼。

    “师傅也不是不能理解,就是觉得痛心。”

    “我这辈子无妻无子,快活到头了才找着你这个徒弟,我是把你当闺女看待的,看你把自己弄成这样,我不好受!”

    这人啊,没得到的时候嘴硬的不得了,不止一次放话说自个以后的徒弟要放养,只要本事学到位了,管她去哪嚯嚯,但真有徒弟了,却做不到对她的一切视而不见。

    “欢喜啊,师傅对你要求不多,最重要的一个就是平安,只要你好好的,什么都好。”

    他说着,把倒腾凉的药放在床头,然后轻轻的把人扶起来,看着人喝完,接过碗要拿出去,却被她喊住了。

    岑欢喜神情坚定。

    “师傅,我以后一定会保证自己的安全的!”

    严老站在原地不动,良久后才回答。

    “好。”

    ……

    养伤的日子无聊极了,岑欢喜被勒令躺在床上别动,一开始还寻思着看看医书,但被林母制止了,说什么养伤是很耗身体的事情,看书也耗心神,到时候累着了。

    她说不过林母,只好每天瞪着双大眼睛数床顶上的雕的花的数目,数明白后更闲了,有次看到林生生蹲在床边画画,突然计上心头。

    “生生,你给娘拿个炭笔,娘给你画个好玩的!”(http://.suya.cc/69/6964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