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亦经过思考,最终破例将还没到资格的岑欢喜召进来。

    不得不说,墨亦是个会享受的。

    自己穿着华丽也就算了,久待的地方装修更是算得上奢靡,珠宝店里都是按个算钱的珍珠,他用它串珠帘,每一条珠链低下都坠了一个雕成莲花的玉石。

    至于屋内最常见的木制品,也是上等的黄花梨。

    岑欢喜心中咂咂作舌,坐下的动作都不自觉的轻了不少。

    “你就是墨公子吧?”

    “长得确实惊为天人,老天爷真是偏心眼,给了你样貌,还给了你泼天富贵,这一套黄花梨的桌椅,这品相,没个千两——黄金,下不来吧?”

    为了不暴露身份,她这次的言行举止尽量偏向一个被娇宠着长大,做事无顾忌,什么话都能张口就来的赌王之女。

    墨亦确实被迷惑了一点,但不至于完全相信。

    “据说你是赌王之女,想来家中也富可敌国,区区黄花梨,应该不在话下吧?”

    “墨公子说的什么话,我爹是赌王没错,但仗不住我有一个败家哥哥啊,赚的还不够他输的,偏偏我爹家产都快被输没了还坚定那套劳什子传男不传女,我才赌气走的。”

    岑欢喜摆出一副气呼呼的样子。

    说完压低声音又嘟囔了几句,“什么黄花梨,早就输没了。”

    墨亦离她不远,自然听清楚这话了。

    他认为的岑欢喜,是那种带着大家夫人,即使假装旁人,也有股端着的劲在,而这位赌王千金,不仅没有这股子劲,言行举止还带着股稚气,这不,都能赌气离家出走了。

    他放心了。

    宽袖一挥。

    一直静立一边的店小二机灵的上茶上点心,除此之外,还有一副赌具。

    “想来我的规矩小姐也清楚,跟我赌一局大小,赢了,我许你大笔银钱,输了,你就要留下全部家当。”

    岑欢喜笑的狡黠。

    “我当然知道啦,只不过我有个要求,我要是赢了,我不要钱,我要你和我约会。”

    墨亦还没遇到这种要求,一时之间有些诧异,岑欢喜也没等他回答,而是站起来一步一步的朝他靠近。

    “墨公子身为馆主,在这赌馆之内肯定遍布眼线,自然也是知道我后面为什么要那么拼命了吧?”

    “你未娶我未嫁,我要……”

    她留了个空白,她本人也几乎挂在墨亦身上了,纤纤玉手摸上他的下颚。

    突然,所有柔情化为飞灰,她快准狠的掐着他的腮帮子往他嘴里塞了一颗药,药入口即化,根本没给吐的机会,而她也反应迅速的绕到他身后给人来了一记锁喉。

    随身的匕首怼到他脖子上。

    “现在立刻马上撤销追杀我们的命令,要不然我就算是拼着命不要,也要让你死!”

    这话可把暗处里偷听的人刺激大发了,马上从房梁上一跃而下,轻巧的将岑欢喜抱到怀中,在墨亦开跑的一瞬间抬脚揣在他后心。

    将人踹的脸着地砸地上。

    “这个姿势,可惜了你惊为天人的脸啊。”

    岑欢喜看着从天而降的林默,还没来得及惊讶,就被他话里的酸味弄的哭笑不得,手偷摸的掐了一下她的腰。

    “怎么还会有人因为权宜之计吃醋啊?”

    “好啦好啦,你最好看啦,我的夫君林默是天底下最最最最好看的的。”

    这一通彩虹屁把林默哄顺溜了。

    看向摔得鼻青脸肿的墨亦,心口郁气顿舒,而墨亦却被气的心口快堵炸了。

    “你们以为控制住我就可以了?不可能,就算我死了,我们的计划也会被很好的推进!”

    这话说的林默和岑欢喜脸色一沉。

    他们都以为墨亦就是那个幕后主使了,但墨亦这话就差直接告诉他们,他上面还有主子,布这么大的局,肯定是奔着权去的了,那些王爷嫌疑重大。

    “通知下去,把水十里所以店铺的人都拘下来,其他人一一盘问,确定只是普通百姓就放出去,我们先去会会这个方州牧。”

    岑欢喜他们是朝廷下派来岭南州的,现如今被一个商户杀的没剩多少,方楠堂堂一个州牧,却坑都不敢吭一声,想来也是个同流合污的料。

    岑欢喜想到这段时间一直没收到来自官府的帮助,心情也沉到极致,跟着林默直接杀去州牧府。

    方楠早在知道林默带着人来的时候,就开始坐立不安了,等人上门了,反而松了一口气,辩解的话张口就来。

    “林大人林夫人二位听我狡……诶不是,解释,您也瞧见了,那个墨亦权势盖天啊,除了水十里,岭南州一大半的店铺都在他手里,他一个不高兴就闭店停工,严重影响经济发展。”

    “我是父母官,我第一考虑的就是百姓们,为了让百姓们有米吃有衣穿,我不得不屈服啊。”

    “再说了,我也是有偷偷给林夫人帮助的,比如找到林公子的那张条子,就是我让我儿子给的。”

    边上的方义桢闻言隐晦的看了方楠一眼。

    纸条是他给的没错。

    但是背着他爹的啊!

    没想到他爹其实什么都知道啊。

    林默也不知道方楠说的是真是假,看着人的眼神也让人摸不出更明确的情绪,方楠被吓得头都不敢抬,低着头看着面前的地板,后背汗一直在出。

    得亏春天衣服不怎么薄。

    要不然汗水都可以全部透出来了,到时候岂不是丢人丢到家了,虽然他现在在经历的事情,也没有多不丢人。

    方义桢倒还是一副纨绔样子。

    好像什么都无所谓,但林默觉得他这种状态反而是不对的,毕竟他一个靠啃老存活的纨绔,方楠要是倒了,他就要受罪了,他该着急,而不是这样。

    林默深深地看了这父子俩一眼。

    “这件事稍后跟你们算账,等我将此事完全禀告皇上,让他老人家决定,是是贬是罚。”

    说着,他带着岑欢喜离开。

    岑欢喜出来后,看着他一脸迷茫。

    “如果说要等皇上的指令,那我们为什么要那么早去州牧府?”

    “为了吓唬他们,毕竟墨亦的处理还需要点时间,可不能出差错了。”(http://.suya.cc/69/6964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