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佑之所以没有直接让陈秀芬去警方告发自己的丈夫,而是把那些真相弄成录音带借父亲的手陆续传给老爷子,木永兴,自然有他的筹谋。

    那盘录音带让老爷子受不住真相的打击直接昏了过去,他恨的不光是宝贝孙子丢失是二房那两口子所为,更恨他们木家帮着仇人养大了孙女。

    而木永兴在听到高国强的妻子说丹丹不是他的女儿,而是齐秀敏为了蛊惑高国强帮她做事制造出来的产物后,不亚于五雷轰顶。

    想到自己当夜明珠捧在掌心的女儿竟是妻子与他人那啥的产物,木永兴恨不得马上把他们都给杀了。

    痛定思痛后,木永兴忍不住嘲笑出声来,他不是在嘲笑别人,他是在嘲笑自己。

    嘲笑自己的愚蠢,当年自己为着那点儿个狭隘的心思帮着齐秀敏隐瞒了她所做的恶事,害母亲受不住打击早早撒手而去。

    他是看着大哥跟婉容为着失去了宝贝儿子活在痛苦里,可他们仍旧恩爱两不疑,风雨同舟,而今他们的儿子也已经回来了。

    自己得到了什么呢?

    得到了背负着二十多年的思想包袱,无数次在梦里木永兴都会梦到母亲木老夫人,他仿佛听到母亲在质问自己为什么不帮忙把你的小侄子找回来?

    他为着帮齐秀敏善后散了大半的家财,没想到自己到头来连女儿都是帮贼人养的。

    木永兴禁不住在想若当年自己在得知齐秀敏的所作所为后,他大义灭亲的出来指控她,从而借机摆脱了这个自己压根儿就不爱的女人,也许就能找到一个自己未必深爱,但会喜欢的女人吧。bigétν

    木永兴知道婉容是没法替代的白月光,朱砂痣,他就找一个虽比不上婉容,但至少比齐秀敏要好的女人。

    木永兴不知道自己此刻忏悔,弥补是否还来得及。

    思谋再三,木永兴阴沉着脸色朝宣徽堂去。

    到了木永兴才知道父亲住院了。

    木永兴赶忙到了医院。

    木老这会儿已经醒过来了,他刚刚是急火攻心,血压上升才导致昏厥,幸亏送医及时,及时的抢救避免了引发其他的病发症。

    “天佑啊,爷爷对不住你啊。”木老睁开眼瞧见大孙子就在床边守着自己,他瞬间老泪纵横。

    面对老爷子的眼泪天佑心里头也不是滋味,只是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木天佑很想跟老爷子说点儿什么,所以他就本能的看向站在身边的妻子。bigétν

    接到天佑的求助眼神儿后林四月忙朝老爷子靠近了两步,然后红着眼眶道:“爷爷,天佑哥从来没有怪过您和爸妈,他知道这些年你们也不好过。如今真相大白了,我代天佑哥求爷爷,求爷爷不要为着任何人息事宁人,大事化小,必须得让造成这场悲剧的人付出代价,接受法律的制裁!”

    楚楚接过四月的话愤愤然道:“爷爷,这次您绝对不能护着二叔他们,他们必须得付出代价。”

    真相大白了木老是恨造成这场悲剧的罪魁,可是想到到时候二儿子和明锐要搭进去,他就有些于心不忍。

    不管是四月还是楚楚以及叶婉容都没有给老爷子帮木永兴父子求情的机会。

    当木永兴不合时宜的出现在病房的时候,最先瞧见他的叶婉容直接冲过去抬手给了对方一记耳光。

    “永兴,我只想问你一句,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活了五十来年这是叶婉容第一次伸手去打人。

    面对婉容的愤怒和赤红的双目,木永兴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婉容,请你相信我,我没有参与当年那件事。我之所以会包庇齐秀敏,是因为我知道真相的时候她肚子里已经有了孩子,我如果知道那孩子不是我的种,我绝对不会包庇的。我承认我那样做也是出于报复你和大哥,我恨大哥明知道我喜欢你他还不让着我,非得把你抢走。我也恨你恨你不知好歹,明明我比大哥对你更好,陪伴你更长,你却要选择我大哥。我以为没了那个孩子,你们会有矛盾,你们的感情会越来越糟,没想到你们的感情还是那么好。”

    “你这个畜生!”木老愤怒的咆哮了一声,紧接着就咳嗽起来。木天佑忙轻轻拍老爷子的背,四月忙着给老爷子倒水。

    就在这个时候木永和从外面进来,他面色如霜的到了木永兴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对方:“警方已经传唤齐秀敏了,老二,如果你真的认识到了自己的错处,就把齐秀敏唆使保姆王秋菊害四月小产给楚楚和思思下药伤她们身体的事如实的向警方供述。你已经对不住天佑了,你难道真的不想弥补一下你的过失吗?”

    保姆王秋菊仍旧疯着,她没法指控齐秀敏,如果说作为丈夫的木永兴出面指控齐秀敏唆使保姆做恶,结合王秋菊那盘认罪录音带,齐秀敏必然是罪上加罪。

    木永兴没有直接答应,而是反问自己的兄长:“如果我什么都配合你,你会彻底放我一马,照拂着明锐吗?”

    木永和不假思索道:“不会。你给我和婉容还有我们的孩子们造成的伤害不可能轻易弥补。我希望你指控齐秀敏的所作所为,不过是希望你能赎你所犯的罪而已。”

    “我沦落至此还不是你害的!”木永兴忽然变得激动起来,他死死的抓住了木永和的手腕子:“从小到大父母就偏心你,亲戚们也都高看你一眼。在所有人心里头你木永和就是天之骄子,而我不过是你的陪衬,你的跟班而已。你明明什么都在跟我争,却还要表现出大度宽容的样子来,你真的宽容的话当年为什么要把婉容抢走?我所有的痛苦都是从你不顾咱们兄弟的情分抢走我心爱的女人开始的。”

    木永和愤怒的甩开了被木永兴抓着的手腕子,然后冷冷道:“老二,除了婉容外我什么都让着你,如果婉容是一样没有情感的东西不是个有灵魂有思想的人我也可以继续让着你。我真后悔过去的那些年我什么都让着你,这才害的你不知感恩,把我的让认为是理所当然,我某天不让你了,就被你怀恨在心了。当哥哥的让着下头的弟弟妹妹是应该,但下头的弟弟妹妹得知道感恩,若他们不知感恩,认为那是天经地义,这好兄长不当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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