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十五岁及笄后,每天上荆府提亲的人络绎不绝。

    荆府的门槛三年间都换了好几次了。

    但每次提亲都被即墨岚以荆鸢年纪太小,要多留她几年打发了。

    笑话,十五岁的成婚?

    微微和笙歌知道,还不得说她残害未成年少女。

    这日,又有人来提亲了。

    即墨岚对管家二字箴言:“赶走!”

    管家迟疑:“老爷,这次的人身份不太一般……”

    即墨岚皱眉:“皇帝?”

    管家双腿一软差点跪下去,脸色一白,慌忙摇头:“老爷可别乱说。”

    皇帝怎么可能跑到他们这儿来提亲。

    即墨岚切了一声。

    做不到莫君矅那样守一心一意,三宫六院的皇帝还配不上她家阿鸢呢。

    “那是谁?”

    “是县令之子,他带着媒婆亲自上门的。”

    即墨岚脸色平平,心想就这?

    但看着管家为难的神情,她还是勉为其难亲自出门去拒绝了对方。

    对方走时怒气冲冲。

    站在宅子门口骂道。

    “你女儿都十八了还不嫁,小心一辈子嫁不出去!”

    动静引来许多人看热闹。

    突然一个穿着素衣,背着药箱,容貌清丽的女子从人群中走出。

    语音微冷:“那就不劳公子操心了。”

    县令之子看着突然出现的女子,一张脸倏尔涨的通红。ъitv

    她并不是多绝美的相貌,但一身气质如兰如菊,让人自惭形秽,莫名不想在她面前出丑。

    但众目睽睽,县令之子也不想露怯,故作凶巴巴道:“你是谁?”

    女子嘴角勾起一个微笑,推开他走入荆宅。

    “连我长什么样儿就跑来提亲,你想娶的到底是我这个人,还是首富之女的身份?”

    楼然一愣,错愕爬上脸庞。

    虽然潮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他脑门蔓延到脖颈。

    “你,你就是荆、荆鸢?”

    “不然呢!”

    楼然脸色霎时又变得苍白,没有丝毫犹豫,他突然冲到荆鸢面前躺下。

    语气卑微。

    “荆姑娘我错了,是我嘴贱,你别生气。”

    “都是我爹,他逼我的,说只要能娶到你,我以后就不用念书了。”

    “是他觊觎你爹的钱,不是我。”

    “我首次提亲受挫,一时冲动才口出恶语。”

    “我道歉,姑娘你别讨厌我,只要你原谅我,我啥都干。把我那不怀好意的爹绑来给未来岳父赔罪也行。”

    荆鸢耳根微红,怒道。

    “谁是你未来岳父。”

    “你这混不吝,快走开。”

    楼然横躺的身体把大门堵的严严实实。

    荆鸢要过去就得从他身上跨过去。

    楼然深情款款:“荆姑娘,我对你一见钟情。”

    荆鸢:“!!”

    吃瓜群众:“哇哦~”

    即墨岚刚出来就听到这句话,脸色顿时一黑:“来人,把这无赖给我丢出去。”

    人群里也传出一道中气十足的怒吼。

    “小王八蛋,丢人现眼,快把他押回去。”

    即墨岚的眼神和人群中的楼县令对上。

    百姓们看到楼县令也连忙跪下行礼。

    楼县令整理了下表情,笑盈盈走上前对即墨岚拱手。

    “荆老爷,久闻大名,逆子出言无状,我代他跟荆姑娘和你道歉。”

    “他说的话你也别放在心上,本官绝没有觊觎荆家家财的意思。”

    他使了个眼色,身后人立马把不要脸的楼然从地上拉起来拖走。

    即墨岚把荆鸢拉到身后,皮笑肉不笑,“所谓一见钟情,都不过是见色起意,令郎的心意我替我家鸢儿拒绝了,两位请回吧!”

    说完大门一关。

    啪的一身,震的众人心脏都抖了抖。

    俗话说民不与官斗,这可是县令啊,荆鹏那模样,也太无法无天了。

    楼县令身边的手下也有些不忿,抽出刀。

    “大人,荆鹏再如何有钱也不过是个白丁,对您如此失礼,要不要把他抓进大牢。”

    楼县令温和的表情一收,神色瞬间冷冽。

    却不是对荆鹏。

    而是对手下。

    “你若是能十几年如一日在城门施粥,夏日为徭丁们送凉茶,冬日为更夫们送暖汤。”

    “年年匿名为衙门的民生建设捐款,次次在百姓受灾时赈灾。”

    “那你也可以对本官这么横。”

    手下脸色一白,但更多的是不可置信。

    “大人,你是说荆鹏……”

    楼县令剐了他一眼,“此事下不为例,不然你不用再待在我身边了。”

    手下脸色惭愧:“大人,属下知错。”

    教训完手下后,楼县令又恨铁不成钢去揪自家儿子的耳朵。

    “你个小王八羔子。”

    “劳资是怎么跟你说的,劳资让你打扮得人模狗样,规规矩矩,礼礼貌貌,亲自上门带着诚意提亲。”ъitv

    “劳资让你惹怒荆鹏,让你在人家门口骂人吗?”

    “小畜生,回去抄家法一百遍。”

    楼然眼神恋恋不舍的看着身后的荆家大门。“爹啊,我下次还能去提亲吗?我下次一定规规矩矩的。”

    楼县令呲他一声,“还来,还来人家门口撒泼打滚骂人?”

    楼然:“我不敢了。”

    楼县令眼中闪过笑意,哎哟呵,这混世大魔王还上心了。

    但他却冷声道:“不许!”

    这小东西不会办事,怕是已经上了荆鹏的黑名单。

    下次再来,恐怕毫不留情就会被丢出去。

    他丢不起这个脸。

    不过他瞥了楼然一眼。

    高深莫测道:“不过你今晚要是能写两篇策论出来,我倒是可以把荆姑娘平时爱去的地方告诉你。”

    楼然双眼放光:“当真?”

    楼县令:“真,比真金还真。”

    ……

    即墨岚现在没了可以随意移动的听觉,不然听到两人的话,高低要夜里去套俩人麻袋。

    “阿鸢,不用担心,这辈子,你想嫁就嫁,不嫁就不嫁,你的人生是否美满幸福,跟你是否成婚无关。”

    她怕那混小子的话影响到阿鸢。

    荆鸢看着自那晚后就像换了个人,从此对她极尽宠爱,无论她做什么决定,都百分百支持的父亲。

    眼中闪过孺慕和崇拜。

    “爹爹,放心吧!我不会被外面的流言蜚语影响,我若嫁人,那必定是两情相悦,白首不离。”

    即墨岚欣慰的笑了笑。

    这十几年,她教育阿鸢的过程,也是她学习如何做人都过程。

    上辈子她拥有一具仿生人的身体,但终究不是人。

    不会痛,不会累,不会哭。

    笃笃笃——

    外面又响起敲门声,即墨岚神色一寒。

    “谁?”

    外头响起女子大嗓门且带着笑意的自报家门。

    是媒婆。

    荆鸢眼中闪过厌烦,这几年她也见过不少媒婆介绍的郎君,刚开始还有点好奇,久了就觉得都是些什么歪瓜裂枣。

    而且爹爹就她一个女儿,这些人打的什么心思当谁不知道呢?

    明明见都没见过,偏还要做一副仰慕已久的样子。

    还比不上今日那浪荡子来的坦坦荡荡。

    呸!

    还真是矮子里面拔高个,她怎么想到那小混账?

    即墨岚看着阿鸢脸上的谜之恼怒,不明所以,但也对外面人回。

    “小女暂无议亲的意向,你请回吧!”

    岂料媒婆并不放弃,笑哈哈说。

    “荆老爷误会了,我不是来给荆姑娘提亲,而是来给你做媒的!”

    荆鸢:“?”

    即墨岚也瞬间裂开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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