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江屿川深沉的眸光里闪过一抹意外,“你要救她?”

    一直以来从阮软嘴里听到最多的话就是,要弄死他,要同归于尽,要毁灭世界。

    第一次听到她说要救人。

    阮软仰头看着他,口吻斩钉截铁,“我能救她。”

    “因为我们有过相同的经历。”

    站在江屿川旁边的蒋舟瞪大眼睛,“小秘书,你还有过跳楼的经历?”

    阮软弯了弯眼睛,“对呀,还不止一次呢。”

    蒋舟当场愣住。

    江屿川眉头紧蹙,“有消防员和警察在,你怎么救?拉着她一起跳吗?”

    阮软扁了下唇,“你就这么怕我死吗?他们举着喇叭说的那些话换你你能下来吗?简直烦死了只想跳下去早点清静好不好?产生不了共情的人根本救不了她,只会让她更加厌世。”

    她再一次强调,“但是我能救她。”ъitv

    阮软说完就往消防员的方向走,被江屿川制止在警戒线外,“不许再上前了!”

    他拿不准阮软此时打的什么主意,万一人家没出事她自己跳下去了,那他还活不活了?

    举着喇叭的两名消防员拦在江屿川和阮软身前,“人命关天的时候你们还来凑什么热闹!”

    江屿川脸色一沉,一阵无形的压迫感让对方瞬间闭了嘴。

    阮软目光一直紧紧注视着女人那只苍白无力的手指上,她只要轻微一松人就会掉下去,虽然一楼已经撑起了救生床,但古堡外围的设计有许多凸出点,如果掉落过程中被磕到,人不可能活。

    “我跟她是朋友,你们让我劝劝她好吗?”bigétν

    现场的其中一名警员认出了江屿川,又听到阮软这话,抱着试试的心态把喇叭给了她。

    哪料阮软开口第一句话就把现场的人都吓出了一身汗。

    “你为什么还不跳啊?”

    阮软举着喇叭,“是因为在等人吗?”

    女人终于转过头,朝阮软这边看了一眼。

    空洞木讷的眼神,像一面回忆的镜子,阮软的心莫名刺痛了,“你知道吗?一个真正想死的人不会经常把死字挂在嘴边,也不会让这么多人来围观自己的死亡,她会拿着刀直接划开自己的大动脉,亦或夜深人静的时候突然从噩梦中惊醒,然后光着脚丫爬上楼顶,一跃而下。”

    “你现在站在这无非就是享受着被这么多人奋力营救的心里满足感,好像自己也被在乎,也被爱着。”

    随着阮软平静而又极具穿透力的声线,女人眼神里不再是单一的木讷,像被戳中的内心深处最隐晦的秘密,她开始有细微的面部表情。bigétν

    而阮软也已经分不清这些话究竟是在对女人说,还是在对着自己说。

    “但如果你只是渴望得到某一个东西而站上这高台,不值得,因为不小心跌落下去你就真的永远都得不到了,你现在看看楼下那些拿手机拍你,污蔑你是想红,是在做戏的傻逼,再想想那些把推入深渊的黑手,他们只会在你的尸体上欢呼雀跃,甚至还会在你的残骸上吐一口痰骂你孬种,想想到底是谁把你变成这个鬼样子的?”

    阮软口吻越来越凉,可却莫名的具备力量感。

    “下来。”

    她迈出去,朝女人伸出手,目光决绝而狠厉,“把那该死的人推上去,让他代替你,去死。”(http://.suya.cc/71/7167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