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软眸底那一闪而过的寒光其实已经被江屿川发现了。biqμgètν

    只是他没戳破,而是顺手将人抱在台面上,面对面看着她,问:“还记得怎么动手吗?”

    那双向来深邃凌冽的瞳孔里猛然溢出来的温柔让阮软不禁怔愣了几秒。

    她不明白江屿川为什么突然间就把这么深情的目光拿捏到位了,她抿了抿下唇瓣,勾起手指抵起他下颚,让他头抬高一点,“你闭上眼睛。”

    气氛到这了,其实她也只是随口一说,没想过江屿川会照做,说不定他下一秒就会接走她手里的剃须刀,或者直接换成电动的,可没料到她话音刚落,江屿川真闭上了双眼,也顺着她手抵的高度扬起了下巴。

    就这样毫无保留地把自己的死穴暴露在她面前。

    以阮软平视的角度刚好定格在江屿川喉结上,也就是说,她只要悄无声息地调整下刮胡刀片的角度,就能一刀封喉将这老禽兽送去阎王殿那报道。

    这种想法一经浮现便一发不可收起来。

    阮软脑海中骤然涌现出各种各样的声音。

    最终目的不就是想让他死么?一刀多简单啊。

    根本就不值得在畜生身上耗费青春,给他一刀结束一切。

    下不去手那就割他脸上,毁了他这张祸国殃民的皮囊,让他表里如一的丑陋。

    阮软紧咬着唇,因抑制着内心的冲动,握着剃须刀的手心开始渗出冷汗。

    她是想弄死江屿川,但更重要的是她还要弄清楚阮家当年所有的真相。

    半天没等到动静的江屿川突然想到什么,他头皮一麻,猛然睁开眼睛,眼前的少女不知何时瞳孔里又泛起了泪光,握着刀柄的右手有轻微发抖的趋势,他立马接过阮软手里的刮胡刀放在身后置物箱上,“还是我自己来吧。”bigétν

    这反应仿佛噩梦惊醒般,阮软直接笑了出来,泪水也随之掉落,“江屿川,你还是害怕我会一刀宰了你吗?”

    江屿川眉心轻拧,他抬手擦过阮软脸上的泪,戏虐的口吻里夹杂着一丝心有余悸的后怕,“如果我害怕,晚上是不是要带着金刚罩跟你睡觉?”

    阮软吸了吸鼻子,“那你干嘛突然这么大反应?”

    就算后背有伤也不至于伤到脑子,反射弧这么长吧。

    江屿川把电动刮胡刀塞进阮软手里,他微微叹了口气,抵着她前额说:“我害怕你会一刀宰了自己。”biqμgètν

    在阮软越过电动剃须刀选择手动的那一刻,江屿川就猜到了她想干嘛。

    他心里是有些紧张,但不至于害怕。

    就像一个偏执的赌徒跟自己较着劲。

    他赌阮软不会真的用刀割他,赌她就算真的割也不会照着他颈动脉割。

    也赌她就算真的照着颈动脉割,他人就在医院,也能抢救及时。

    所以江屿川毫无顾忌地闭上了眼睛,想以这种方式探查自己在阮软心里的位置,不仅偏执还很幼稚。

    只是在那无比寂静的几十秒里,他脑海里突然想到阮软拿刀割自己的画面,猛然一阵心悸,抽走了她手里的工具。

    割他可以,但割自己,不行。(http://.suya.cc/71/7167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