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全勤家里。

    易秀芝泡了一杯雨前龙井给自己的丈夫。

    “你以后不要惹咱爸妈生气了,老两口年纪大了,经受不住你这样撒泼。”

    辛全情心里窝火着呢。

    “这些是他们该受的。”

    他这个人特别记仇,也特别没有良心。

    当初要不是老两口逼着自己娶柏婷婷。

    现在会有这样的麻烦事儿,等着他们吗?

    辛全勤想这也是他们活该。

    “你就不必为他们两个人说情了,我这一辈子与她们两个人不共戴天。”

    易秀芝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只不过他这个人知道该如何把丈夫拴住。

    有特别通情达理的,“天下无不是的父母,我也不跟你强调,你必须原谅他们该如何做,我只不过是想要提醒你,他们老两口的年纪大了,经受不住你这样三番五次的折腾。”

    “你要懂,咱们如今获得的一切都是建立在他们老两口在的基础上,你想一想,要是他们老两口不在了,谁还会把咱们放在眼里呀。”

    这句话确实是真的。

    辛全勤这些年在单位里吃得开,还不是自家父亲积累的人脉。

    他一边痛斥父亲,当年不尽人情,给自己塞了一个势力强大的媳妇儿。

    却一边享受着父母给他铺垫的前途。

    这种人是真正的双标狗。

    他一心只图自己快乐。

    与此同时又想方设法的报复亲人

    “这是他们必须为我做的。”辛全勤到现在嘴硬,死不悔改。

    易秀芝也就不和他对着干了。

    “你去洗个澡,咱们早早睡吧。”

    她累了一天了。

    该好好睡。

    明天还有更多的事情等着她忙呢。

    辛全勤脸疼的厉害。

    今天晚上也不愿意洗澡。

    而是用冰块敷了敷脸,又涂了点药。

    两口子各怀心思的睡下了。

    被寄予厚望的覃家辉没有睡。

    他年纪大了。

    觉少了。

    上京某个别墅。

    一个年轻的保镖,拿着调查的资料,推开了书房的门。

    覃家辉的书房大到不可思议。

    足足比一般人的家还要大。

    靠近窗户边儿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人。

    大晚上的不睡觉,正在喝茶。

    “老爷,你要的资料给您送来了。”

    覃家辉听到资料,这才慢悠悠的把头抬起来。

    “拿来给我看看。”

    年轻的保镖恭恭敬敬的递上的资料袋。

    覃家辉接过资料袋,慢条斯理的抽出了调查来的资料。

    但凡跟辛田田有关的所有人,都在上面。

    拜易秀芝所赐,许多人的资料,覃家辉倒背如流。

    唯有赵然和崔秀,这两个人闯入他的眼帘。

    覃家辉翻了翻。

    把他们两个人的资料记心里。

    “这两人有什么动静?”

    保镖想了想,“今天早上去了辛家,然后逛了故宫,接着吃了东西,对了,他们似乎在跟踪易小姐。”

    这简简单单的消息,透露了不少。

    覃家辉眨了眨眼,“看样子,他们对辛家的事情很上心,有必要给他们一点教训。”

    覃家辉不再年轻。

    60多岁的人脑子里没有什么情情爱爱。

    如果真的欣赏一个人,大多数还是主打一个陪伴。

    他对易秀芝的喜欢更多怜惜。

    同情她的遭遇。

    把她纳入自己的羽翼,谁都不能欺负。

    “我明白。”

    保镖在这方面很有经验。

    不就是处里几个人吗?

    这是他们拿手的活。

    “也就吓一吓,让他们找找记性,让他们明白,有些事情是不能插手的。”

    覃家辉也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大。

    这两个来自小城市的年轻男女,是有点儿本事。

    但他们却忘记了,年轻就要为年轻付出代价。

    易秀芝不是他们能碰的人。

    保镖知道分寸。

    很快就走了。

    原以为易秀芝跟自己的丈夫早早睡下。

    却没想到她在丈夫的水里下了安眠药。

    辛全勤睡得跟死猪一样。

    全然不知道自己的妻子在他熟睡之后,乘坐专人车到了覃家别墅。

    易秀芝换了一身装扮。

    她穿得很素雅。

    身上的衣服都是覃家辉买的。

    轻车熟路进了书房。

    “你来了?”

    覃家辉不需要回头就能察觉对方是谁。

    因为易秀芝是唱戏的。

    走路的时候脚步有自己的章法。

    加上,自己让人特制的鞋子。

    易秀芝一步步走近,“最近有人给我找不痛快,你这边让人动手了吗?”

    易秀芝把手里的包包随手扔到了沙发上,打算走到沙发对面。

    不想覃家辉伸出手,“坐到我身边来。”

    易秀芝也不犹豫走到了对方身边,缓缓的蹲下来,把自己的脑袋放在盖有羊毛毯的腿上,“我真的有点累了,这样的日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其实我之前就劝过你,没必要对那个小崽子下手,你要待腻了,我这里永远为你敞开大门。”覃家辉抚摸着她的脑袋。

    像是在撸猫。

    易秀芝没有挣扎,脸上露出享受般的笑,“可是我不甘心,你不知道我当年受了多少罪,我原以为自己会遇上良人,对方欢天喜地的说要娶我,我也将满腔的爱意献给了他,却没想到,眼看要谈婚论嫁的时候,他竟然放了我的鸽子,让我成了圈内的笑话,我不甘心,所以我要对那个小崽子下手。”

    她明白自己也不是一个良善的人。

    锱铢必较。

    “你这是在折磨自己,你要明白,有些人,他未必适合你,而他跟你在一起,无非就是弥补当初的遗憾。”

    覃家辉一语中的。

    易秀芝也明白。

    因为不甘心,这才想要报复。

    “我知道是如此,可我就是不甘心,因为不甘心,所以喜欢做一些不过脑子的事,不过有你在身边,我就彻彻底底有了主心骨。”

    易秀芝紧握对方的手。

    也不嫌弃对方的手不满了老年斑。

    更不觉得握着这样的手有什么丢脸的。

    他带来的不仅是财富,人脉,更多的是安心。

    “有我在你就放心,不过我还是提醒你,有人在调查你,调查的人手是各方面的,你要不想被他们彻底拿捏,还是早早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我送你去国外好好进修,那里有庄园,有酒窖,偶尔还可以去滑雪,像你这样的名角,演出不是问题。”覃家辉舍不得她受委屈。

    “事情还没到穷凶极恶的时候,我要看着他们,如何对付我,”易秀芝很认真的看他。

    覃家辉幽幽的叹了口气。

    “就知道你性子特别倔,不撞南墙不回头,既然如此,那就再等一等。”

    出国在他看来,是一件特别容易的事。

    只不过是弄丢了一个孩子,这个孩子命大,又找了回来。

    要真追究,也就是几年的事儿。

    要不了性命,再走点关系。

    易秀芝也不会受什么影响。

    正因为所有的事情能够摆平,他就更为易秀芝打抱不平。

    “等等就等等。”易秀芝是真的累了。

    当天晚上,易秀芝在覃宅住下。

    她有自己的卧室。

    一觉睡到了大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