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春来把三轮车推到了人少的地方,愁眉苦脸的说道,“真不知道我三姨图啥,这个姓刘的吧,毛病真的很多……”

    “就在这说吧,家里人多嘴杂,自家的事,犯不着拿到外人面前丢人现眼。”

    耿春来点头,把自己打探到的消息都说了出来。

    刘老师的前妻还在,当初两人是协议离婚,耿春来找到刘老师的前妻,给了对方一点好处,三两下就套出了离婚的原因,

    “姓刘的不做人,在外面勾三搭四有女人,而且吧,他那个瘫在床上的老娘,还支持他乱搞。”

    耿老太太是世家大族出来的,什么肮脏事没见过,对此倒是不觉得奇怪,“他跟前妻离婚,跟外面的女人断了吗?”

    “没断,那女人帮他生了个儿子,却不愿意嫁到他们家,主要是嫌弃他老娘拖累。”

    原来如此。

    耿老爷子皱眉,“就这么一个穷鬼,还能在外面找女人帮他生孩子?”

    “姓刘的,靠的是他那张脸,还有花言巧语的本事。”

    话说到这份上,耿老爷子都得给刘老师点个赞,别人花钱才能做到这份上,他却能空手套白狼,是个人才。

    耿姥姥打断他们的话,“别说那些没用的,刘老师跟老三好上之后,还跟那女人来往吗?”

    “那女人是寡妇,两人一直没断的来往,我亲自去那女的门口蹲,蹲到刘老师了。”

    “姓刘的不做人,竟敢如此欺负我家三姑娘?”耿老爷子气的拍了一下车子。

    耿老太太眉头皱的更紧,她简直不知说什么是好,这已经不是欺负人了,而是摆明了把元妮娘当傻子。

    别人都嫌刘家是个火坑,只跟刘老师男欢女爱,各取所需,只有元妮娘一头扎进火坑,不但倒贴,还出力,可谓是燃烧自己照亮别人……

    耿老太太都怀疑,她当初生老三的时候,是不是把胎盘留下了?

    “奶奶,你看接下来怎么办?”

    “姓刘的有毛病,就好办,你安排几个人去抓奸,等事情闹大,老三应该就能死心。”

    “奶奶,这招高明。”

    耿老爷子看向耿老太太,“要是老三浪子回头,咱还认她不?”

    “不认。”耿老太太回答的很坚决。

    狗改不了吃屎,老太太已经看出来了,元妮娘的性格不好,即便是从一个坑里跳出来,很快就能跳进另一个坑里去。

    要是把老三认回来,牵一发而动全局,她影响了耿家怎么办?

    “那就不认,想办法给她留点东西,让她生活有保证就行。”耿老爷子也赞成。

    耿春来点头,“我不能出面,还得费点心思布局。”

    “赶咱们走之前办好就行。”

    耿春来答应了。

    老两口这才坐上三轮车往家里赶去。

    顾超真没有猜错,耿家的族老族亲全都齐聚丹县,正是冲着元妮而来。

    元妮完全不知耿家闹出如此大的阵仗,此刻她还正在烤泥板。

    白天烤泥板,调制胶泥,晚上读书,上夜校,写作业,元妮睡眠严重不足,哈欠连连。

    王同志看看元妮,又看看大舅舅,“今天龚同志没来。”

    大舅舅嗤笑,“吃里扒外的东西,不来就不来。”

    元妮想起了昨天那一幕,不知为什么,心里有些不安,她把昨天下午的经过说了一遍,

    “我也不认识这个高堂姐,虽说她是单位同事介绍过来的,但不知根不知底,龚雪万一跟她走了,怕出意外。

    王同志,能不能给龚雪原单位打个电话,让他们去家里看一下?”

    毕竟龚雪是个年轻的女同志,要是真出什么事儿就不好看了,王同志拍拍手,“我这就去打电话。”

    他已经想好了,要是龚雪没出事,也没在原单位请假,就不要这个人了,这种帮手他可用不起。

    电话打通了,建筑队满口答应,立刻让人去龚雪家里看情况。

    对方回话特别快,王同志刚烤了一块泥板,建筑队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小王,小龚就是出事儿,他昨天遇上了流氓,现在正在家里哭呢,我们准备派人去她家里看看。”

    “啊?真遇上了?”

    “是啊,好像她遇到的情况还比较复杂,对了,小龚提过一个叫元妮的女同志,你最好让元妮同志也过来,协助我们调查情况。”

    “好的,我直接通知元妮。”

    现在有个罪名,就叫做流氓罪,如果龚雪真的被流氓骚扰,完全可以追究流氓的刑事责任。

    元妮没想到,这事还把她牵着扯进去了,“我直接过去啊?”

    王同志叹口气,恋恋不舍的放下手里的泥板,修复壁画的时间有限,龚雪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乱子,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跟你一起去。”

    涉及到刑事犯罪了,就怕建筑队的人护短,赖上元妮。

    大舅舅一听,就扔下泥板挽袖子,“我也去。”

    “都去都去。”

    王同志下定决心,就算豁出去半天不干活,也得把龚雪的事弄平了。

    三个人一起朝建筑队赶去。

    龚雪是建筑队的技术员,她就住在建筑队家属院的单身宿舍里。

    等三人赶过去的时候,龚雪的宿舍里已经坐了好几个人,而龚雪趴在床上,正在痛哭,她一看见元妮,就指着元妮大骂,“你害得我好苦。”

    建筑队的人也站起身来,“你就是元妮吧?走,跟我们去一趟派出所,把事情说清楚。”

    元妮行的端走得正,一点儿也不怕,“现在就去派出所,好端端的,凭什么往我身上泼脏水?谁诬陷我,我就要追究谁诽谤罪。”

    一听元妮这么说,建筑队的人反而软了下来,

    “唉,小元同志你不要着急,我们也是关心龚雪同志,关心则乱,你懂不懂?

    你不知道,昨天你把熟人引荐给龚雪同志之后,龚雪同志可是遇上大麻烦了……”

    元妮比画了一个暂停的手势,“说错了,我根本没有给龚雪引荐任何人,不知道你们说的引荐,从何而来?”

    “这?高翠兰不是你介绍给龚雪的?”

    “我认识一个姓高的女人,她只是同事介绍过来的亲戚,我连对方的姓名都不知道,更不可能把她介绍给别人。

    你们要想复原真相,得先搞清楚事件的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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