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雪眸光一闪,就想反驳,元妮抢在她前面开了口,把昨天的事情经过讲了一遍,

    “我跟高堂姐是第二次见面,跟龚雪也是第二次见面,作为一个成年人,我没有给龚雪介绍高堂姐,她就应该明白,我对这个人也不熟悉,而且主观感觉不好。

    当时是高堂姐求我办事,我没有答应,直接就走了,接下来不管龚雪做什么,都是她自己的选择,跟我没关系。

    要是你们非得往我身上泼脏水的话,我现在就要报警。”

    王同志急忙作证,“的确是这样,元妮同志和龚雪同志都是我们抽调过来的,在来文化馆之前,她俩不认识。”

    建筑队的人脸色很难看,“小龚,是这样的吗?”

    “是……可是我真是好心,我看那人认识元妮,又是个大肚子,元妮不肯帮她,我自然要帮一帮了。”龚雪红着眼睛说道。

    建筑队的人无语死了,这叫什么?这叫多管闲事?

    王同志咳嗽一声,打破尴尬的气氛,“既然已经出了问题,那就赶紧解决问题,你们还没说,昨天小龚同志,到底遇上了什么事?”

    建筑队的人长叹一声,有些说不出口。

    龚雪红着眼睛说,“那女人家里有个精神病,我刚进了她家,精神病就扑上来骚扰我,我被他……”

    龚雪说不下去,又趴在床上哭了起来。

    精神病三十多岁,脑子不正常,力气倒是大的很,一见到龚雪,就要扒她衣服。

    高堂姐假意呵斥几下,就跑到屋子里躲了起来,说是怕伤着孩子。

    龚雪被他们关在院子里,求救无门,硬是扒掉了衣服。

    最后还是邻居听着了动静,这才冲进来解救了龚雪。

    当时,龚雪身上只剩下小背心和裤头了,白花花的胳膊和大腿都露在外头。

    王同志和大舅舅听的目瞪口呆,世上怎会有如此无耻之人?

    明知家里有个男精神病大花痴,还硬要把人家大姑娘往家里领,这明摆着就是不安好心。

    “既然有邻居们作证,你当时就该报警啊。”元妮淡淡的说道。

    龚雪气急败坏,“你没被扒掉衣服,就不知道我当时的心情,我当时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哪顾得上报警?”

    “所以说,你顾不上报警,就放过坏人,反而来冤枉我们这些好人了?”

    一听元妮这么说,建筑队的人和王同志都琢磨过味儿来,这是柿子捡软的捏啊。

    他们又没耍流氓,也没怂恿龚雪去高堂姐家,一切都是她自找的,凭什么现在要他们来善后?帮着龚雪擦屁股?

    “我……我没想着要诬赖你们,是你们自己要过来的。

    再说了,我报警又有什么用?那是个精神病啊,谁都知道,精神病不用承担法律责任。”龚雪无力的辩解着。

    建筑队的同志叹口气,单位有这么个人,真是认栽了,“那你到底要不要报警?”

    “我不想报警,要是报警的话,大家都知道我被流氓占便宜了,我还怎么见人?”

    “你要是不报警,我们就走了。”

    “你们怎么能走?你们不帮帮我吗?我都已经这么倒霉了,你们不帮我,谁帮我?”

    “现在只能报警,让警方起诉高堂姐,精神病没有民事能力,高堂姐可是智力正常。

    如果高堂姐是精神病的监护人,那她就得替精神病承担法律责任,至少得给你点赔偿。”元妮冷静的分析道。

    “你……你是不是见不得别人好?这件事被传的到处都是,你就高兴了,是不是?”龚雪气的大吼。

    元妮看向建筑队的人,“你们也看见了,这件事情从头到尾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好心提建议,龚雪同志不领情,我没时间陪着她玩。希望你们不要再找我,我还有正常的工作要处理。”

    建筑队的人擦汗,“我们不了解事情真相,给你添麻烦了。”

    王同志也没留情面,“龚雪同志不适合再去文化馆帮忙,你们换个人过来吧。”

    “行行行,我们一定处理好。”

    龚雪傻眼了,被借调的单位退回来,对她的影响可不好,“王同志,你不能……”

    王同志没搭理龚雪,这都叫什么破事儿啊?他的心理只有泥板子和壁画。

    建筑队的人想走,不过没走得了,龚雪的工作关系还在建筑队,就算龚雪是一坨烂屎,他们也得捏着鼻子擦干净……

    王同志回程走得特别快,估计他连吐槽的心思都没有了……

    据小道消息说,省博的人已经组队动身,他必须尽快把壁画搞定,要不然就保不住了。

    几人回到文化馆之后,再次投入紧张的工作之中,泥板子已经干的差不多了,大家开始试验胶水的粘性。

    很快,就选出了一种最适合粘泥板的胶水。

    接下来就该修复了,用来粘贴壁画的墙壁已经被打毛了,王同志拿起第一块壁画,几次想往墙上粘,最后又停了手。

    “怎么了老王,你倒是粘啊?”

    “你们不了解省博这些人,他们贪的很,壁画这么好看,他们一定会看上的,就算是粘在墙上,他们也会想办法,把墙打碎运走,这可怎么办?”

    王同志心疼的想掉泪,要是没有洪水就好了,这壁画留在山神庙,就没人敢破坏原址。

    元妮突然想到了一个人,“王同志,你别着急,也不知耿奶奶出院了没有,我觉得她跟耿爷爷挺有经验,不如问问他们?”

    王同志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耿家是什么人?

    外人只知道那是大户人家,是从京城来的有钱人。

    他却是知道一点耿家的事,这家人可都是大古董贩子,常年捯饬古董,应该有门道。

    “那行,我这就请他们去。”为了保护壁画,王同志也是拼了,他不顾劳繁,起身就往耿家跑。

    一听说要保壁画,而且元妮也参与其中,耿老爷子和耿老太太很给面子的来了。

    他俩一到现场,并没有过多的寒暄,先看壁画,发现保护的不错,就赞赏点头,

    “小王,就冲你对壁画的这份心思,我们也要帮你,想要保住壁画,只有一个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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