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家人及其亲友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唐县县城的。

    他们只知道天色好黑,路都看不清。

    出了县城,又走出一段距离,突然有人说道,“老子回去就找人打听当天刘家人有没有说那句话,如果有,姓熊的,咱们两家没完。”

    这话一出,其他人全都附和起来,包括熊家亲戚。Ъiqikunět

    没办法,熊家着实把他们坑的太惨了。

    说句心里话,他们觉得现在能活着走出唐县,纯粹是命大。

    想搅和县一把手家的喜事,换个小心眼的,他们早死八百回了。

    至于报复刘家,他们想都不敢想。

    但是身上的伤势总得有个说法。

    要是熊家真的隐瞒了那句话,只能用其心可诛来形容。

    明知道唐县有危险,不事先调查刘家背景,而是直接召集亲友去闹事,这是在拿大家当枪使。

    赌对方不敢弄死这么多人。

    这个做法说明熊家人压根就没有将亲友的性命当回事。

    你都不把人家的小命当回事了,人家凭啥认你这门亲戚、这个朋友?

    熊家人脸色惨白,踉踉跄跄的走着,面对这些话语他们就跟没听到似的,一字不吭。

    见此情景,其他人更确认这件事的真实性了,于是说起话来冷嘲热讽、毫不留情。

    对熊家人来说,只要现在不对自己动手,别说嘲讽,就算骂几句都没事,所以颇有一种八风不动的架势。

    此时的熊父后悔不已。

    他倒不是后悔没对熊雪好一点,而是后悔当初那么大意,让她把下乡地点给换了。

    若非如此,现在哪有这么多事?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在心里狠狠的咒骂起那个坏事的街道办人员朱氏。

    一行人个个带伤,又饿又渴,行走速度自然快不起来。

    用了接近十五个小时才回到周县。

    县城里的人看到他们眼神涣散,走路时还都是一只手托着另一只手,不免有些好奇,纷纷上前询问情况。

    他们自然不会把事情说出来,随口敷衍几句,然后直奔医院。

    医院的医生得知他们的伤势后显得惊讶不已,但也没敢多问。

    因为这些伤一看就是同一伙人弄出来的,而且看样子他们都没怎么反抗。

    要知道这可有四十多个人,能让他们不敢反抗,对方得是何等势力?

    所以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医生们除了跟治疗相关的问题,一句废话都没说。

    原本医生们想优先治疗熊家这几个伤势最重的人。

    但其他人不同意,要求先治疗田家人。

    田家人在回来的路上突然想起当天田蓉也在场,因此其他人想让他们治好后抓紧把人叫过来。

    熊家人虽然强烈反对,希望自己先接受治疗,但是没用。筆趣庫

    一方只有几个人,另一方却有三十多人,你说医生站在哪边?

    值得一提的是,喝醉酒后勇猛无敌、被绑着回来的田蓉哥哥,在检查时被发现不止断了一根手指,甚至整只手都断了。

    众人估计他可能是被熊家人掀翻时用手撑了下地面,所以才会出现这个伤势。

    医生对他的情况啧啧称奇,没想到断手的疼痛都没能让他醒酒,而且这都十多个小时了,现在还一副晕晕乎乎的样子。

    等田家人离开,医生这才开始给熊家人治疗。

    其他人没再反对。

    毕竟他们只是心里认为熊家有所隐瞒,并没有得到证实。

    要是最后确认没有隐瞒,那么熊家人还是他们的亲戚、朋友,所以他们不好把事情做绝,而是留有一分余地。

    再说熊家伤到的人那么多,治疗都得俩小时,这个时间田蓉就算爬也该爬来了,如果确有隐瞒,到时候算账也不迟

    没过多长时间,田家人就气冲冲地带着田蓉过来了,田父到了地方扫视一眼,然后面色阴沉的询问道,“姓熊的那两个老东西呢?”Ъiqikunět

    “回去取钱了,刘家到底有没有说过那话?”

    其实田家人的表现就说明了一切,但其他人还是想得到确切答复。

    田父点头应道,“说了。”

    一听这话,众人当即叫骂起来。

    见此情景,熊家的几个儿子生怕他们拿自己出气,于是不动声色的向后退去。

    但是很可惜,没走几步就被大家发现了。

    将他们拽到面前,有人冷笑道,“之前你们不是说没这事嘛,现在能不能解释一下?”

    熊家几人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唯有熊老三急中生智,叫喊道,“田蓉也没说,怎么不怪她?”

    熊老三知道这件事已经没有狡辩余地,就想把捅刀子的田家人拉下水。

    田父气的伸手给他两个大比兜,“你个小畜牲,我家田蓉才十几岁,她懂什么?再说了,那天晚上她又没去你家,她怎么知道你们家有所隐瞒?跟你们这样的人做亲家,我真是瞎了眼。”